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樺沒再跟他多話,頭微微抬起, 帶著從容的微笑, 信步朝道院大門口走去。
“嗬!”許道士冷笑了一聲, 他自然不認為黎樺能越過他走進這個院門。
他甚至想的有點遠了,如果黎樺輸了,他該怎麼懲罰這個小美人呢?
真是想想都覺得異常刺激, 想的他下麵都在疼。
掃院子的小道士看到黎樺抬腿, 啊了一聲, 捂著眼睛不敢看。
他都能想象到黎樺會有多狼狽,他肯定會被彈出去的。
中年道士也轉過臉不想去看,他無力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內心充滿了悲痛。
他們太一道院,上溯有兩百多年的曆史, 怎麼就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呢?
黎樺卻甩了甩衣袖, 仿佛許道士是空氣一般,一步一步, 雖然緩慢, 卻步伐堅定。
他走到許道士身邊的時候,停了一下, 手掌輕輕一壓。
許道士以為他感受到了阻力,得意洋洋, 露出一個自以為很帥的痞笑:“怎麼?走不動了?”
黎樺道:“我給你加了一個禁錮, 等你輸了, 若是不掃滿十年的院子,就會用雙腳開始,慢慢的腐爛。”
“哈哈哈哈!”許道士仰頭長笑,小美人美則美已,可惜是個傻子。
他連符篆都沒有用,就加了禁錮?
他以為他是誰?心念一動就能改變世界的大能嘛?
黎樺沒有管他,再一次抬腿,輕輕一跨,人就進入了道院中。
“進去了?”底下有信徒低聲嘀咕:“這個道長我見過,是太一道院很有地位的道長,這個年輕人竟然進去了?”
“真的進去了?我女兒說這是個明星,竟然還會道術?”
這些普通人不知道其中的曲折,卻也知道許道長是個厲害人物。
曾經也有過一個年輕人來鬨事,說是道院騙了他父母的錢。
但那個年輕人不管怎麼折騰,就是碰不到許道長的衣角。
也是見識到了那一次的事件,這些信徒更是崇拜太一道院。
這樣的本領,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做到的。
雖然許道長穿著都不像一個道士,但他們相信,這正是許道長厲害之處。
大隱隱於市,不像道士的道士,才是真正的高人。
“天!他竟然破了許師叔的禁錮!”
小道士雖然捂著眼睛,卻忍不住偷偷關注。
中年道士也驚訝的張大嘴巴,看看黎樺又看看許道士。
“這不可能!你到底是誰?”
黎樺驕傲道:“不是誰,就是來砸場子的!”
“你!哼,我知道了,你是彆的道院派來的吧?偽裝成普通人的模樣,就是為了讓我輕敵,真是好算計。”
許道士不願意承認輸了,卻也不肯丟了麵子。
“這次我的確是沒把你放在眼裡,是我大意了。要是我早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下的禁錮可不會這麼簡單。”
他看黎樺心高氣傲,故意用激將法。
他就是要讓黎樺主動開口說重新比,要是重新比,他不認為自己會輸。
這個年輕人雖然厲害,可他剛剛真的是掉以輕心了。
重新比的話,他會出全力,要將師父送他的法器都拿出來鎮場子。
黎樺卻不想跟他比了,這個許道士水平太差,沒必要比第二次。
他道:“我趕時間,把你師父叫出來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許道士瞪著他,有一種不被重視的屈辱感。
“是。”黎樺隔空躲過小道士手上的掃帚,丟給他,“掃院子去吧。”
“隔空取物!”
許道士和中年道士同時驚叫出聲,有些大能的確能夠通過符篆控製,達到隔空取物的效果。
但黎樺卻用心念完成了,這到底是哪裡來的老古董?
不會是那些,已經返璞歸真,重新恢複少年時容貌的老前輩吧?
至少在他們知道的大能裡麵,隻有茅山那位近兩百歲的高人才會使用符篆控物。
可黎樺的本領,卻比那一位還要厲害上許多。
“你,您到底是哪位老前輩?”中年道士趕緊走上前來,態度比先前要客氣很多。
“你!你是故意來砸我們太一道院場子的?好你個老東西,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還裝成普通人的樣子,簡直是欺負我師父不在道院!”
許道士輸了,又畏懼黎樺的能力,手一揮,企圖號召所有人一起對付他。
“來啊,把這個人趕出去,今天要是讓他進了太一道院,我們還有什麼臉麵可言?”
