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瑤貼著隱身咒符進了大堂,又在領略了堂中眾人戰鬥的威壓波動之後,給自己貼了張防禦符咒。
她在大堂仔細翻找那些倒下的人,發現都已經沒了氣息。
餘瑤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那個身形頎長清雋,眉眼冷峻的人。
不知為何,她暗自鬆了口氣。
“扶辛啊,你真的肯定他在這裡麵嗎?”餘瑤舉起小狗與自己視線平行。
小狗黑溜溜的眼睛咕嚕直轉,搖頭晃腦地汪汪了兩聲,稚嫩的奶狗音似乎是在給餘瑤肯定回複。
“好吧,既然你這麼肯定,那我再找找吧。”
一根濺飛的木樁直直插過來,餘瑤警覺,原地轉身躲過這一擊。
散開的白色裙裾隨著她的動作飄蕩開來,如同在殘破廢墟當中綻開的白蓮,有種飄逸獨立的美。
木樁擦過餘瑤臉測,死死紮進磚紅色的房梁柱中。
好險。
他真的在這裡嗎?餘瑤有點不太敢肯定。
畢竟他是個凡人,雖說身手出眾,但畢竟隻是個凡人,無緣無故怎麼會將自己卷入修士的爭鬥?
再說雲雅先前在大堂中那樣對他,他在雲家過得也不是很好吧。
比起顧扶辛跑回樓閣,餘瑤其實更願意相信那少年已經走了,留一把傘在雨裡,怕是以為狗勾男主是她的寵物,給她放在原地也是害怕她回去找不到。
但狗勾男主一直朝樓閣方向叫,像是在提醒餘瑤那少年就在那邊。
他那樣傻乎乎的死腦筋,不會真的跑回來了吧……
哎,希望他是真的走了吧,餘瑤想。
餘瑤躲著大殿中戰鬥的餘波,來到一個四方的後院中,她抬頭看去,看到了二樓的長廊。
餘瑤小心跳到二樓,翻過護欄,白色的棉鞋輕輕落到木板地上。
他真的會在這裡嗎?餘瑤摸著狗勾往前走去。
二樓已經沒了人,原本除了樓下傳來的打鬥聲,不應該有其他聲音。
但沒走幾步,餘瑤就聽到一陣爭執。
餘瑤來到門外,透過窗欞正好看到一隻烏黑華貴的硯台被雲雅胡亂丟出,飛行的落點站著的人……
身形清雋修長,渾身透著一種介於成熟與稚嫩之間的少年感。
不正是她、不,狗勾男主要找的人嘛!
不好!
眼見硯台要砸到顧扶辛腦袋上,餘瑤趕緊施了個法術,這要是砸中了……餘瑤想想都疼。
誰知法術落在硯台上,就像泥牛入海,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硯台穩穩當當,正好砸中顧扶辛額角,悶地一聲響,鮮紅的液體瞬間便流了下來。
硯台在地上又滾了幾圈,餘瑤忍不住嘶聲,他一定很疼吧?
餘瑤像怕被人看到似的,小心翼翼縮回自己施法的手,沒想到她的法術竟然差到這個地步?還是她太菜了,用錯了?
餘瑤猶豫了。
不是吧,她沒這麼菜吧?
餘瑤想到了自己打遊戲被人罵到一邊打一邊哭的時候,閨蜜給她的又菜又愛玩的評價。
好像還真是她能乾出來的事……
愧疚感像是炸開的毒藥,蹭蹭蹭竄滿了餘瑤的小心臟。
餘瑤感覺自己太難了,以後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菜的安詳了。
但是房間裡的顧扶辛好像沒事人一樣,眼睛都沒眨一下,還低順著眼,極其乖巧地對雲雅說“我幫你找”,她急死了,好想進去把他撈出來,敲敲他的小腦瓜看看裡麵到底是不是哐當哐當的水,他都受傷了不知道嗎?
這時,餘瑤腦子裡的係統突然滴答一聲響:總係統升級完成,現對全體穿書者回饋福利,完成支線任務可獲一次福袋獎勵機會,請問是否接受?
餘瑤:???也就是老板賺錢了要回饋員工了對嗎?還有這種好事?
係統:……要不要告訴她上一個這樣說的穿書者現在怎麼樣了?
餘瑤:接接接,老板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係統:支線任務接收成功,請在一炷香內完成台詞“你怎麼能如此惡毒?”
餘瑤:艸。
一炷香,“你怎麼能如此惡毒?”,這話對誰說都聖母度爆棚好嘛,跑得不夠快肯定會被打的!
她真是大意了!
等餘瑤回過神,房間裡雲雅已經說到“你到死也是本小姐的人”。
餘瑤心裡咯噔一下:她怎麼感覺這話有點不太對勁?
原書裡作者為了表現男主的出生高貴心性堅毅,給他安排了不少磨難卻依然讓他心存大義,以此來讓他與那些仗勢欺人的妖豔反派
不一樣。
原本她以為雲雅身為反派陣營,拿的是驕縱千金苛刻下人劇本,現在被她挖掘了地下劇情,所以雲雅其實拿的是……
霸道小姐與天價小情郎的偏執虐-愛戲碼?
所以狗勾男主要她回來就這少年是因為它早已看透了這少年所經曆的一切?
所以雲雅在大堂中對這少年百般刁難全是因為她扭曲的愛意?
所以現在這是因愛生恨又不得不聽由宿命的糾纏彼此折磨?
所以這就是傳說中的愛他就折辱他虐-愛他瘋癲他?
餘瑤的腦子炸了又炸,在她一波聖母亂入操作之後,身世淒慘的少年被帶離苦海,但奈何還是逃不過宿命的糾纏,二人又在兵戎交接的樓閣之上私會,身份高貴的雲雅終於表現出了濃烈的占有欲:“你到死也是本小姐的人”!
這是什麼性轉版的“女人,你休想掏出我的手掌心”?
接下來,便是雲雅極儘惡毒地對顧扶辛說道:“你一個下人,就算攀上哪家枝頭,也不過是低賤的下人……”
啊這……
餘瑤硬了,拳頭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