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丫頭說出怎樣的話,他都不會再原諒她了。
水上,寧歡喚了一會兒沒得到回應,衝著玉龜輕歎口氣,“可能不在,等他回來再說吧。”
“我們不急,小姐不用著急。”
“哈哈哈若是他不在,我等跟小姐也是一樣的。”
“是呀是呀,有錢!”
小玉龜搖搖晃晃,年紀不大,像是三四歲,脆生生的,格外萌。
寧歡比較喜歡這個小玉龜,點了下它,小玉龜歡快的蹭了蹭她的手指,親昵的很。
“走吧。”
寧歡將小玉龜捧起來往山上走。
水底,青龍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了,這丫頭半點誠心沒有,這才喊了他多久就沒了耐心?
他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心裡癢癢,出了水麵,壓下心底的激動,淡聲道:“有事嗎?”
寧歡腳步一滯,回頭看他,“你在?”
一段時間沒見,小姑娘好像沒有任何變化,過的好像還很好,臉頰清晰可見的圓了一圈。
敖冀被她盯到有些不適應,冷淡的給自己解釋了一下,“在沉眠沒聽到。”
寧歡哦了一聲,拎著小玉龜問:“這些是從南雲海帶回來的玉龜,能夠加速修煉,你要養嗎,不過養它們可能會需要一些靈石之類的。”
給自己送禮物?
敖冀直接將後半句給屏蔽了,就聽到她說要送給自己,這…算是賠禮?
哼,還算這丫頭有良心。
他輕咳了聲,在心底告訴自己要冷靜,語氣便平靜下來,淡淡哦了一聲。
寧歡看著他冷淡的模樣,又想起了熊妖少年和虎妖,心裡尋思著,他大概是不喜歡其他妖族進入自己的地盤。
玉龜一族,雖然對修煉有好處,可怎麼說也算妖族。
她歎口氣,心想失算了,拎著小玉龜轉身就走,省得兩人再吵起來。
敖冀:“???”
這小丫頭一點挫折經不起嗎?
他心裡惱的厲害,看著她快走遠了,連忙出聲,“等一下。”
寧歡回頭,“嗯?”
“本君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了?”
寧歡:“?”
敖冀下巴微抬,格外高貴冷豔,“放下吧。”
不等寧歡說話,幾個玉龜就非常有眼力見的爬了過去,高聲呼喊。
“拜見龍君。”
“龍君,老奴匆匆來遲,還望您能夠見諒。”
老玉龜這會兒是真正激動了,哪個龜族不向往能夠侍奉龍君?
畢竟若是跟了龍君,待久了血脈可能會提純,可現如今,龍族久居幽蕪海,幾乎少有現世的,想提純血液更成了一種做夢。
可現如今真正的龍君就在眼前,源自於骨子裡的顫栗,讓他一眼就認定了眼前青年的身份。
敖冀蹙了蹙眉,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若不是這幾個是寧歡送的賠禮,他早一腳將它們踢遠了。
“行,你們好好跟著他,。”
寧歡半蹲下來,將小玉龜放到了地上,這才抬頭看敖冀,“那它們就先交給你照顧了,我回去了。”
這麼快?
敖冀擰眉,覺得她真沒良心,東西送下就走,哪有這種人?
他有些不太情願,可還是張口問:“你就不準備和我說些什麼?”
寧歡愣了一下,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下意識道:“你不是說不會再原諒我了嗎?”
敖冀被噎了一下,愈發氣了,一張臉氣的鐵青。
這丫頭好話一句不記得,壞話倒是比誰記得都厲害。
“我平時跟你說的,你怎麼就不記得,就那些話記得了?”
敖冀抬步上前,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意思,“你光記得本君對你的壞,記不得半點好?”
他氣勢很足,明顯在氣頭上。
寧歡被說的有些心虛,小聲回:“沒…”
氣勢便弱了一截,敖冀愈發得寸進尺,走到她麵前冷笑,“還有下次嗎?”
