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非常簡陋的房子,四麵用長短不一的木板圍著擋風,頭頂搭著搖搖欲墜的茅草,中間還破著一個大洞,正往屋裡灌冷風。
除此之外,屋內的擺設也異常簡單,甚至可以說沒有。
而魚寧自己身下的床,其實更像是用土壘起來的土炕,一長排,占據著房間的三分之二,且上麵四仰八叉甩著四五個,和她身邊一樣的屍體。
看到這一幕的魚寧:……
一言難儘,默不作聲轉移視線,看向麵前的三女兩男。
估計這幾人還在心裡默默為‘神父祈福’找理由,滿臉的糾結想讓人忽視都難。
魚寧無聊,遂觀察他們的穿著,發現他們穿的衣服很像,上半身均是灰布棉襖,上麵打著不少補丁,下半身則是同色肥大的棉褲,腳上套著一雙脫了毛的黑色膠底厚冬鞋。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物與他們沒兩樣,一看就是一個村的。
她忍不住,眼睛瞟向旁白。
很爭氣,旁白真的給她分析出了現在的情況。
[諾諾雨從‘停屍房’醒來的消息驚住了諾諾以前的室友,他們相繼過來,當看到諾諾雨真的活了後,震驚的同時,對諾諾雨的‘複活’一事,進行了推測。
直到,有人來了。]
隨著旁白的現字結束,外麵,很快響起亂糟糟的腳步聲,不一會兒,三個人高馬大,衣著深綠色製服、腰間彆著長.槍的男衛兵擠了進來。
為首那人胡子拉碴,麵容威嚴,他先是用銳利的鷹眸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隨即,視線落在魚寧身上。
魚寧眼尖的發現,對方在看到自己時,眉頭有片刻的緊鎖,隨即又快速展開。
“是你活了?”為首衛兵緊緊地盯著魚寧,看到她瘦弱的身體,眼裡劃過一抹嫌棄。
早在衛兵擠進屋子的瞬間,先前還小聲交流的五人,紛紛懼怕的往旁邊退,給對方讓出了一條路。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少歲?身份是什麼?什麼時候死的?又是什麼時候複活的,全都交代清楚。”
問話的衛兵上前幾步,站到魚寧麵前,接著從旁邊同伴手中接過記錄本,一絲不苟問。
魚寧沉默片刻,按著旁白給她的答案回答對方。
“諾諾雨,19歲,獵人,我不認為我死過一次,如果是昨天,我隻能說我是睡著了,並沒有死。”
“可是昨天我明明看著你沒氣的。”站在一旁的五人中,一人漲紅著臉,出口反駁道。
魚寧看了她一樣,猜測她可能就是之前他們討論的‘阿平’,也是他們當中,唯一長相比較出眾的女孩子。
“或許你看錯了,我身體不好,呼吸一般比較輕,特彆是冬天,一旦睡著,就跟屍體一樣。”魚寧臉不紅,心不跳,坦然無比道。
“而且昨晚我怕冷,還專門扯了旁邊的被子蓋。
她提提手中比較乾淨的被子。
早知道這被子是蓋死人的,她昨晚就是凍死,也絕不會扯著不放!
衛兵不知道信沒信她的話,沒怎麼搭理她,轉身看向阿平。
“你昨天,是親眼看見她斷氣了嗎?具體什麼時間?”
阿平心一亂,尤其被衛兵一雙看螻蟻般的目光刺的,更是緊張的不行,“我、我……”
她遲疑,不確定的瞄了一眼魚寧,在看到魚寧淡定無比,把握十足的表情後,慌裡慌張否認,“不、我、我好像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