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寧木著臉坐在用無數根藤條編織的大球裡,身上的藤條早在意識到自己犯錯了時飛快躺屍,一動不動掛在她脖子上。
眼見氣氛越來越不好,而藤條內的空氣逐漸變得稀薄,藤條最終在魚寧即將爆發之前,弱聲弱氣道:
“應、應該不會有事的,說不定還能搭個順風車。”
魚寧冷靜了些許,冷冷道:“什麼意思?”
“它、它就是喜歡你。”藤條本著被劈的風險,小心翼翼說。
魚寧沉默的掃了一眼密不透風的藤球,一邊扯著脖子上的藤條,一邊說:“喜歡嗎?”
藤條被扯的身體一抽一抽的,敢怒不敢言,隻能拚命證實自己話裡的真實性。
“真的,你這麼香,沒魔植會不喜歡你。”
魚寧臉一懵,手指纏著藤條繞圈圈的動作一停。
“香?”她遲疑的抬起手臂問了問。
未了,煞有其事的點頭。
“好像是挺香的。”前幾天和驕驕住一個屋,用的沐浴露都是驕驕準備的,就算後來她搬了回去,東西也沒變。
藤條聞言精神一震,“是吧是吧,很香對不對,很想咬自己一口對不對!”
魚寧沒說話,麵無表情用它打了一個結。
藤條:“???”
“讓它放開我。”魚寧對它說。
“雖然它前進的方向與我們要去的方向一致,但它不理我。”藤條糾結成一團。
“這是你的問題。”魚寧說話的同時,手撐在身下的藤球上摸了摸。
“可是外麵有很多魔植在專門等著你,如果它放開你,你還是會被其他魔植纏上的。”
猝不及防知道這條消息的魚寧:……
“誰讓你太香了。”藤條含糊地嘟囔了一句。
“…有多香?”魚寧納悶的嗅了嗅,然而隻嗅到沐浴露的清香。
“你自己有多香,你心裡沒點數嗎?”
一看藤條狗改不了吃屎,又開始膨脹,魚寧狠狠一拽。
藤條立馬軟和了語氣,“你就像一朵長在魔蜂巢旁,鮮豔無比又芳香四溢的花,是隻蜂子都要去蹭一蹭的那種。”
魚寧:“……我懷疑你在罵我。”
“所以千萬不能出去,現在憋屈是憋屈了點,可一出去,想想被‘群蜂環繞’的場麵,你還敢嗎?”
魚寧重新坐了回去。
察覺到她的動作,以為她終於肯聽自己話的藤條得意忘形道,“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我是不是很厲害?”
正考慮其他事情的魚寧敷衍地點頭。
“哼,我的本事可不止這一點,你要討好我懂嗎?不然我可不保證我會全心全意的幫你。”
魚寧牙酸地磨磨牙。
“行了,快到禁地了,一會兒藤球會縮小,裡麵的空氣也會壓縮,對你可能會有點難受,但這是必須要經曆的,不然一旦被祖樹的‘保護者’發現,我們立馬就會被驅逐。”
藤條說著,開始嘗試與藤球溝通。
好在都是同一個物種,對方還挺給它麵子的。
但沒多久。
“長生祭!?前兩天不是才舉行的嗎?”藤條激動道。
坐在藤球裡閉氣沉思的魚寧神色微動。
“我知道了。”
很快,藤條聲音萎靡,不在狀態地說了一聲。
接著對魚寧說:“我知道它為什麼路線跟我們一樣了。”
“是因為長生祭?”
“嗯,嗯?你怎麼知道?”藤條震驚。
“長生祭是什麼?”魚寧問。
“一個活動。”藤條語氣中帶著它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傷心。
“而一旦舉行長生祭,就說明我的族群又死了許多。”
“通常頂多一個月才舉行一次長生祭,可在幾天前,我才參加了這個月的長生祭。”
“當時死去的族人,超過兩百。”
它這樣,魚寧不知道怎麼說。
“球說這次死去的族人比上次的長生祭還要多,所以祖樹才緊急通知所有在外的族群趕往禁地。”
魚寧還沒開口,藤條跟著來了一句,“我不能帶你進去了。”
“長生祭期間,無論是誰,都不能帶除長生族外的所有陌生種族,特彆是斯塔克城裡的人。”
“我一會兒會讓球把你藏在祭池邊緣,那裡有一個山洞,你先待幾天,等長生祭結束後,我再去叫你。”
魚寧皺眉,“具體幾天?”
“至少三天。”
“不行!”想也不想,魚寧一口回拒。
她必須在三天內把支線任務搞定,然後摸索著再把主線任務完成。
不然神石賣不出去,通行證也彆想。
沒有通行證,驕驕的房也就沒了。
“你說我身上香,隻是單純的香?”魚寧想想問道。
“當然不是,你不僅香,還美味。”
“你嘗過?”
“我雖然沒嘗過,但憑你這麼香,就知道味道也不錯。”
魚寧有句臟話想說。
“這麼說,你還想吃我?”
“一開始是這樣打算的,但你太凶了,而且我發現,待在你身邊待久了我會更堅韌。”
說著,藤條掏出一根長著兩片葉子的枝條。
枝條顏色與其他的翠綠不同,眼前的這根枝條,有一截顏色明顯區彆與綠色的藍色。
大概二到三厘米,它看著比旁邊的翠綠色要有韌性、表麵光滑油亮,一看就不一般。
“這是我進階的標誌,我現在是藍級長生藤了,過不了多久,我就會晉升成紫級藤。”
藤條驕傲道。
“也就是說,我可以幫助你晉升?”魚寧抓住了重點。
藤條:“…才不是,我靠的是自己的努力。”
努力二字剛說完,它震驚的破音。
“球,停下,前麵是禁地,停下,快停下!”
魚寧被它的反應驚住,下一秒,她聽到藤條用無比悲愴的語氣說:“女人,我們完了。”
“!你叫我什麼?”又犯病了?
“沒,諾諾雨我們真的完了,它把我們帶到了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