“沒…”
敖冀這才滿意,似乎想到什麼,從儲物戒裡拿出兩瓶丹藥丟給她,“本君用不上的,你拿回去吧。”
寧歡忙接住玉瓶,看清是什麼後,連忙擺手,“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對於金丹期來言,這丹藥都屬於貴重的,必然不是敖冀口中所說那般輕鬆簡單。
瞧著她拒絕,敖冀頃刻間便冷下了臉,“說了本君用不上,你拿著便是,你敢還給我,以後彆再見我了。”
他不願意在這個事情上和寧歡糾結,轉身將幾個玉龜丟進水潭裡,徑直沒入水中。
寧歡站在水潭邊許久,長歎口氣慢慢回了山。
本來想給他送幾個玉龜,誰想到,反過來他又送了這樣的禮物。
又想了下,再過幾個月便是敖冀的生辰,該送些什麼才好,他都特意表明了一定要重禮。
她離開後,敖冀冷淡的表情再也繃不住了,露出了笑容,歡快的在水底遊了下一圈。
這丫頭還是認了錯!
證明,在她心裡那兩個小妖根本不算回事,至少沒法跟他比。
老玉龜很會察言觀色,連忙問:“龍君您心情很好嗎?”
敖冀臉一僵,立刻收了笑容,高冷淡漠的瞥了他們一眼,“你哪隻眼看出來的?”
老玉龜聽出他語氣裡的不悅,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是老夫說錯了。”
敖冀這才收了視線,話雖如此,他還是忍不住甩了甩尾巴,有些雀躍。
老玉龜湊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龍君,咱們龍宮在哪啊?”
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想要待在這裡,在華麗富貴的龍宮中指揮那些蝦兵蟹將們做事。
龍宮?
敖冀瞥了他一眼,這老家夥懂的還挺多。
他心情很好,往水底水草最少的地方指了下,“那!”
老玉龜興衝衝的看過去,然後…什麼也沒有?
他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沒看清楚,可翻來覆去,怎麼看那裡都是一片空地,什麼也沒有。
他僵了住了身子,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抬頭問:“龍君,龍宮就是那個…”
敖冀肯定了他的想法。
老玉龜差點昏過去,怎麼這龍君比他們還窮?
老玉龜因為這個傷心了好一會兒,看了一眼嗷嗷待哺的一家老小,長歎口氣。
窮就窮點吧,好歹也是貨真價實的龍君,隻是,這和他想象中的差了太多。
敖冀麵色有幾分尷尬,輕咳了聲。
本身他倒也沒有那麼窮的,隻是想到那丫頭到了金丹期,總該送點禮物給她,便找人換了些。
他本就積蓄不多,一下變成了窮人。
若是那小丫頭再跟他繼續犟,他就把東西丟給她,以後再也不管她了,不過現在看,小丫頭還是很舍不得他。
敖冀心情很好。
*
寧歡回了院內,小院外早有陸齊早早的等在了門口,手中捧著一個花盆。
他一身黑衣,俊朗挺拔,手裡捧著的幽棠花開的極好,詭麗動人。
瞧著她走來,陸齊將花盆舉起來,露出了笑,“寧師姐,花養起來了。”
寧歡有些驚歎,“怎麼做到的?”
的確是幽棠花,而且開的正好,美的有些不可思議。
“我去了一次無儘深淵,采了那裡的土,將魔氣凝聚成了魔珠埋在幽棠花根部,這樣魔氣便會源源不斷的灌輸到幽棠花裡。”
陸齊回的很簡潔,並沒有說太多,不過卻將重點全都說了出來。
“你去了無儘深淵?”
“嗯。”
“你難道不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怎麼敢一個人去冒險?”
寧歡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若是出了點事,可曾想過宗門的反應,可曾想過須枝長老會如何?”
陸齊很耐心聽她訓斥完,才輕聲解釋,“這事我和師尊說過,說過我要去無儘深淵的事,他老人家同意了,不然我也不會涉險,我不會讓你們擔心的。”
他嗓音沉穩溫和,一點一點將事情敘述完。
寧歡鬆了口氣,“你們都要該知道,那些外物都是其他的,對宗門來說你們的自身安全最重要。”
陸齊嗯了一聲,將花盆遞過來,有幾分不大好意思的往院裡探了一眼,“寧師姐想種的話,我可以幫您。”
寧歡推開了門,笑著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在院子裡喝點茶水。”
她進了院子,將幽棠花放到了地上,讓陸齊坐下,去了屋子裡燒了熱水,給他泡了一杯清茶。
“謝謝師姐。”
陸齊起身接過,抿了一口茶,有些燙。
他麵色正常,平靜喝完,視線裡忽然出現了一抹極豔的紅色,像是丹朱。
他定睛看了,才發覺是一枝紅梅,姿妍秀麗。
“這是師姐新栽的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