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二郎媳婦。前麵請大夫給二郎媳婦請過脈,二郎媳婦有喜了。”鄧婉宜笑道:“我發話的,讓二郎媳婦回明德院仔細將養著。往後也不必早早晚晚請安問候。天早著,天晚著,萬一天色暗了,沒注意著磕著碰著,那哪成。”
“還是二郎媳婦腹中的子嗣要緊。我盼著二郎媳婦早一點給侯府添丁添喜。”鄧婉宜的眼中,那當然是子嗣為重。
兒媳請安問安什麼的,好像也不是那麼要緊。
“我媳婦有喜?”司徒演指一指自己。
“怎麼,二郎當爹了,歡喜壞了。”鄧婉宜笑問道。
“……”司徒演愣神在當場。
雖然司徒演挺想著上一輩子的親兒子菩薩奴。
可他記著自己的年歲小,發妻年年亦然。二人哪怕有一些男女閨房樂事,司徒演也是避著危險期。
就這,他家年年有喜了。他要當爹了。
司徒演的心情頂複雜,即高興當爹,又擔憂年年懷孕的時間太早了一點。
“我高興著。”當著親娘和親哥的麵,司徒演的複雜心情不好表露出來。因為跟這一個世道不符合。
司徒演能表現出來的,就是他很歡喜。他要讓府裡人人知道,他高興著當爹,他盼著年年腹中的孩子。
總不好讓府裡人小瞧了年年,還有他們的孩子半分。
誰讓侯會的奴才,也是會跟紅頂白的。
在茂寧堂,司徒演坐立不安。
鄧婉宜把一切瞧在眼中。對於兒子愛重於兒媳,鄧婉宜有一點酸。不過酸歸酸,還是兒媳肚子裡的孩子要緊。
鄧婉宜頂為自我開解。畢竟兒媳腹中的孩子也是她的孫輩。
在茂寧堂裡,司徒演早早告退。倒是鄧婉宜留了長子談話。
明德院。
司徒演跨過門坎,他回了自己住的寢院。
這等時候的司徒演不在意什麼榮華富貴。
或者說他覺得一切頂好。
至於東宮太子倒台後,一些人得著天大的好處。
像是衛子蘭,立有功勞,又有齊王府的世子給撐腰,這一位升官了。
衛子蘭升官,司徒演隻是賀喜一回。他不羨慕。
可回了明德院的途中,司徒演的心情就忐忑著。或許他的心中,孩子更重要。
孩子,就是希望。
明德院。
小花園子裡,秋天的菊花成開。樊年年在賞菊。
“年年。”在樊年年摘下一朵時,她耳邊傳來喚聲。
樊年年抬頭,她瞧著向自己奔跑過來的枕邊人。
樊年年一笑。
在司徒演的心中,這一笑真美,如秋風宜人,如秋月皎潔。浸入心扉,沉於心湖。
這等時候的司徒演沒旁的想法,他就覺得有妻如此,真好。
特彆是恩愛的夫妻有了子嗣,又或許期待,又或許忐忑。總之是甜蜜裡參雜著各色味道。就像是七彩的繽紛,添了美麗與動人。
(後卷一)
永福五年,司徒湛沒成婚。
這一年的秋,神京城傳出來的消息便是嫁入陳國公府的明月郡主小產了。
永福六年,明月郡主的夫君出事,她成了寡婦。
便是這一年,二皇子趙王被天子貶謫。
永福七年,魏陽侯司徒順大病一場。這一位遣散了養著的外室,他準備修身養性。
就是至半途,司徒順這一位老紈絝又有一點做不到。於是繼續花天酒地的過著快活日子。
永福八年,司徒湛成婚,迎娶了皇室裡成透明人的明月郡主。順道搭上了齊王府的路子。
永福八年,司徒順又大病一場。這一回被太醫診斷,酒氣美色傷身,傷著根本。
永福九年,燕王出事,這一回一道出事的也有齊王,這二位一起被天子貶為庶人。
永福九年,年關。
年關難熬,魏陽侯府司徒順沒能熬過這一年的年關。病逝。
魏陽侯府給朝廷上奏請,請求守孝。
永福十年,一開年,天子薨。齊王繼位。
齊王在位五月,未改年號,薨。
彼時的新帝嫡子,曾經的齊王府世子登基,是為新帝,改年號建康。
建康元年,魏陽侯府守孝中。
建康二年,魏陽侯府守孝中。
建康三年,初秋,司徒演得嫡子菩薩奴。彼時的司徒演膝下已經是一女一兒,家庭和睦。
(後卷二)
建康十年。
神京城的魏陽侯府。司徒湛這一位魏陽侯膝下無子。
茂寧堂,鄧婉宜老了,她跟長子商量著過繼子嗣事宜。
在鄧婉宜的心中,長子次子,都是她所出。
“娘,我已經跟二弟說好了,菩薩奴是司徒氏的子嗣,我和二弟都認這孩子。將來一人肩挑即可。”
“可二郎膝下有二子一女,過繼一人於你膝下是否更妥當。”鄧婉宜勸著長子。
“再瞧瞧,且不急。”司徒湛真不急。
鄧婉宜勸過長子。奈何勸不住。最後也便是歎一聲,不再勸。
對於太夫人鄧婉宜的舉辦。明月郡主知。
隻是裝做不知。
多年夫妻,明月郡主未曾誕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