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陽看了幾眼,確認自己不認識他,兩道粗眉毛皺起來,露出一絲警惕的神色,反問道:“你又是誰?乾嘛攔住我?”
鐘煜說道:“我是薇薇的叔叔,特地來找你談一談。”
聽到了薇薇的名字,薑小陽的小眼睛裡透出幾分心虛,嘴上卻還是硬得很:“我不認識你,我乾嘛要跟你談?”
薑小陽雖然跋扈囂張,經常惹是生非,卻也不是個傻的,他看出來鐘煜來者不善,隻怕是為了薇薇出頭的。
薑小陽的反應倒是很快,立刻就轉身拔腿就跑。
鐘煜專門兒在這裡候著,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逮到他,哪裡能讓他從自己眼皮下溜走?
鐘煜邁開大長腿,幾個大步追上薑小陽,一把揪住他的後領。他的力氣極大,像老鷹捉小雞一樣,幾乎是單手就輕輕鬆鬆的把薑小陽逮住,提著後領拎了起來。
薑小陽兩腳淩空離地,像個蛤-蟆一樣胡亂撲騰著,卻怎麼也掙不脫鐘煜的鐵掌,被生生拽到校園後門外的一片鬆樹林裡。
那片鬆樹林的樹木高大繁茂,即使是白天,外麵有陽光,樹林裡卻還是陰森森黑漆漆的,帶著一股子潮濕的黴味,偶爾有風兒穿過,樹梢傳來一陣陣沙沙的聲音,透著一股刺骨的濕冷,更增加了恐怖的氣氛。
薑小陽目光閃爍,看了看周圍,縮著腦袋,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裡,你到底要對我做什麼?”
鐘煜咧嘴一笑,露出滿口潔白的牙齒:“你說呢?你對我家薇薇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沒有一點數麼!”
鐘煜雖然在笑,可是眼神卻沒有一點溫度,笑容都似乎帶著猙獰的寒意,掐住他的手像鐵鉗子,讓薑小陽無法動彈絲毫。
薑小陽是個欺軟怕硬的,仗著身高體壯,平時就喜歡欺壓同齡的孩子,可是到了鐘煜的麵前,他就像個小人國來的侏儒,力量懸殊太大,對方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他摁扁,他根本就沒有抵抗之力。
薑小陽臉色漲成了豬肝紅,掙紮著道:“你一個大人,怎麼能欺負小孩?”
鐘煜冷笑道:“哦?你一個男孩子,怎麼能欺負女生?嘴巴那麼臟,還罵人是野種,這是誰教給你的,還有沒有一點教養了?”
薑小陽被他訓斥的低下頭顱,心虛的辯解道:“那……那也不是我編出來,我也是聽彆的同學那麼說的……你要怎麼樣,才能放我離開?”
鐘煜指了指樹林深處的一個簡陋的小木屋,說道:“這樣吧,你要是敢在樹林子裡單獨一個人待上兩個小時,不離開樹林的範圍,等到了世界,我就放你離開。要不然的話,我現在就帶你去見校長,你親自跟校長說你對女同學做什麼壞事,讓他開除你的學籍。”
薑小陽看出來鐘煜是動真格的,鐘煜高大強健的身軀帶給他莫名的壓迫感,他雖然像個混世魔王,但終究也是害怕被學校開除的。
薑小陽實在沒有辦法,隻能接受了鐘煜的條件。
他想:不就是兩個小時嗎,堅持一下就過了,就當是罰站!
於是,鐘煜離開了小樹林,隻留下薑小陽一個人在林子裡。
薑小陽自認為罰站不是問題,反正他平時也經常被罰,死豬不怕開水燙,這一點懲罰他可以忍受的。
誰知,站在這陰森無人的樹林裡,跟站在教室後排罰站,是完全不同的心理感受。
隻站了不到一刻鐘,薑小陽就感覺刺骨的冷意順著四肢,一點點的浸潤到他的血液裡,讓他感到一股刺骨錐心的冷,就連呼吸都是濕冷的。
薑小陽突然想到有個高年級的同學跟他說過,這片小樹林在以前是兒科醫院的亂葬崗,很多小孩死了就被埋到這裡,還有人說在這裡看到過棄嬰,甚至半夜聽到過可怕的哭聲……
一旦開始了這類的想象,就一發不可收拾,可怕的傳說像雨後春筍一個個冒出來。
薑小陽縮著腦袋,越想越恐懼,汗毛都豎了起來,瞳孔睜得老大,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掌心和背上的冷汗涔涔地冒出來。
忽然,薑小陽聽到頭頂一陣陰風,似乎有一團黑色的東西飛過,還有軟綿綿的東西落到他的臉上。
他嚇得心膽俱裂,腿一軟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抱著腦袋瑟瑟發抖,嘴裡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鬼、鬼啊——”
作者有話要說: 鐘叔叔不但男友力MAX,父親力也是MAX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