“客官,您的糖人。”
離宛拿起細細的竹棍,端詳片刻後,將橙黃的糖畫,放在泠奚腮旁,對比之下,頓時露出慘不忍睹的神色,逗的泠奚抿唇輕笑。
“好了,彆笑了,一笑,就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嗯?”泠奚瞪圓了杏眼,歪著腦袋,指指自己:殿下,我哪裡眼不是眼?
“哦,我說它,畫的太醜,半分神韻都沒有,一點兒都不像你。”
她看向一旁惴惴不安的手藝人:“你覺得呢?”
“這……”女攤販擦了擦額上的虛汗:“這位姑娘天人之姿,老身實在是儘力了。”
離宛又轉頭,瞧了瞧木製的招牌:定製糖人三十載,包像包甜。
手藝人尷尬的往前挪了挪,努力遮住木製招牌上鬥大的“像”字。
其實不用貴客說,她已經臊的抬不起頭來,從業數十年,在業內是數一數二的,未嘗敗績,她還以為是自個兒手藝精到,有鬼斧神工之妙,沒曾想竟是緣由那些個顧客,長的不夠好看?
實在忒打擊人了!
“這位貴人,我回頭就把這招牌撤了,糖人的十文錢,我也不收您了,呐,這兒還有一個剛畫的鳳於九天,送您。”
離宛半點推辭也無的接了那鳳凰,轉手從懷裡掏出個銀錠,把手藝人嚇的一哆嗦:乖乖,這銀錠都夠買她三個攤子了!貴人這是何意?不願吃白食?但我也找不開啊!
這可怎搞?她想著,要不乾脆趁貴客不注意,推著攤子跑了算了!
粗實的手臂都挨到了推車的扶手邊,卻聽那桃紅外衫的漂亮女子笑道:
“此乃定金。”
離宛又舉了舉醜兮兮的小人:“安心收下,終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把我身邊這位美麗的天人瞧仔細了,每隔十日,記得給大皇女府送上一支糖人。”
大……大皇女府?
手藝人聞言一顫,驚詫望去,暗道:莫非眼前這言笑晏晏的溫雅女子,就是大皇女?
竟與傳聞中不一樣,居然半分架子都沒有,還如此的和善可親!
“是大皇女府,可彆送錯了地兒。”
“哎,老身記下了。”
待離開了糖人攤,
二人並肩,漫步在鱗次櫛比的大街小巷。
泠奚瞧著殿下,翻來覆去的跟個孩子似的,把玩著一左一右兩個澄黃黃,覺得心裡就像被貓咪摁了一爪子,柔軟的不行:”殿下這般愛吃糖?”
“非也。”離宛將鳳於九天給了她,將泠小糖人,啊嗚一口,含嘴裡,紅潤的舌尖在頭部舔了舔,滿足的眯起了眼:“我啊,就愛吃你形象的糖。”
說完,雙眸悄然半睜,窺她反應,唔,大美人從玉頸到耳尖,紅透了。
原隻想逗逗她,沒曾想腮暈羞紅的大美人,如此的媚色可餐,像極了凝滿露珠的豔草莓,瞧著瞧著,竟無端口中生津起來。
她扶了扶額角,掩飾一瞬的不自在。
泠奚卻頗為惦念的湊近,語氣裡盈滿了擔憂:“殿下……可是醉了?”
離宛側眸,近距離望著雪山紅霞的妙景,手心遮擋下的眸色,略顯深沉。
她睨著她,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