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矮小的離痔,麵對壯若小山的外族大漢,毫無懼色,迎麵而上,宛如嬌兔撲猛虎。
場外離國朝臣俱是瞪大眼睛,仿佛下一刻就能預見到九皇女被一拳揮開,倒在地上,七竅流血的慘樣兒。
“這可怎麼打?差距太大了。”
“是啊,雖然我也不想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但九皇女細胳膊細腿,六歲的小娃娃還沒那大漢的大腿高,就算一躍三尺,連對方的胸口都打不到,這還打屁啊?”
“六歲的小孩……也不知大皇女怎麼想的,這不是玩鬨麼!”
“難道大皇女想看大離輸?”
相比離國人的驚疑不定,外族那邊則是悠閒自在的多。
領頭人陰鷲的一雙眼,閃爍著異光:“我們贏定了!”
自以為不著痕跡的望了對麵一眼:女人就是女人,掌權了,還是改不了愚蠢又天真的本性。
一道道飽含憐憫的視線,自外族傳來,挨個兒掠過離宛的腦袋。
離宛麵上八風不動,心裡則是嗤笑不已。
離國這邊,最好的大夫已經就位,止血散、創傷粉應有儘有,且備了許多瓶瓶罐罐,已經擺明了她們認為離痔會輸。
場中的離痔,正依靠自己的身形,靈活的左閃右避,對手單臂背於身後,本就對平衡不利,尤其是打鬥中,還要快步的應付上躥下跳的離痔,心有餘力不足,漸漸顯出疲態來,步履匆匆間,更是幾次踉蹌,露出無數破綻。
離痔則越發的沉著冷靜,見縫插針的打了一拳又一拳,俱都砸在大漢的側腰上,離痔人小力不小,但外族精挑細選的勇士,也不是吃素的,趕緊繃起肌肉,阻擋攻擊。
可有道是鍥而不舍,滴水可穿石,一次是不痛不癢,兩次是顫中帶麻,但若是幾十次都砸在同一個地方呢。
更何況,其中有太多次,大漢根本來不及繃緊肌肉,就生生的挨了一拳又一拳,疼的嘴唇顫抖,呼吸間全是吸溜吸溜。
大漢不是沒想過用腿,但離痔實在太靈活,腿一抬,她就腰部一躬,跟貓兒似的閃到一邊,再伸手扯他靴子,平衡不穩之下,他這個金雞獨立,獨的那叫一個歪七扭八,搖搖晃晃中,側腰又被
一拳打下。
疼的他當即冷抽氣數聲,垂頭一看,側腰上又紅又腫,像是氤了淤血一樣,溫度燙的驚人。
趁大漢微微晃神之際,離痔改拳為掌,強猛的力道,灌於稍顯尖利的指尖,直刺其中!
啪——噠——
鮮血流下,很快在地上形成一小灘血泊。
離國一方和外族人都驚了!
嬌兔撲猛虎!居然撲成功了!柔柔弱弱的嬌兔,居然把猛虎給傷了!
一時間,離國氣勢大振!叫好聲一片。
外族人彼此對視一眼,臉色雖極為難看,眸中卻藏著詭譎的暗流:這小娃娃是自絕生路!大離絕不知道我等派出的第二名勇士,有嗜血的癔症,血氣隻會激發他的狂暴,小娃娃今日不死也得半殘,不過,也沒什麼可惜的,都是她自找的。
大離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自作孽,不可活。
外族人俱是一副看好戲的心態,等著看離夙像個破布襖一樣,被一拳捶飛出去。
果不其然,刺鼻的血氣,讓大漢雙目瞪出,白眼球上血絲狂湧,瞧著可怖至極!仿佛是一尊烈獄裡的浴血金剛像,而離痔就是那個必須灰飛煙滅的小鬼。
“小娃娃,你怕了嗎?”
狼狗般的喘息,混雜著粘膩的口水聲,大漢興奮到了極致,覺得渾身都是狂暴的力量。
離痔垂著頭,微微顫抖著,似乎被嚇到了,但是新一輪攻擊開始,她快速閃躲,擦身而過的一霎,大漢看清了她的表情……
黑到濃墨的眉眼,裡麵透出的,是比他更深的興奮啊!
離痔的嗜血本能,也被激發,速度、力量都強了一倍不止,極短的時間內竟與大漢打了個不分上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底蘊的落差就顯了出來,天賦再好,沒有日積月累的練習,離痔終是體力不支的栽倒在地。
“小娃娃,到此為止了!”
大漢喘著粗氣,狠狠的揚起拳頭,臉上是勝利的狂笑。
卻在下一秒,肘部一僵,整個胳膊就像被人卸了力一樣,不妙,怎麼在這個時候抽筋了?
眼看著小娃娃就要爬起,徹底激起體內嗜血因子的大漢,滿腦子隻有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一定要見血!
血、血、必須見血!
背到身後的那隻手,赫然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