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連溪畢竟是習武之人,毒解了之後,身體恢複起來很快。
他聽徐重慎說救他的人,是師父的師弟,也就是他們的師叔。
原以為應該是和師父年紀差不多大的,誰知也就三十出頭,且相貌頗為俊朗,因常年隱居山中,氣質更是如謫仙出塵。
傅連溪原本是該感謝救命之人,可他近來實在不太舒坦。
自打他好以後,秦桑反倒不常過來了,他有時候找不到人,還得問徐重慎。
徐重慎坐院子裡煮茶,說:“不知道,估計又去謝前輩那邊了吧。”
他前段時間精神太緊繃,最近閒得無聊,抬眸瞧一眼傅連溪表情,看熱鬨不嫌事大,繼續說:“誒,我真沒想到咱們師叔居然這麼年輕,那一身脫俗的氣質,跟畫裡出來的謫仙似的。”
他扔一顆花生米到嘴裡,又繼續說:“說起來,人家桑桑認識謝前輩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你知道嗎,桑桑小時候就認識謝前輩了,她母親過世那年,她偷跑出宮去拜祭母親,回宮遇到壞人,就是謝前輩救了她。九歲那年,染了天花差點死了,也是謝前輩救了她,還陪著她好了才出宮。”
他說著偷抬眼瞧一瞧傅連溪的表情,心中樂開花,又道:“你說,要是當初桑桑跟著謝前輩出了宮,現在還有你什麼事?”
傅連溪坐在對麵,總算抬眼看他,臉色已是明顯不不爽了,“說完了嗎?”
徐重慎見總算逼得某人醋了,哈哈笑起來,“誒,我隻是打個比方,畢竟桑桑現在是你媳婦兒,不管怎麼樣,誰也搶不走了。”
傅連溪冷笑著瞧他一眼,“你說得對。”
他才不管以前怎麼樣,桑桑如今既然是他的,自然誰都彆想搶走。
徐重慎故意刺他,“你之前不是還給桑桑備了豐厚的嫁妝,要送她出嫁嗎?”他笑,“要是桑桑拿這兒說事,看你怎麼辦。”
傅連溪臉沉了,心煩氣躁,他懶得再搭理徐重慎,拂袖走人。
秦桑晚上回來時,懷裡抱了一大摞醫書。
淩南一見,趕緊上前接住,“少夫人我來我來。”
秦桑樂得放鬆,開心鬆開手,“你幫我放書桌上就好了。”
“是。”淩南應著,抱著書回屋裡去放。
秦桑跟在後麵進屋,看見傅連溪倚在床頭,手裡拿本書在看。見她回來,也隻是抬眸看了她一眼。
秦桑從桌上拿一顆冬棗,她轉去床邊,探頭去看傅連溪手裡拿的書,“看什麼呢傅大人?我都回來了也不說搭理我一下。”
她話音剛落,就被傅連溪抬手帶進懷裡。
她猝不及防撲進傅連溪懷裡,想到淩南還在房間呢,下意識要起來。傅連溪哪肯放她,他低眸問她:“去哪裡了一整天?”
秦桑撲在傅連溪懷裡,兩個人太親密了,她推推他肩膀,臉紅道:“先放開先放開……”她聲音小小的,“有人呢。”
傅連溪眼皮也沒抬,沉聲道:“誰敢看?”
那邊放書的淩南冷汗都要冒出來了,彆說看了,他連腦袋都不敢轉一下,放好書就趕緊跑了出去。
走前還十分貼心地把門關好。
秦桑被淩南貼心關門這舉動搞得哭笑不得。
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什麼嘛。
她撐著傅連溪肩膀想起來,傅連溪摟著她不放,他握住她手,看著她問:“去哪裡了?”
他聲音低了幾分,還有點委屈的樣子。
秦桑道:“去雲臣哥哥那邊了呀。”
她話剛落,傅連溪就明顯不高興了,他道:“什麼哥哥,你該叫師叔。”
秦桑眨一下眼,“哪有。我小時候就認識雲臣哥哥了。”
傅連溪看她半天,沒說話。
秦桑瞧著傅連溪的表情,差點要笑出來,她忍著笑,故意逗他,“誒,叫哥哥怎麼了。我小時候遇到謝前輩的時候,他就讓我叫他哥哥嘛。”
傅連溪沉著臉,他握著她手,不高興地看她,“也沒聽你叫我一聲哥哥。”
秦桑見傅連溪已經快要酸死了,她實在忍不住笑出來,她抬起手去摟住傅連溪脖子,笑道:“誒,傅連溪你今天在家裡把醋缸打翻了嗎?這個也要爭,傅大人,你今天幾歲了?”
傅連溪看她一眼,他麵子掛不住,伸手捏捏她臉,“你還笑,一整天不回來,你把我放在哪?”
他話剛落,秦桑就湊上去親他一下。
傅連溪微愣了下,他瞧著秦桑,沒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