院子裡果然十幾個小道士拿著拂塵竄出來,指著黎樺,蓄勢待發,就等著許道士的命令。
中年道士連忙阻止,又對黎樺道:“這位前輩,我們林師叔真的不在道院,你來的不巧,他前段時間就離開了。”
許道士喊道:“意文!你還跟他廢話什麼,給我拿下!”
一聲令下,小道士們紛紛朝黎樺衝了上來。
黎樺手一揮,時間就仿佛靜止了一般,這群小道士瞬間止住了身形,跟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
有的人正跳到半空中,止住的動作便騰空在半空中。
底下看好戲的普通人忍不住驚呼出聲,膽子小的嚇得無量天尊的亂喊。
黎樺又揮揮手,將他們隔絕在外麵,並清除了他們的記憶。
此時文字轉播的粉絲播到黎樺成功進了道院大門,就停下了直播。
“後續呢?後麵發生了什麼啊,我們花花好像真的會道術,他說過自己會看麵相的!”
“真的,那個千道夫也是道門的人吧,不是輸給花花了嗎?”
“求後續!”
“沒有後續了啊,後續不就是人都進去了嗎?我媽他們都離開了啊,說是道院清場了。”
“?”
“是有什麼我們凡人不能知道的東西嗎?”
許道士看底下人一招就都被製住了,他甚至沒有看清楚黎樺到底怎麼動的手,他嚇得臉色慘白,生怕黎樺對他下手。
連連後退了好幾步,虛張聲勢道:“你等著,等著!等我師父回來,不會放過你的!”
“哼!”黎樺上前一步,他明明隻跨出了一個步子,卻已經到了許道士的眼前。
他拍了拍許道士的手,讓他拿好那把掃帚,“我等的就是他,你彆忘了好好掃院子就行。”
許道士嚇得一個哆嗦,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意文!意文!你你你、你還不過來幫我攔著他,攔著啊!”
他一邊掙紮著往後縮,一邊回頭看身邊的中年道士。
中年道士念了一句無量天尊,剛想說話,就聽到一道蒼老的聲音在空中想起。
“這位居士,若不嫌棄,不如來後院和貧道一敘。”
這道聲音雖然蒼老,卻藏著力量。
大概是為了嚇退黎樺,用上了他畢生所學。
可惜後繼無力,虎頭蛇尾,隻有空虛的殼子,內裡已經爛透了。
黎樺一聽便知這位老道士活不了多久了。
他問:“這便是什麼林道長嗎?”
“不,這是貧道的師父,太一道院的院長。”中年道士回答道。
黎樺心直口快,說話不給他們留任何麵子。
“難怪你們太一道院都是歪門邪道,原來是院長活不長了。”
他覺得林道長和千道夫之所以能這麼害人,便是這個道長默認的。
這樣的邪道,本就應該被懲處的。
“你!”中年道士怒不可遏,他猙獰著咬著牙,雙目赤紅。
手裡擺出了挑戰的姿勢,“貧道敬你是前輩,你卻出言不遜侮辱我的師父,簡直罪不可恕,我要向你挑戰。生死不論,我不允許你這麼侮辱我師父!”
黎樺不接受他的挑戰,直接道:“我沒有侮辱他,我說的是實話,他活不長了。”
“你!”中年道士怒吼一聲:“啊!”
他就要動手,那道聲音歎了口氣道:“意文,不要衝動。這位居士說的是實話,為師的確命不久矣。哎,本想瞞著你一些時日的,現在道院這般,若是我走了,怕你到時候……”
他沒有說完,言語裡卻透著深深的無奈。
許道士聽到院長的這些話,不自覺露出一絲得逞的笑,他已經忘記了黎樺的威脅,滿腦子就是他翻身做主人的念頭。
黎樺道:“你教下不嚴,任由你的師弟行惡騙人。先是偷取彆人的運勢,後又違背天譴改換他人的命運,簡直罪該萬死!”
老道長歎息道:“是,貧道該死。貧道無能,若不是中了師弟的陰招,太一道院也不至於如此,我也不至於…哎!”
他重重歎息一聲,卻是沉重的無奈。他有心管教師弟,卻無能為力。
“師父!”他一句話說完,中年道士滿眼都是淚水,紅著眼圈悲痛道:“是徒弟無能。”
黎樺抓住了他話裡的重點:“你是被林道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