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僵在原地和兩人大眼瞪小眼,場麵一度非常尷尬。
沉默許久,兩人對視一眼,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跪伏在地,齊聲開口。
“公主,不然您把我們帶走吧?”
“是啊,反正我們在此地也沒有什麼用處。”
寧歡一臉尬笑,“你們不是在看著仙靈古池嗎?”
兩人自從下定了決心後,便徹底放下了一切。
“肥水不流外人田,您帶著!”
“對,您是公主,現如今比您血脈還尊貴的估計沒有,您帶著仙靈古池正好。”
血脈尊貴…
寧歡忽然就想到了那個姿容清雋,似皎皎明月不可高攀的仙君謝桑之。
大抵他們說的是他。
或許也隻有他,才有那般仙的風采,稱的上是仙族。
不過她和謝桑之倒算不上多熟,他是她的恩人,已經救過她一次兩次,再打擾人家,她過意不去。
思及此,寧歡搖搖頭,“我並非你們的公主,你們執著於我也沒用。”
兩人不肯信,她這周身血脈尊貴,壓的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不肯答應,恐怕還是有鬨脾氣的心思在裡麵,或許他們剛剛的遲疑令她心生不快。
這樣一想,兩人便愈發惶恐,跪伏在地,拚命懇求。
這架勢,大有她不同意就立刻撞死在這裡的架勢。
寧歡:“………”
上趕著要送,不要還不行。
真的是……
她歎口氣,讓兩人起身,才道:“我話挑明了,我不是仙族之人,你們日後知道了莫怪我。”
兩人自動忽略了那句不是仙族之人,心想剛才隻怕讓公主生氣了,愈發小心翼翼的賠笑。
寧歡隻好扯出一抹笑。
兩人這才鬆了口氣,身形化為虛無,末入了玉門裡。
玉門生煙,逐漸變小,最後竟化為了巴掌大小的小院落,玉石雕刻般,栩栩如生。
“公主您想去哪,仙靈古境我們也有一部分的控製權。”
“對,您說去哪,我們立刻把您送去。”
寧歡怔了下,眼裡透出清晰的歡喜。
她倒是沒想到這兩扇玉門居然還有這種作用。
“人最多的地方在哪?”
“試煉碑。”
“把我送去。”
不待寧歡說完,周遭虛空已然扭曲,再一轉,便到了試煉碑處。
此地已經圍了幾十個人,各宗的都有,人聲鼎沸,格外潮雜。
寧歡沒在此地看見長生劍宗的人,有些失望。
她抬眼掃過,在孟珊玲身上頓了下,不是冤家不聚頭,這話沒錯。
“寧師姐…”
孟珊玲也瞧見了她,扭著身子緩緩走近,嬌笑道:“怎麼數日不見,寧師姐同我又生分了,這可是讓我這個做師妹的心中難過。”
寧歡抬眼,“你看我想搭理你嗎?”
沒找見長生劍宗的人,她心情也有些不太好,語氣帶著些散漫。
孟珊玲臉一僵,最恨的便是她這風輕雲淡的態度。
這些,會提醒她,當初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隻會被欺負的卑賤凡人!
她掐住了掌心,麵上卻輕歎,“我倒不知寧師姐對我誤會至深。”
孟珊玲勉強擠出笑,可眼圈卻紅了,“寧師姐,我也不知哪得罪您了,就算是死,您也該給我一個理由吧。”
她說的悲嗆,眼淚也嘩啦落下來,嗓音很大,惹得眾人紛紛圍觀。
試煉碑處,本身人就多,修行者又極少接觸世俗,對這些不甚關心,眼下見著有樂子看,一個個都饒有興致的觀望。
“這後來的小姑娘未免也太過囂張跋扈,把人欺負成什麼樣了。”
“可不是,我看那白裙姑娘主動打招呼,反而被罵。”
“噓,不知哪個宗門的仙子,估計是被驕縱壞了。”
寧歡笑了。
原來孟珊玲在這等著她呢。
“孟師妹,你做過什麼事,難道心裡沒有數嗎?還需要我來提點你?”
她笑的燦爛,偏生神態散漫,不達眼底。
孟珊玲心中微僵,卻故作不知,隻低頭,“或許是我哪裡做的不對,惹您生氣了,我下次不會了。”
“孟師妹要我說你這脾氣也真夠好,何必呢?”
一個藍裙女子皺眉冷笑,“何必這麼遷就她,照我看,人家不搭理你你還湊上去道歉做什麼?”
孟珊玲勉強笑了笑,低聲回:“她畢竟是我的師姐,就算她對我再怎麼樣,我也不能頂撞她。”
為她開口說話的藍裙女子歎口氣,心想她真是太善良了,被人這麼欺負了還不生氣。
“孟師妹,有些人不是你對她好,她就能對你好的,你再怎麼樣,她也不會對你好。”
一時間,不斷有人開口,群情激奮。
寧歡恍若未聞,嗤笑,“孟師妹鼓動人心的本事還是一絕。”
這個地方的人,她也看了沒有白雲宗的人,這些個為她說話的人大概率都是她現在才認識的。
不得不說,論交際,孟珊玲確實是一把好手。
孟珊玲紅著眼,柔聲開口:“寧師姐你誤會我了,是不是我又哪裡做的不對。”
話還未說完,便被人嗬斥著打斷了。
“孟師妹,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孟珊玲被噎了一下,話還未說完就急急的看過去,但看到是誰後,頓時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