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的吻天真又充盈著愛意,溫柔得要命,似乎是怕用力一點都會親壞他。
蘇憂言格外耐心,耐著性子讓她這麼親。
而蘇憂言不一樣,蘇憂言從五六年前第一次吻她就伸舌頭頂她,她那個時候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接吻,他哄騙她說,她也一樣愛他,於是小傻子就信了,由著他做什麼她都不反抗。
重逢沒多久他就趁著小傻子情熱又不舍,問她屬不屬於他,於是完全得到了她。
他從來不懂什麼是克製,他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小時候,身邊的人比他還更早意識到他的心臟病,連傭人分蛋糕的時候,都會把那塊更大的分給蘇承顏,因為確定他命不久矣。
他十歲的時候養過一隻貓,蘇承顏有意和他搶,但是有爺爺出麵,蘇承顏沒有得到,於是,趁著他沒注意的時候,蘇承顏把他的貓溺死了。
然而,蘇憂言卻麵色冷漠地讓人撈起來,然後,親手把貓剝皮,做成了標本,在相冊裡永久收藏起來。
就算是死了,也是他的。
可是,全世界隻有右繁霜,對他毫無提防,完全敞開地讓他侵略。
這是一塊完全屬於他的小蛋糕,完全屬於他的小貓。
是真正完完全全隻屬於他的,隻愛他,從來不會被任何人搶走。
她完全不害怕他的陰鷙,甚至從來不會因為他的心臟病而看低他。
她隻會捧著她覺得世界上最好最好的東西,像隻小笨貓一樣跑過來,滿心滿眼都是他,甜甜地叫他阿言哥哥,把手裡的東西捧給他。
可那隻是很普通的小餅乾,很醜的千紙鶴和甜得發膩的糖果
連她完全不懂什麼是愛情,卻被他強吻的時候,她都不會拒絕或推開他。
甚至愚蠢又天真地相信,阿言就是世界上最好最溫柔的人。
他有時會覺得可笑,可是看見她那樣完全相信又毫無防備的眼神,他會忍不住想裝一裝,不願意破壞自己在她心裡的美好形象。
本來,他從來不會忌諱任何人的目光,畢竟從小到大他都受夠了那樣異樣的眼光。
可是為了她,他卻忍讓,忍讓到忍無可忍,都差點忘記自己並不是什麼好人。
擅長偽裝又擅長利刃殺人。
從一腳把蘇承顏當貓一樣踹下湖,卻裝自己被推進湖開始。
到利用蘇承顏的不甘,直接把蘇濤送了進去。
一對那樣好的父子,為了權力,輕而易舉就分崩離析,真是笑話。
當初,蘇承顏把他的貓溺死,他渴望蘇濤主持公道的時候,蘇濤卻說一隻貓而已,轉頭就走了,現在,希望蘇濤也能毫不在意地說,不過是鋃鐺入獄而已。
右繁霜墊腳墊得站不住了,有點打顫,蘇憂言才托住她的腰,讓她能繼續那樣溢滿傻氣地吻自己。
右繁霜注意到蘇憂言好像沒那麼生氣了,她摟住他的脖子,一雙眼睛充盈著曖昧又溫暖的愛意與仰慕:“我就知道阿言不會一直生我氣的,阿言對我最好了對不對?”
明明她裙子都被撕了,卻好像完全沒被傷害過一樣,繼續傻傻地相信阿言全世界最好。
蘇憂言脫下外套裹住了她,一雙眼睛含著晦暗像是想把她拆解入腹,卻依舊如水一般溫柔:“霜霜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