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秦桑和傅連溪在揚州待了幾天,每天都過得很開心,他們基本不怎麼出門,偶爾出門買菜,順路買一些零嘴回來。

買回來菜,秦桑就纏著傅連溪做飯給她吃,興許是這段時間,兩人遠離了京城,遠離了朝堂,生活在這一方小小的院落裡,生活平靜而又溫馨,秦桑都快要忘記了傅連溪的身份。

傅連溪偶爾在秦桑纏著他做飯的時候,會挑起她下巴笑著瞧她,“本大人還成天天給你做飯的了。”

秦桑拉下他手握住,她現在一點不怕他,笑吟吟說:“今天想吃清蒸魚。還想吃炒雞蛋。”

傅連溪給逗笑了,他捏捏秦桑的臉,“你還敢點菜。”

秦桑拉下他手,開心笑起來,“去做嘛去做嘛。走走走,我陪你。”

秦桑知道傅連溪願意慣著她,這些日子便越發有恃無恐。心裡甜絲絲地溢滿心間。

吃過午飯,傅連溪在院中飲茶。

秦桑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一盤棋,她抱著從屋裡出來,和傅連溪說:“傅連溪,我們來下棋啊。”

近來的天氣每天都很好,微風拂柳,陽光和煦。

春天的陽光不像夏天那麼熱,照在身上舒舒服服的,再夾著微風,這樣的午後再愜意也沒有了。

秦桑抱著棋盤過來,她得意地和傅連溪說:“我棋下得還可以。”

傅連溪喝了茶,將茶杯放到桌上,他抬眸笑瞧著秦桑,“跟誰學的?”

秦桑把棋盤放到桌上,坐下來道:“小時候和我母親學過一點點,後來自己看書學的。”

在冷宮漫長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以至於那十幾年,秦桑為了給自己找事情做,學了很多東西亂七八糟有用沒用的東西。

她學下棋學到後來,無聊到自己和自己下。不過她學東西興致來時就苦心鑽研,興致沒了就丟在一邊,純屬玩樂主義。

唯有醫術對她而言,是學無止境,到現在還在刻苦研習。

秦桑推一盒棋子給傅連溪,她沒和傅連溪下過,看著他問:“傅連溪,你下得好嗎?”

傅連溪瞧著她,勾唇笑開,他執起一枚黑子,說:“不知道,夫人手下留情。”

秦桑開心不已,她從棋盒裡拿一枚白棋,先行落了一子,她毫不謙虛道:“我會讓著你的。”

傅連溪笑,也落下一子。

一盤棋下來,傅連溪懶懶散散的,走幾步讓好幾步,秦桑在謎團裡打轉,明明就是要輸的棋,最後居然讓她給贏了。

秦桑早看出傅連溪讓她,她抬頭看他,傅連溪看著她笑,說:“你贏了。”

秦桑沒忍住笑出來,“你當我傻呢?”

她想起來傅連溪是狀元出身,文武雙全。無論論才學,論武功,論行軍作戰,這滿朝文武,都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他。

秦桑想到這樣的男人喜歡她,心中就湧上無限的驕傲和甜蜜。

晚上的時候,秦桑霸占著書桌,偏著頭在紙上繼續寫東西。

她最近研習醫方古籍有感,便將重要的內容寫下來。

傅連溪出門去了,晚飯過後,京裡突然有消息傳來,傅連溪急急出門了一趟,走前叮囑她,如果他晚些沒有回來,就先睡,不要等他。

可秦桑哪裡睡得著,她心裡牽掛著傅連溪,連字都頻頻寫錯。

她看著紙上寫得亂糟糟的東西,看了半天,最後無奈歎一聲氣,將筆擱下,起身去了外麵。

巷子裡安安靜靜的,秦桑坐在門前的台階上,抱著胳膊,側臉枕著手臂,眼睛望著巷口的方向。

時間一點點過去,傅連溪還沒有回來。

她又站起來,在巷子裡來回走了一陣,又重新坐回台階。

時間太晚了,她沒有辦法,隻好先回院裡。

傅連溪回來時,已是深夜。

他推開門,剛要往裡走,就愣住了。他低頭看到坐在門邊台階上,蜷縮成一團,抱著胳膊睡著的秦桑,心臟忽然像被什麼狠狠紮了一下。

他蹲下身,輕輕握住秦桑的手,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秦桑在外麵坐得太久,手腳都冰涼。

她感覺到什麼,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傅連溪在她麵前,低低地說:“你回來了。”

傅連溪嗯了聲,他一手穿過她膝彎,一手摟住她後背,將她溫柔抱起來。

秦桑還有點迷糊,雙手下意識抱住傅連溪脖子,她臉埋進傅連溪頸間,他身上熟悉的淡淡沉木香,讓她安心。

沒有血腥氣,沒有受傷。

她這才抬頭看他,“你去哪裡了?京裡出了什麼事了嗎?”

傅連溪沒有瞞她,他點頭嗯了聲,低聲道:“陛下重病。”

秦桑一愣,她驚訝地望住傅連溪。

傅連溪將她抱去床邊,將她放到床上。他拉住她手,看著她眼睛,好半晌,才低聲說:“我們明天大概要啟程回京了。”

秦桑乖乖點頭。

他們在揚州已經待得夠久了,雖然她心裡想要一輩子都和傅連溪生活在這裡,卻也知道不可能。傅連溪有他要做的事,如今陛下病重,朝中局勢必定動蕩,他自然是要回去的。

她從床上下來,“那我收拾東西。”

她走去衣櫃前,收拾衣裳。她一邊收拾,一邊問傅連溪,“我們明天早上就走嗎?家裡沒有什麼東西了,我們明天要不要去買些乾糧上路?可以早一點起……”

秦桑話沒說完,傅連溪從身後抱住了她。

他雙手環在她腰間,將她圈在懷裡,頭低著,埋在她頸間。

秦桑一動也不動的,由著傅連溪抱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傅連溪呼吸的熱度灑在她頸間,他低聲說:“等事情結束,我們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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