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聽頌回頭,沒想過靳言之會對她說這句話,此刻有些不明所以。“我沒放在心上,也談不上為這樣的人生氣。”
確實是談不上生氣,更多的是對靳衍生出一股悲哀。
今天靳衍突然出現在老宅,仔細深究後,能推測出他是受了誰的意思。
靳言之的那個後母,看來很不看好徐聽頌和靳言之的婚事。
兩家聯姻後,更多的資源優勢會偏移到靳言之這裡,讓他在集團和家族的話語權越來越重。利益博弈之下,靳衍必然就成了一個犧牲品。
在豪門,富麗堂皇的裝潢下,多的是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的事。
但徐聽頌還是沒想到,靳言之會特意問她一句“生氣嗎?”
不過她隨即在心裡給出了答案:應該是顧及剛剛爺爺的吩咐吧。
到現在,徐聽頌也沒想好給靳言之的那個解釋。但是對方似乎也不急著她的回複,從那次見麵後到現在,再也沒有提起過。
......還是說,靳言之根本就不在乎她的解釋了。
他已經放下了。
她在腦海裡走神,沒注意到靳言之拿出了一個首飾盒,遞到了她麵前。等回過神的時候,靳言之的手已經懸在空中有一會了。
“給我的?”
靳言之頷首,“老人家給你的。”
是一枚手鐲。綠中泛著藍調,是成色極好的祖母綠翡翠。這枚手鐲也是曆代靳家當家夫人的象征。
這就代表,她是已經被承認的靳家少夫人了。
可也僅僅是被承認。徐聽頌心裡清楚,這樁婚事說到底是兩個家族之間的商業合作。她收下了盒子,在包裡放好。
這時汽車忽然在路邊停下,司機解釋說:“靳總,謝少在前麵攔下了車。”
下一秒,一陣爽朗的笑聲由遠及近傳來,有人站在外麵敲了下車窗。靳言之降下車窗,看見謝昭挑眉看著自己。
“靳言之,好不容易被我在公司外逮到你啊。誒,旁邊這位是......”
謝昭這時才注意到坐在一邊的徐聽頌。靳、徐兩家聯姻的事現在人儘皆知,謝昭自然是認出了她。
“徐小姐也在啊。”謝昭眼睛一亮,“那剛好,我們下午要去打高爾夫,有興趣和我們一起去嗎?”
靳言之微微皺眉,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答應了謝昭要打高爾夫的事。他靠在椅背上,側頭看著站在外麵的謝昭:“我要送她回去。”
謝昭有些誇張地大叫一聲,“不是吧靳言之,你從回國到現在還沒找我聚過,咱兩在國外好歹也處事了半年啊。”接著他把目光投向徐聽頌,找到靳言之話裡的漏洞:“徐小姐,你急著回去嗎?城北新開的高爾夫球場,環境很漂亮,真的不想去看看嗎?”
被對方用這麼誠懇的語氣和眼神看著,徐聽頌坐立難安,擺手說:“我不著急。”
謝昭感激地看著她,“行,那就這麼說好了。靳言之,這下你可沒理由再推脫了啊。”
徐聽頌悄悄打量了靳言之的臉色,看不出什麼情緒。她在心裡揣摩了一下,說:“要不把我在這裡放下也行,我讓司機來接。”
靳言之:“不用了,從球場回來後我再送你回去。”
於是車子就這麼中途改道,去了城北新開業的一處度假區。到了之後徐聽頌才發現,除了謝昭外還有三四個人。
她在心裡辨認了一下身份,都是家族身份顯赫的公子哥,隨身還跟著幾個女伴。看到她和靳言之一起從車上下來,眾人臉上的神情各異。
徐聽頌站在靳言之身邊,這會已經看清楚了現在的處境:說是私下組局打高爾夫,可這也是另一種變相的社交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