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醫治(2 / 2)

雲白道:“守著吧,指不定一會兒叫水了呢。”

除去最開始那道刺痛,之後的疼痛感都明顯弱些,奚木心裡依舊不安,他擔心沈意是誆騙他的,他接著又想沈意若誆騙他,他也毫無辦法。

他已經是她的人了。

好大一會兒,才見沈意收了針。

接著又從藥箱裡拿出幾個瓶瓶罐罐,和他道:“你運氣倒是好,清草膏還剩了點,等下你也好受些。”

奚木看她將瓶中的藥粉藥膏倒在瓷碟裡混合成糊狀,遙遙聞著就是十分清苦刺鼻的藥味,直到她打開了最後一個白色瓷瓶,一股清新的草木香陡然出現,壓住了不少清苦藥味。

“好了,難捱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臉彆動了啊,我給你上藥。”沈意拿著扁木勺往奚木臉上比劃。

微涼的藥糊塗抹在臉上,偶爾能感受到粗硬的木勺觸感,直到藥糊上完了,奚木才後知後覺地感到臉上起了些灼熱癢意,但很快又有一股清涼之感將之平複。

沈意一邊清洗整理自己的診治用具,一邊道:“傷口會有點癢,是正常的,要忍一忍,不要抓撓,明日中午來找我換藥……”沈意話語頓住,覺得自己好像說得不大對,他是自己夫郎,不是求診病人,又改了改:“呃,明天中午我幫你換藥。”

沈意把東西收好,打量著奚木臉上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她明顯感覺自己剛才清創的手法有進步。

新婚忙了一天,大晚上還治了個病,沈意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道:“行了,咱們睡覺吧,累死了……”

沈意低頭去解外衫,奚木見狀,神經再度繃緊。當沈意掛了外衫在架子上,回頭看見被塗了滿臉藥糊糊的奚木還沒動靜,疑惑道:“你睡覺穿衣服睡的?”

奚木身體抖了一下,搖頭,輕輕去解衣帶,手肘內側的匕首時刻提醒著自己的存在,奚木怕被沈意看出來,動作慢吞吞的。

沈意卻絲毫沒注意到,她從衣櫃裡翻出了一件舊衣裳,墊在內側的枕頭上,“你睡裡麵吧,晚上隔著這個睡,不然藥弄到床上也難收拾。”

奚木似木頭人一樣被安排好了床位,他脫了外衫鞋襪坐進床內側,不敢躺下。

沈意剛想把紅燭吹了,又想起她爹耳提麵命地告訴她,婚房的紅燭得亮著才行,最主要是她娘那句,“你要是敢把紅燭吹了,就去醫館磨一個月的草藥!”

她盯著那對亮通通的紅燭像在看什麼仇人,很快,她想到了好主意。

奚木雖一言不發,卻一直看著她行動,見她把紅燭放置牆角還用罩子籠上,屋裡頓時暗了下來。

沈意滿意地上了床,闔眼就睡了過去。

奚木:“……”

夜色已深,房間裡除了呼吸聲,一片靜謐。

奚木僵硬地躺在床上不敢動彈,隻胸膛可見輕微起伏,良久,才慢慢躺下。

他的鼻間是全是臉上藥糊的味道,不、也不全是,還有一縷不同於臉上的,淡淡的草藥味,並不難聞,甚至還有一點點讓人安心。

很久很久過去,奚木才動了動因長時間保持一種姿勢而酸痛的脖子,他看到身旁熟睡的沈意。

匕首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那是他安全感的來源。

他睜著眼睛看著因昏暗而模糊的床頂,隨著時間過去,光線越來越暗,牆角的燭光跳動了幾下,終於燃儘,紅蠟流了一地。

與之交替的是窗外的光逐漸亮起。

雞鳴聲伴隨著日光,透進房裡。

身旁不容忽視的另一人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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