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木細細聽她講述,得知她摘了整個蜂巢,心裡跳了一下,他自幼就知道花蜂是多危險的東西,她竟這般冒險。
“你可有被蜇傷?”奚木有些擔憂。
“沒有,我厲害著呢!”沈意朝他笑,懶腰伸到一半被左肩的傷給遏住倒吸一口冷氣,奚木見狀,連忙道:“你這幾日可彆碰到了,我剛才瞧著都有淤青。”
“唉,好吧。”沈意歎了口氣,很快注意力放到奚木臉上:“你的臉的痂掉了不少,藥膏有在塗嗎?”
“嗯,每天都有塗。”
“那就行,等明天我給你重新調製些藥膏,今天——啊——”沈意打了個哈欠,眼角泛著淚花,“先睡覺吧……”
奚木給沈意倒上清茶漱口,又趕緊去把床鋪好,“妻主先睡,我把碗筷放去廚房。”
“好,那你早些。”沈意困極了,她上了床,歪頭就睡著了,眉眼間隱見疲憊。奚木從廚房回來,看了她一會兒,發現她偶爾小幅度動的時候,會蹭到肩膀上的傷,睡夢中就會皺眉輕哼一聲。
他尋了些柔軟的衣物墊在沈意肩後,情況就好了很多,他見沈意睡得安穩了,才小心翼翼地跨過她,躺進內側的床,
他側過身子去看沈意,手指輕輕地從被子底下探過去,在不小心碰到一處溫熱的時候他驟然停住,瞧見沈意沒醒,摸索著抓住了她的袖子,這才閉了眼。
翌日,奚木醒來的第一時間是看向身旁,他看見沈意小半張臉埋進被子裡睡得正熟,心裡終於安定下來。
他躡手躡腳地起身,從床尾下床,忽聽床上沈意尚帶著困意的聲音響起:“什麼時辰了?”
奚木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回道:“應當還未至辰時。”
“那我再睡會兒……替我和娘爹說聲我回來……”沈意的聲音越說越小,後麵就完全是綿長的呼吸聲了。
奚木眼眸彎了一下,替沈意撚好被子,應道:“好。”
他又看了一會兒沈意,她閉著眼睛的樣子溫和軟乎,柔軟的發絲貼在她的臉頰旁,鼻翼翕動,奚木忍不住抬起手想碰碰她,可在即將接觸到的那一刻還是停了下來。
他收回手,輕手輕腳換好衣物離開了房間。
雲白照例早早起來在廚房燒熱水,見到奚木進來,輕聲與他說話:“少爺,我看見院子裡有兩隻狗,是少奶奶回來了嗎?”
“嗯,昨夜四更回的。”
雲白臉上閃過惶恐:“少爺恕罪,奴昨夜睡得死,沒聽到聲響。”
奚木搖搖頭:“沒事,做早飯吧。”
見奚木當真沒生氣,雲白才放下心來。
不多時,齊氏也進了廚房,笑著與他們打招呼:“你們倆人倒是早,臨春還在睡?”他問奚木。
“嗯,昨夜回得晚。”奚木回道。。
齊氏點點頭,“讓她多睡會兒,我剛剛瞧見院子裡的草藥了,那滿滿一背筐,她這幾天怕得是累得狠了,平安都瞧著瘦了。”
齊氏說著話,從廚房窗口往外看了一眼,沈昭華正在整理背筐裡的草藥,她笑道:“這幾天可有得她們娘倆忙的了。”
吃過早飯,沈昭華對齊氏交代道:“背筐裡的草藥我都撿出來放在晾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