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就停在這裡才對。
從等不到她出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和她的緣分已經結束了,不該再強求。
風雪落在他的肩頭,他轉身,朝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腰間的玉牌微振,他看了一眼,腳步一轉,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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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淩冶正在房間裡挑挑揀揀,看他來了,用極為相熟的口吻說,“快來幫我。”
單弋川看著滿房的淩亂,認命地挽起袖口:“要怎麼幫你?”
“幫我瞧瞧還有什麼沒帶的,我要搬去燕雀,以後就不好常來白澤了。”
單弋川的動作停了一下:“怎麼忽然想到去燕雀了?”
“一個任務需要,而且老頭不是說我不可能交到燕雀朋友嗎,”淩冶隨手朝萬物囊裡丟了一把幻晶,“這次我倒要給他們看看,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單弋川看著角落裡收拾好的一堆東西道:“陸久徽是你叫走的?”
“是啊,但那家夥才幫我收拾了一會兒就說有事跑了,我隻能把你叫來了,”他攬住他的肩膀道,“這種時刻還是隻有好兄弟靠得住。”
單弋川環視了一圈:“對帶過去的東西有什麼要求嗎?”
“太貴重的東西都不能帶,免得露餡,我是用燕雀身份過去的,老頭給了我一個燕雀五十的名號,我就得拿出燕雀五十的樣子,”淩冶把手中的行李交給他,自己坐到桌子上,從桌麵的一遝東西裡麵翻出玉牌,“哦對,我還有件事想問你。”
單弋川將他剛丟進去的幻晶拿了出來:“問吧。”
“我下午就給一個人發了玉牌信,但她到現在都一直沒回我,”淩冶撓了撓頭,“你說我要不要再給她發一封信提醒一下她?”
“是個女生?”單弋川輕笑著問。
“不是,呃,是,”淩冶矢口否認,他頓了一下,揚起下巴,“是我準備在燕雀結交的朋友,你管她是男生女生呢,你就說我要不要發這封玉牌信就好。”
“彆發。”單弋川言簡意賅。
淩冶的眉毛垂了下去,顯然單弋川的答複並不是他心中想要聽到的答案:“為什麼不能發?”
“會顯得你很急切。”
淩冶擰著眉:“我是很急切啊,讓她知道我很急切不好嗎?我想知道她到底在乾什麼,居然敢把我晾在一邊一直不回,到底有什麼事能比回複我重要。”
“……如果你想要她以後第一時間回複你的話,”單弋川換了個說法,“你就要等。”
“等她回你,在那之後繼續等,不要立刻回複。”
淩冶不明白,眼裡滿是探尋:“為什麼?”
“回得太快她就知道你一直抱著玉牌在等她了,任何關係的建立都如同翹板,此消彼長,需要相互拉扯。你太急迫,暴露你的渴求,就等於是把決定權全權交到她的手上了。”
他總結:“就算是朋友,你應當也不想要一段完全處於劣勢的關係吧。”
“不想,”淩冶不高興地撇嘴,將玉牌丟到一邊“不回她了。”
然而玉牌剛一碰到桌麵,就振動了兩下,發出嗡嗡的聲音。
淩冶迅速拿起玉牌,一目十行掃過信息,他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眉眼飛揚朝單弋川道:“可她剛剛回我了,她說她之前是在休息沒看到信息,還問我什麼時候到燕雀。”
“這我總得回了吧,畢竟她又不是故意不回我的,”他絮絮叨叨,“而且她本來就覺得我高傲,和燕雀人格格不入,不是她想要的那種朋友,我必須得回她,做的更像燕雀人一點才行。”
“但你說的也有道理,我不能回得太卑微,讓她更得意,”他握著玉牌在房間裡轉圈圈,“你快幫我想想,我到底應該怎麼措辭才能顯得我很淡定,但又不至於讓她覺得我傲慢。”
紅色的靈力在玉牌上落起起伏伏,落下一行字又迅速消失,幻化成彆的內容,反複幾番,淩冶還是想不到合適的回複,急的直咬指甲。
見狀,單弋川伸手蓋住他的玉牌,擋住他急躁的靈力:“不知道怎麼回的話,不如先不回,等到了燕雀直接見麵給她一個驚喜?”
“這樣既不顯得急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