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君腦海裡的記憶還混亂著,因如此,他才會問一嘴小廝伴當,他為何落水。同時也是確認一下一些事情。
少年郎君姓司徒,名演,他乃是魏陽侯府的二爺。
魏陽侯司徒順和嫡妻鄧婉宜的膝下有二子,嫡長子司徒湛,年十六歲;嫡次子司徒演,年十一歲。
“永福元年,永福元年……”司徒演的嘴裡來回嘀咕著這四字。
會在意這些,那是因為落一回水,司徒演覺得自己就跟戲曲裡唱的一樣,他好像做了黃粱一夢。又或者是莊周夢蝶,憶前世今生,得活了兩遭。
前世今生,他皆是他。隻不過前世活得更長一些。他見證一回魏陽侯府的享榮華,宴賓客,樓塌了。
前世之時,兄長早逝,父親魏陽侯人到中年還想寵妾滅妻,以致後宅不寧。
更有禍事,遺毒無窮。論了根本就是永福年間的魏陽侯府參與奪嫡站隊,次次都站錯隊,最後被抄家流放。
“我無能。”這是司徒演的自我認識。
兄長司徒湛毒舌過京都的紈絝子弟,那些話語猶在耳邊。司徒演感慨,就像吐糟他,全都中靶心。
司徒演很承認,他也純粹是廢物裡的戰鬥雞。
“叩叩”敲門聲響起。
“誰?”司徒演問一聲。他這時候很生氣,明明正在回憶前生,誰敢打擾他。
“二弟。”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來。
會這般喚他的人,司徒演的記憶裡除了兄長,再無他人。
顧不得穿外衣,司徒演就著中衣,他快步起身去打開屋門。
“兄長。”司徒演激動。
司徒湛瞧著激動的弟弟,再瞧他有失禮儀的舉止做派。司徒湛的目光落在幼弟光著的腳上,說道:“二弟,你如何沒穿鞋襪?”
“……”司徒演尷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