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娟隻是瞪他一眼。
而右繁霜頭也不回地直接走了。
曾經那麼害怕的家,原來也不過區區如此而已。
她走出家門的時候,路邊的車燈一晃而過,照亮她眼底的清光,一刹那間更像是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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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給蘭汀拍攝新品牌繁霜的珠寶係列宣傳大片。
蘭汀的助理依舊欣喜,和周晚玉說話:“我真沒有想到,我們小蘭有機會當Hoar的品牌大使。”
周晚玉皮笑肉不笑:“是蘇總覺得在內娛來說,蘭小姐的氣質和Hoar是比較相合的。”
蘭汀的助理受寵若驚:“還是蘇總欽點的?那我們小蘭真的太合蘇總眼緣了。”
周晚玉勾了勾唇,算是笑笑。
蘇憂言就站在後麵看蘭汀現場擺pose,蘭汀的姿態舒展又自然,優雅得像一枝鬱金香。
蘇憂言眸色濃鬱,站在打光燈旁邊看著,旁邊的人看他麵無表情,都害怕哪裡讓boss不滿意,工作更是戰戰兢兢。
蘭汀似乎是意識到了蘇憂言一直在盯著她看,她有意道:“能停一下拍攝嗎?”
攝影師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蘇憂言的臉色,蘇憂言淡淡道:“哪裡有問題?”
蘭汀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這條項鏈,是不是再加一顆主珠會平衡一些?”
蘇憂言的視線凝在她脖頸上,看著那條黑珍珠的項鏈,光滑圓潤,貴氣飽滿,但中間那顆珠子的量感有些輕。
似乎鎮不住這條項鏈。
蘭汀對他笑了一笑。
在場的人聽見蘭汀居然挑小蘇總的刺,都捏了一把汗。
蘭汀知不知道,這條項鏈是蘇總親自設計的啊?
連蘭汀的助理都冷汗直冒。
而蘇憂言就麵無表情站在旁邊,看著蘭汀許久。
蘭汀卻依舊鎮定自若,甚至還露出笑意:“您覺得呢?”
蘇憂言淡淡道:“場務來一下。”
場務馬上過來:“您說。”
蘇憂言看向蘭汀,蘭汀露出得體又溫雅的微笑,蘇憂言眸中波瀾不起:“拿修首飾的工具和備用黑珍珠來。”
場務連忙去拿,而蘇憂言看著蘭汀,麵無表情道:“項鏈拿過來。”
蘭汀起身,取下項鏈和走到他麵前都行雲流水,姿態舒展,讓人分外能感覺到年輕影後的氣韻。
蘇憂言接過項鏈,拿起了工具,直接就拆項鏈。
在場所有人都驚了一驚。
而蘭汀麵前,蘇憂言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細長的鉗子,也像是在做手術一樣精細,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極其專心卻又毫無顧忌。
柔和而如線的銀色燈光落在他身上,讓他本身出眾的五官更分明地在陰影錯落間突顯。
上萬一顆的黑珍珠,他直接用手把T字釘從珍珠底部紮進去,有力的手指固定住珠子兩邊,大拇指指腹頂住珠底。
蘭汀都以為要紮不穿的時候,他竟然直接紮穿了,蘭汀都微驚,隻是隨意的一個舉動,卻無疑彰示了這個男人的有力。
他手上的青筋清晰地浮凸起來,在優雅和專注之間,無來由的,性感。
蘭汀拿著杯子,抱著胸在一旁看著,視線卻不由得緩緩從他的手,過渡到他的臉,看他俊美得讓人淪陷的臉。
這個男人,真是一件無與倫比的藝術品,讓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著迷。
蘭汀迷離的眼眸中浮現一絲笑意。
蘇憂言的手,蘇憂言的臉,都太好看,讓她忍不住多看一眼。
真是,絕版的藝術品。
蘇憂言把最後的指腹輕而易舉將直銀針壓彎,讓那顆珍珠勾住了項鏈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