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哪敢招他,嚇都要嚇死了。她秉著呼吸,望著傅連溪的眼睛,臉微微發熱,小聲求饒,“好了好了,彆鬨了,快下去,快下去。”
她感覺到傅連溪身體的熱度和變化,他那樣看著她,嚇得她不敢再亂動。怕自己再亂動一下,真要‘惹火燒身’。
傅連溪盯著她看了很久,秦桑緊張到身體都僵硬了,她又不敢動,隻有被傅連溪扣在頭頂的手腕小心動了動,小聲道:“傅連溪,你快放開我。”
傅連溪看她半天,眼裡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這才鬆開了秦桑的手腕,放開了她。
傅連溪翻身下去的時候,秦桑心裡猛然鬆了一口氣,可想到剛才,臉還是控製不住地通紅了。她轉過身,背對著傅連溪。
房間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響也沒有。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最後是傅連溪起身出去了。
秦桑聽見門關上的聲音,她臉燙得厲害,索性將腦袋蒙進被子裡。
秦桑這一晚睡得實在不太好,迷迷糊糊還做了個春夢,醒來時懊惱不已,在被子裡蒙著腦袋糾結了半天,一直到楊奶奶在外麵敲門喊她吃早飯。
秦桑這才將腦袋從被子露出來,朝外應了一聲,“就來了。”
她起身穿衣服穿鞋,磨蹭半天才總算從房間裡出去。
一出去就看見傅連溪,他坐在院子裡的餐桌前,背靠著椅子,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聽見秦桑開門的聲音,才抬眸朝她看過來。
秦桑想到昨晚那個莫名其妙的春夢,她臉瞬間紅了,但還勉強朝傅連溪笑了一笑,“早啊,傅大人。”
楊奶奶端早餐出來,看見秦桑,慈祥地道:“少夫人,屋裡燒著水,老奴馬上給您打水洗漱。”
秦桑忙道:“沒事,我自己去。”
她說著就往回房拿洗臉的銅盆。
去灶房打了熱水,端到院子裡的井邊,又舀了一些涼水兌到銅盆裡,她坐在凳子上彎著身子洗臉。
她掬著水洗臉的時候,水順著她衣袖流下去,把衣袖給弄濕了。
等洗漱好,兩個衣袖都濕了,貼著皮膚,有點涼涼的。
她一邊低頭弄她濕掉的衣袖,一邊走到餐桌前,在傅連溪旁邊的位置上坐下。
傅連溪側眸看她一眼,目光落在秦桑打濕了的袖子上。他不由得皺下眉,“洗個臉也能把衣服弄濕。”
秦桑剛想要反駁,傅連溪突然起身,往屋裡走了。
秦桑望著傅連溪愣了半天,也不知他要去做什麼。袖子打濕了好難受,濕濕冷冷地貼著她的手腕,她低頭弄了半天,直到傅連溪沉聲喚她,“過來。”
秦桑愣了一下,她抬起頭,就見傅連溪站在房門口,沉著目光看她,他又喊她一聲,“進來。”
他說著,轉身就進屋裡去了。
秦桑不知道乾什麼,莫名其妙地跟著傅連溪進屋去。
屋裡新燒了碳火,暖烘烘的。
秦桑不由得愣住,她下意識看向傅連溪。
傅連溪坐在書桌前,背靠著椅子,手裡拿本書在看。他也沒抬頭,目光專注在書上,說:“愣著做什麼,衣袖濕著不難受?”
秦桑先是怔住,但是很快就笑了。
原來傅連溪剛剛是給她生爐子來了。
她乖乖坐去爐子旁,把兩隻手擱上去烤。
楊奶奶給她端了一疊奶糕進來,放在她旁邊凳子上,“少夫人,先吃點東西吧。”
秦桑彎眼一笑,“謝謝您。”
“不謝不謝。”楊奶奶笑著,“少夫人有什麼需要就喚我一聲,老奴就在外麵。”
秦桑甜甜地點了點頭,等楊奶奶走後,她拿起旁邊一塊奶糕來吃,一邊吃一邊烤著右手袖子。
袖子是濕的,碳火一烤,就冒出白色的蒸汽,秦桑手靠得太近,燙得她叫了一聲,手裡還剩下的半塊奶糕都掉進了爐子裡。她趕緊去摸了摸燙紅的手腕。
傅連溪瞧她半天,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索扔下書過來,在秦桑旁邊凳子上坐下。
他拉過秦桑手腕來看,手腕被水蒸氣燙得有點紅了,他不由得皺眉,“你還能再蠢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