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亞裔的麵孔,徐聽頌心間有種莫名的信任感。局促上前,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她拉住了沈言的袖子。
抬頭,眼神裡閃著騏驥,她沒有經過思考就下意識道:
“中國人?youhelpme?”
現在回想起來,她對靳言之說的第一句話怎麼看都沒頭沒腦。靳言之被她攥著袖子,垂眼,視線順著她的手一路上移,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很久。
一開始,他們是合租的舍友。
後來,成了另一種心照不宣的關係。
其實算下來,這段關係的開始和結束,都是由徐聽頌起的頭。
包括離開的時候,她也走得很決絕。隻留下了一張卡放在桌上。連句道彆也沒有,一個人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徐聽頌心想:在靳言之眼裡,估計自己是始終亂棄的那一個吧。
這個夢斷斷續續做到了天亮,睡得不算好。想到今天還要回家一趟,徐聽頌歎了口氣,從床上起身收拾了自己。
從她回國後,就從家裡搬了出來。這一年半的時間,回去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都挑著徐任風不在的時間。
徐任風,是她戶口本上的父親。
家裡派了車來接,現在已經在公寓樓下等著了。徐家的庭院在京郊,來回車程要兩個小時,到達的時候接近十二點。
管家看到徐聽頌,熱絡地打了招呼。對於這個大小姐,家裡的下人都很喜歡。徐聽頌沒什麼架子,也從不提出什麼麻煩的要求,對待下人也是客氣有禮貌。
她回國後就搬了出去,不常回來。下人自然是不知道徐聽頌貿然出逃的事,隻當她是出國進修去了。
“小姐,夫人和先生已經在客廳等著你了。”
徐聽頌點頭,說了聲謝謝,而後朝客廳走去。見到她出現,徐母葉梵道:“聽頌,你來了,快坐下吧。”
她避開了徐任風的視線,坐在了葉梵的對麵。
吃飯間隙,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題後,葉梵忽然放下筷子,裝作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聽說靳言之昨晚回國參加了一個酒會。你們見麵了嗎?”
來了,在這等著她呢。
徐聽頌想了一下,搖頭:“沒有,我後來身體不舒服,提前離開了。”
徐任風倒是裝模作樣關心了下她的身體。
“都說了,讓你不要把心思放在那個公司上麵。家裡不會缺你的錢,何必要把自己弄得那麼累。學學彆人家的小姐,看秀買包逛街,不是挺好。”
一句話,怎麼看都是在貶低她,不看好她的公司和背後所付出的努力。
徐聽頌沒吭聲,頭也沒抬,用力握緊了筷子。
葉梵繞了一圈,終於還是把話題引到了婚約上麵:“聽頌,你也知道我們和靳家在上一輩定下了婚約。我知道以前你不喜歡靳家那個私生子,覺得他浪蕩,所以抵觸聯姻的事。
但是現在靳言之回來了,他在外的風評怎樣你也清楚。你們之間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徐聽頌放下筷子,嗓音很平靜,視線看向坐在對麵的葉梵。
“嗯,我知道了。”
反正從小到大,她所成長和接觸的環境都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豪門聯姻不需要感情,隻是典型的利益交換手段罷了。
她不是沒有沒抗爭過。
但最後的結果,卻如當下。
徐聽頌現在最在意的隻有自己的公司,她自己的事業。
一頓飯吃下來,徐聽頌大多數的時間沉默不語,安靜聽著葉梵討論婚約的事。
至於什麼粵菜大廚做的菜式,平心而論,徐聽頌沒覺得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倒是讓她想起來了在國外的時候,她纏著沈言下廚的事。
沈言,靳言之。
到現在,徐聽頌依然不敢相信,這兩人是同一人。
她昨晚僅僅看見了對方的一個側臉和背影,隻覺得變化太大。短短一年半的時間,靳言之周身充滿了上位者的壓迫和淩厲氣息。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反應過來,他早就不是當初和自己擠在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