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麵上依舊是客氣的笑,隻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些許諷刺的意味,他掏出手機說:“裴夫人說的對,是我思慮不周,管了不該管的事,那我就報個警,讓該管的人來管好了。”
“秦珩你……”
裴母還沒說什麼,一旁本來撐著下巴都快要睡著的周軒坐不住了,剛嚷嚷起來,被秦珩怒瞪了一眼,一股涼意瞬間從後背升起,將他後麵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他似乎還看到秦珩的眼珠泛起了紅光。
周軒焉了下去,而裴母逐漸回過味來,意識到了這是在威脅她,當即沉下了臉,“秦董這是什麼意思?”
秦珩停下手裡的動作,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說:“我是晚輩,裴夫人認為我沒資格管裴家的事,那我就不多管,可言思不能受了委屈,我隻好尋求正義相助了。”
裴母:……
她後悔了,她就不該跟秦珩嗆聲,直接說正事就不會被他陰陽怪氣地擠兌,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地擔心裴家又惹上了什麼禍事,連直接問他發生了什麼都不好問出口。
氣氛有些僵持,但很明顯這件事牽扯進了裴言思,也事關裴家,焦急的人隻會是裴母,她僵硬地扯出些笑來,好聲好氣地說:“秦董是言思的男朋友,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資格不資格的,不是見外了嗎?”
茶室裡還有一個陌生的男子,不過幾分鐘,態度就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轉變,裴母是尷尬極了,但再尷尬也沒有彆的辦法了,陳家英事件過去沒多久,裴家上次跟韓家一起出現在警|局,如果這次再跟瑜啟的董事出現在警|局,將會對裴家的生意造成不小的衝擊。
好在秦珩沒有過多的糾結在這個問題上,隨即介紹了他身邊那個叫周軒的男人。
從周軒的口中,裴母弄清了來龍去脈。
半個月前,裴玉銘找到了周軒,給了他五十萬,又另外出資五十萬用做獎金,要求周軒組一個地下摩托越野賽的局。
按照裴玉銘的計劃,周軒會在比賽中撞傷裴言思,並將她送到裴玉銘指定的醫院去,而在那所醫院外,裴玉銘早安排了狗仔將一切都拍下來。
周軒一五一十地跟裴母交代,包括五十萬的轉款是什麼情況,他是如何用他的關係組成這場比賽,以及比賽時他遇到了意外,被其他人‘不小心’逼停而讓裴言思意外般地躲過了他的算計。
聽了他這些話,裴母半信半疑,他是說的言之鑿鑿,有憑有據的,她卻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有這樣的壞心腸,她重重地放下手裡的茶杯,質問道:“我不知道周先生出於什麼理由來跟我說這些話,五十萬也好一百萬也好,這些轉賬記錄並不能說明什麼,興許是玉銘被你們坑了錢也說不準,找狗仔揭自家的短更是無稽之談,事情暴露出去對裴家一點好處都沒有,玉銘他是想接他爸的班的,裴家股票跌了,他也落不著好。”
有人證有物證,裴母還是不認,她覺得這個叫周軒的,流裡流氣,看著就不是好人,她在鄙視周軒的同時也有意忽略了,裴玉銘為什麼會跟這種明顯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來往。
“如果有人將裴家親生女兒私下參加不合規則、帶有賭|博性質的地下比賽受傷的圖片送到裴家,以此勒索一百萬甚至好幾百萬,此種情況下,受了傷的言思在裴家會遭遇何種難熬的日子,裴夫人您能想象嗎?”
裴母猛然愣住,因秦珩描述的場景不寒而栗,失神間弄翻茶杯,她狼狽地躲避著濺起的茶水,衣服倒是沒事,隻毀了她腳上那雙名貴的高跟鞋。
秦珩冷眼看著,繼續說道:“當然,您要是還不信,我支持您將這位‘誆騙’您兒子的周先生送進局子,到時候警|察自會查明一切,裴玉銘是受害者還是雇傭犯罪的雇主,不光我們,A市所有的媒體也都會知道,您覺得如何?”
“秦珩!你到底要乾什麼?”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怕裴母對裴玉銘要害裴言思的事信了八|九分,她也得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