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掉個不停,心慌到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她隻是一遍一遍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傅連溪看著秦桑這樣,心疼得幾乎要碎了,他一把拽住秦桑的手,紅著眼看她,“秦桑,沒有用。”
秦桑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她流著眼淚,心慌意亂,卻又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我會有辦法,肯定會有辦法……”
她說著,轉身就往外跑。
她跑回去,翻箱倒櫃地找她的書。她把所有的書都從書架和箱子裡翻出來,書堆得滿地都是,她跪在地上找,眼淚掉個不停,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一點,可她根本沒有辦法冷靜。
傅連溪的毒已經深入心脈,她要怎麼冷靜,她怎麼冷靜。
她崩潰地哭了起來,茯苓急得直哭,“公主,公主……”
傅連溪一把將秦桑從地上拉起來,他將她抱進懷裡,秦桑哭到崩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傅連溪抱她很久,他一聲一聲安撫,“秦桑彆哭,彆怕,我不會死,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秦桑哭得暈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她望著窗外沉沉的月色,像做了一場讓無比疲憊的夢。
傅連溪握著她的手,坐在床邊看著她。
見秦桑睜開眼睛,他低聲道:“醒了。”
秦桑看著他,看著看著又掉了眼淚,她哽咽道:“傅連溪,我好像做了一場噩夢了。”
傅連溪喉嚨哽咽,他點了點頭,“是,現在夢醒了。彆怕。”
他俯身在她額頭吻了下,手撫著她額角,看著她:“餓不餓?我讓廚房做了你愛吃的。”
秦桑點點頭,她紅著眼哽咽著,“餓。”
傅連溪笑了笑,他將她扶起來,“先起來喝點水。”
他說著回頭吩咐下人把吃的端上來。
秦桑坐到茶桌前,傅連溪給她倒一杯水,她捧著杯子,低頭抿了一小口,好半天才慢慢平靜一點,她抬頭望向傅連溪。
傅連溪在看著她,輕聲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想要什麼?”
秦桑看著傅連溪這樣緊張她,又忍不住要哭了。
她搖頭,拉過傅連溪的手,她紅著眼問他,“傅連溪,你疼不疼?肯定很疼對吧?”
傅連溪反握住她的手,道:“不疼。一點也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呢。那是斷魂草,毒發的時候,怎麼可能不疼呢?
她想到之前傅連溪突然消失過兩天,一定是因為毒發了,沒有辦法。她那時候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秦桑夜裡去找徐重慎,徐重慎一臉悲傷地搖頭,“我和師父已經想儘了辦法……師兄能撐到今天,已經是在靠意誌堅持了。”
“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周老前輩沉默了很久,蒼老的眼裡儘是悲傷,“如果我師弟在說不定還有辦法。可我師弟據說已經過世了很久……”
“您師弟是誰?”
“人稱醫聖,謝雲臣。”
秦桑僵了一下,“你說誰?”
“謝雲臣。”
秦桑眼裡閃過一絲喜色,“謝雲臣,雲臣哥哥!”
徐重慎一愣,“你認識?”
秦桑道:“小時候在南國有過幾麵之緣。我母親過世那年,被葬在皇家彆院,我逃出宮去拜祭母親,回宮的路上遇到壞人,是謝前輩救了我。他說與我有緣,給過我一枚求救的信號彈。我九歲那年,染了天花,快要死了,也是謝前輩救了我。”
徐重慎驚喜:“那謝前輩還活著嗎?”
秦桑道:“應該還活著。”
徐重慎急道:“你不是有信號彈嗎?”
秦桑搖頭,“現在沒有了。隻有一枚,九歲那年就用掉了。”她又道:“不過我知道他住哪裡。”
她說著又皺眉,“可是路途遙遠,我擔心傅連溪……”
周老前輩立刻說:“隻要有希望,我和阿慎可以先封住阿溪的經脈,不讓毒性發作得太快。但我們也必須立刻出發,晚了隻怕也來不及……”
秦桑立刻跑出去,“我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