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真的?”見她表情不像作偽,魚寧吃驚。
難道她真有一個姐妹兒,但被她忘了。
“應該吧。”林嶼不確定,拖著下巴的手,無聊地點了點自己白裡透紅的臉。
“為什麼這樣認為?”魚寧說話之時,已經休息差不多的‘眼睛’在教室裡四處張望。
猛看過去,教室裡黑壓壓一片,都有點看不清學生的臉,值得安慰的是,這些黑霧在那幾人相繼‘爆體’後,安靜了不少,沒再暴漲,也沒作亂。
魚寧知道這隻是一時的,如果不找到解決辦法,或許教室裡除林嶼,其他人都會‘爆體’而亡。
顯然,林嶼是個突破口。
“憑感覺,就算不是,我看你也挺順眼的。”林嶼無趣道。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林嶼好奇地看著魚寧。
“你為什麼一點都不受影響。”想到什麼問什麼,也不去想問完的結果。
林嶼一直淡定的眼神微變,如寶石般清亮的眼底泛著冷光,良久,她笑了笑,不明所以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為什麼不受影響。”仿佛沒有受到她‘變臉’的影響,魚寧說著頭甚至又往前靠近了幾分,與林嶼麵對麵,“我看見了黑霧。”
她說。
林嶼目光一凝,過了一會兒,突然笑了,笑聲不加掩飾,也沒刻意放低,以致班上其他學生忍不住奇怪地看著她。
魚寧心裡發懵,麵上不輸陣勢,做出一副‘你就笑吧,我已經看透一切’的姿態。
眼看林嶼都快笑抽過去還沒停止,魚寧憋不住了。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笑夠了嗎?”
林嶼扶著桌子,笑得喘不過氣,聞言頭埋在桌上,揮揮手。
“我以為你真的看出了什麼,誰知道……”林嶼穩定了一下情緒,“你能告訴我,黑霧是什麼嗎?”
魚寧心裡一咯噔。
不免想到隻有自己能看見的紅光。
這黑霧不會和紅光一樣,都隻能她看得見吧!
想到這點的魚寧,頓感頭疼。
“你是怎麼做到,能將自己排除在外。”魚寧繃著臉絞儘腦汁換了一個說法,“我看見了,他們都會死,唯獨你不會。”
這次,林嶼不笑了,身上的氣勢也在一瞬間變得深不可測,她目光沉沉地盯著魚寧,裡麵不帶任何情緒,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然而魚寧臉色始終沒變。
許久,林嶼恢複了之前的態度,嘴裡卻把泡泡糖嚼的啪嘰啪嘰響,“你還看到了什麼?”
“沒了。”魚寧冷靜道。
林嶼嚼泡泡糖的動作停了半秒,若不是魚寧一直留意,也不會發現。
“你想知道真相嗎?”林嶼語氣幽幽,看向窗外的眼睛充滿了難以形容的哀傷。
“什麼真相?”猜想她可能會說出,本次場景副本關鍵信息的魚寧緊追不舍。
然而這時林嶼從外麵看到一道人影,神情微微一怔,沒接著說下去。
注意到她的變化,魚寧下意識回頭,卻隻看見了一麵牆,與反射著白光看不清外麵的窗戶。
正在她繼續問時,教室被鎖的前門‘哢噠’一聲。
門鎖攪動的聲音響起。
霎時,教室靜的隻剩輕微的呼吸,所有人目不轉睛,或忐忑、或緊張、亦或期待的望著門口。
熟悉的老師就這樣,出現在眾人眼前。
以蔡崇為首的幾名扮演者,臉色差的不見血色。
魚寧微眯著眼,視線落在進來的閻麗身上。
此時的閻麗沒有她之前看到的‘精致’,相反臉色蠟黃,眼底充滿了疲倦與愧疚。
身上依然是那套衣服,就連腳上的高跟鞋都沒變。
她站在門口扶著門,焦急地看著教室裡的學生說:“快,趕快跟我走。”
高一八班學生先是一愣,爾後驚喜萬分,爭先恐後的往門口衝。
就在即將踏出教室的那一刻,閻麗身體往前一傾,腳脖一扭,與學生來了一個麵對麵相撞。
而教室的門,也在她進去的下一秒‘嘭’的一聲關上。
變故發生的太快,幾乎沒人反應過來。
好一會兒,被閻麗撞倒的學生氣急敗壞的一把推開對方,撲打著重新關上的教室門。
“放我出去,你們這是犯法的,我要告你們,快放我出去!”
其他學生見此紛紛學著他大聲的叫喊。
“趕緊放我出去,我爸是XX。”
“為什麼要把我們關起來,我們又沒犯錯,我知道有人在外麵,求求你們放我們出去。”
“嗚嗚嗚,我要回去,我想我爸媽了。”
嘈雜的環境與熱鬨的哭訴,吵的魚寧心裡越來越煩躁。
“同學們,冷靜一下,彆吵了,先聽我說幾句。”閻麗屈著一條腿狼狽的勸阻,然而沒幾個人聽她的,甚至有部分人把仇恨轉移到她的身上。
“都怪你,你為什麼要站在門口?你是不是和外麵那些人是一夥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閻老師,虧我還叫你一聲老師,你就是這樣對我們的?你知不知道這個教室裡發生了什麼事?既然你能開門,那你開啊!”
這名學生說的話得到了許多人的支持,於是閻麗在一群激憤的學生中被推到了門前,身後是一雙雙瀕臨崩潰邊緣的注視。
閻麗抖了抖手,說:“不、不行,除了這扇門,外麵還有一道門,喪失了剛才的機會,我們暫時是出不去的。”
“為什麼會這樣?”
閻麗頂著對方吃人的眼睛,軟著腿,緊靠著門,目帶痛苦的搖頭,“他們說,教室裡有病毒攜帶者。寧可殺死全班,也不漏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