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秦桑一點也不知道傅連溪在想什麼,一門心思撲在飯桌上的美味佳肴上。

徐重慎看到秦桑帶過來的書,拿起來翻了翻,“你在看醫書?”

秦桑正往自己杯子裡倒酒,聽到徐重慎問她,連忙點頭,“對對,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她擱在酒壺,側過身將書拿過來,翻到她之前有些困惑的地方,徐重慎拿過去看了看,“人身上有很多穴位,你問的這個其實是……”

兩個人就著醫書上的內容越聊越停不下來,秦桑聽到徐重慎講到用毒解毒,以及隻在書上看過的有關苗疆蠱毒,她眼睛都亮了,“這些我隻在江湖軼事中見過記載,我還以為都是瞎編的。”

徐重慎哈哈笑道:“改天讓你見識見識。”

秦桑白天見到徐重慎的時候,覺得這人忒不靠譜,看著吊兒郎當不太像個神醫。這會兒聽他講這許多,頓時對他多了幾分崇拜。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從書裡學來的東西實在是淺了。

她一興奮就停不下來,不停問徐重慎有關行行醫用藥之類的事情。

徐重慎也很是樂意給她解答,兩人一直在講話,倒是把坐在對麵的傅連溪給忘了。

傅連溪背靠著椅子,臉色黑得厲害。他右手仍搭上桌上,握著桌上的酒杯,垂眸盯著酒杯裡的酒,麵無表情地忍了許久,兩個人嘰嘰喳喳的聲音聽得他越發煩躁,終於抬眸看向了坐得很近的兩個人,“食不言寢不語。”他看向徐重慎,“你忘了我的規矩?”

他臉色明顯不太好看,徐重慎平日雖然看著吊兒郎當的,不過師兄發火的話,他還是很怕的。於是乖乖閉嘴不再講了。

秦桑愣了一下,她轉頭去看傅連溪,傅連溪也轉過目光來,冷臉看著她。

秦桑心想,不就是講幾句話嗎,怎麼又惹這閻王不高興了。

不過轉念一想,傅連溪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第一次見他,在宮裡,陛下將她賜婚給他的時候,他看向她的眼神就很冷。

大概是最近和他相處太和睦,居然忘了傅連溪其實一點也不好相處。

她見徐重慎都不敢講話了,也隻好停下不講了。吃好了飯就拿著她的書回去了。

傅連溪意識到自己這兩天情緒波動太大,腦子裡莫名其妙總出現秦桑的身影,這讓他很心煩,連帶著脾氣也變得更差。

這天在兵部處理事務,唐風來報,“大人,昨晚有人闖天牢,之前那個刺客死了。”

傅連溪慵懶地靠著椅背,手裡拿著一卷文書在看,聞言也沒什麼反應,仍舊翻看著手中文書,隻沒什麼情緒地“嗯”了一聲。

唐風低頭告罪道:“屬下無能,沒能把闖進天牢殺人滅口的人抓住。”

傅連溪幽幽道:“能隨意闖入天牢的人,你以為有幾個?”

上回千佛寺的刺客究竟是誰派的,大家都心裡有數。隻不過沒有證據罷了。

傅連溪處理完軍務,回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才剛進府,就聽見秦桑哈哈的笑聲。他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看到秦桑和徐重慎坐在院子裡,石桌上放著一堆草藥,秦桑拿起一束草藥來聞一聞,然後滿臉笑容地遞給徐重慎。

福伯原本在旁邊侯著,回頭見自家大人回來,站在門前的長廊下,在看著這邊。

他連忙迎上去,慈祥地笑道:“大人,您回來了。”他順著傅連溪的目光往回看了一眼,又笑道:“少夫人正在和徐大夫學認一些罕見的草藥。”

傅連溪麵無表情,冷漠地看了一眼秦桑,隨後就轉身往長廊左側走了。

福伯跟上去,“大人,您吃過晚飯了嗎?老奴讓廚房備著晚飯,大人若是沒吃,老奴這邊讓他們送過來。”

“不用。”傅連溪腦海裡又閃過秦桑的身影,他心煩得皺眉,覺得自己何時眼光差到這種地步。

秦桑說得對,他喜歡的女人必定是溫溫柔柔,賢良淑德,至於秦桑,整天躥上躥下,一點女人的樣子也沒有,他怎麼可能喜歡?

至於這幾天他為什麼跟中邪一樣,他歸結為大概是因為秦桑在千佛寺時,照顧過他。

對,他對秦桑隻是感謝而已。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傅連溪因為公務繁忙,每天早出晚歸,一連半個月都沒有見過秦桑。

兩個人好像又回到了去千佛寺之前,互不乾擾的狀態。

秦桑近來也忙,她最近跟著徐重慎給京裡的老百姓義務看診,治好了好些病人,每次看好一個病人,心裡就很開心。

這天兩人給城南的老奶奶看完病,去太白樓吃飯。

正值飯點,店裡人很多,秦桑和徐重慎找了張靠裡麵的位置坐下來。

小二哥熱情地迎上來,“兩位客官,吃點什麼?”

秦桑豪爽地將銀子往外一放,笑道:“把你們店裡的招牌菜上上來,再來一壺酒。”

店小二滿臉笑容地接了銀子,高興地應下,“好勒!兩位客官稍等,菜很快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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