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屠夫記得,他渾家餓死了,那就為著省一口糧讓自家的兩兒一女多吃一口。
最後樊屠夫活下來,兩兒一女也活下來,就是渾家沒熬住。或者說,那就不是熬,那是活活餓得沒命了。
這一段回憶不美好,可樊屠夫心頭一直念著渾家的好。便是三個孩子也念著過逝的親娘。
家鄉在哪兒,樊屠夫記得,他的三個孩子也記得。
家裡有沒有貴親?樊屠夫能不知道。
要有,早八百年去投靠,就是人家不認,為著活命也得巴結上去。
那就真個兒沒貴親。
如今對他一家有活命之恩的世子爺開尊口,那說他家有貴親。
“那……”樊屠夫訥訥無言,他不敢反駁。他隻道:“辛苦貴人,還替咱家尋得來貴親。”
“李爺,您得替咱多講一句話,咱家感激世子爺的大恩大德,一輩子都記著。隻要世子爺一聲吩咐,老樊不帶眉頭眨一下的。”樊屠夫就是市井小人物。
他能想到的,那能報達的,除了自己一條命,他沒有其它。
這等承諾也不是樊屠夫頭一回開口。就是一直以來世子爺那一邊隻道無需如此。
“你啊,你這話我一定帶給世子爺。”李德笑嗬嗬應下。
神京城,內城,魏陽侯府。
世子司徒湛、二爺司徒演,這一對兄弟一歸來。
後宅正院裡,這一對兄弟人沒到,消息先讓下人們遞到侯夫人鄧婉宜的耳朵裡。
鄧婉宜對於兩個兒子歸來,她心頭高興,這心心念念著的當然也是兒子。此時哪怕病中,她的神色溫柔,一雙眸子裡全是歡喜。
待司徒湛、司徒演兄弟來給母親請安時。
鄧婉宜更開心。
“來,坐著陪娘說說話。”鄧婉宜招招手。
司徒湛、司徒演兄弟二人當然是應一聲。
這會兒司徒演就是逗樂的兒子形象。他就說一說在大相國寺上香祈福一事,不過沒說落水一事,隻說了大相國寺的禪師如何講的好話。
“娘這病就是小事,禪師都說了,我抽的上上簽。娘注定福大運大,往後定要長命百歲,大福高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