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2 / 2)

溫銜安:“……是。”

“我能夠理解溫師兄的想法,溫師兄覺得我喜歡陸久徽,所以想用薑師姐的存在刺激我,借此讓我暴露出更多信息,”她剖析他的想法,“可我不明白的是,溫師兄怎麼會有這個想法,怎麼會覺得我喜歡陸久徽呢?”

“方才在燕雀宮的時候,”溫銜安緩緩開口,“他明知你在門後,卻故意突然開門讓你來不及準備,才導致你狼狽跪在我麵前。”

“可你沒有生氣,還幫他遮掩,似乎是早就習以為常。所以我推斷,後山的事應該也是這樣。”

蘇流螢饒有興趣地聽著:“後山的事應該是怎麼樣?”

兩人依舊坐在桌子的兩端,角色卻顛倒了過來,她托著腮問,他坐得筆直地答。

“後山玉牌一事,他應該也是知情的,”溫銜安模糊地勾勒著故事輪廓,“他知道你用他的玉牌進了後山,可在薑師姐提出去後山的時候,他不知為何沒有拒絕,還是跟著她去了那裡,害你陷入兩難。”

“你為了將他撇出去,才借口說是跑腿起了貪念,讓他能夠獨善其身。”

“他屢次讓你陷入窘境,你都不計前嫌地幫他脫困,所以我覺得,他應該……”他頓住,垂眼道,“是對你很重要的人。”

蘇流螢:“可我剛剛才跟溫師兄你表白過,這可是幻晶都認證過的實話,這要怎麼說呢?”

“合適和喜歡,是不一樣的,”他給出合理的解釋,“我說過,你很會偷梁換柱,混淆視聽。”

蘇流螢覺得自己不能再問了,再問她又要憋不住笑了。

她總算見識了什麼叫做推理全對結果全錯。

溫銜安頭頭是道說了這麼多,最後竟然得出了她喜歡陸久徽的這個結論,聽起來還挺像模像樣的,讓她真的不知道該從何反駁。

她隻能把手放在幻晶上,用前所未有的真誠表情說道:“這個我可以對著幻晶發誓,沒有,真的沒有。”

看著她坦蕩的表情,溫銜安陷入了困惑。

他並不擅長審問,他不喜歡劍拔弩張,也製造不了步步緊逼的氛圍,但儘管如此,他們還是派他來審問她,因為他擅長從細枝末節的表現捕捉到真實的情緒。

就像他捉住了她的緊張和隱瞞一樣。

他此次的目的並不是要從她嘴裡審問出什麼,靈力測謊雖好用,但隻要有心便能輕易地騙過。

他要做的,是打亂她的心神,從她泄露的情緒中找到蛛絲馬跡,拚湊出事實真相。

蘇流螢昨天的行動線很清楚:得到玉牌,前往後山,人贓並獲,關入地牢。

像是提線上的木偶,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戲份,且直到這一刻,坐在審問桌前,她也不願供出背後提線的陸久徽,哪怕他讓她做替罪羊的心思昭然若揭。

對陸久徽的愛慕是溫銜安能給這一切想到的唯一解釋,也是他打算用來動搖她的弱點。

可她言之鑿鑿的否定,直接將他所有的準備全盤推翻。

溫銜安想不出來,還有什麼理由能讓她在這種情況下,繼續甘願做著提線上的木偶,任人擺布。

他有一種感覺,他大部分的推斷都是正確的,隻有一個地方錯了。

可這個錯的地方,很重要。

將思路從頭重新梳理了一遍,他不解地問道:“假如你不是喜歡他,那怎麼會明知危險,也還是接過了他—”

說到一半,他忽然滯住了。

“師兄,”一雙手輕輕覆在他手上,像是他方才審問時做的一樣,溫銜安抬眼,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睛,“你露餡了。”

心臟驟然漏跳了一拍,他倏地抽回了手。

“沒關係,師兄不用擔心,”她笑盈盈,“我也會幫你隱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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