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提前肅清的路線上, 停著幾輛‘爭鋒相對’各不相讓的懸浮車。
它們相互紮堆停放,將整個道路塞的嚴嚴實實, 不餘絲毫空間。
隨著時間流逝, 整片場地陷入詭異的死寂。
直到有人從懸浮車中走出, 接著仿佛打開了什麼開關,幾乎每輛懸浮車都有人從中走出。
這些人下了懸浮車,或多或少目光總會朝路中停放的銀灰色懸浮車方向觀望。
說來這輛銀灰色懸浮車停的位置也是蹊蹺,像被刻意圍住一般,不管在它前方,還是後方, 都讓其他懸浮車給堵的嚴嚴實實。
“不是說, 陳家不相信那個傳言嗎?這怎麼,我看某些人無論是收到消息的速度,還是趕來的動作可都不比我們慢。”從一輛黑色懸浮車下來的男人, 眼神不善地掃了一眼從他身邊深綠色懸浮車上下來的男人,語氣陰陽怪氣道。
“哪有哪有,隻不過剛好路過,看你們都在, 上來瞧瞧熱鬨。”從深綠色懸浮車下來的男人一身正裝, 長相比普通人略有識彆度一點, 眼裡時不時閃過一道精光, 讓人不敢小巧。
他說話的時候,一臉漫不經心,仿佛並不在意對方敵視的態度。
“嗤……你這話, 還是騙騙一些傻子吧。”
說著,那人頭高傲地一扭,領著身後兩三人走向中間絲毫沒有動靜的銀灰色懸浮車。
他的動作過於匆忙,給人一種急不可耐的感覺。
再一看,卻是不止他,其他從懸浮車中下來的人都是這副態度。
等到了銀灰色懸浮車附近,幾行人具是一臉警惕,按兵不動目露精光的看著其他人。
最終,沉默的氣氛被人打斷,一名身穿灰色衣服的中年男子,看著離他不遠的一名熟人,兀然開口道:“真巧啊,雲老弟也來了。”
“不巧不巧,都怪我最近招了不少新人,以至於看到焦爺去玩,居然也不曉得通知我接待,這不怕怠慢了焦爺,忙過來賠禮道歉來了,你呢蔣兄,看你匆匆忙忙,是發生了什麼事?”雲陽一臉深意道。
誰知蔣汪洋還沒開口,一道不客氣的聲音橫插而來。
“都到這個地步了,兩位還裝呢?”
卻是有人看不下去,各自瞥了一眼,冷聲說道。
蔣汪洋原本很惱怒自己被搶了話,本欲回頭準備教訓一下擅自打斷他的人,哪知看到對方長相後,他傻眼了。
“白毅你怎麼也來了?”蔣汪洋大驚失色的脫口而出質問,下一秒就後悔了。
神色訕訕地笑了兩聲,在對方冷冰冰的視線下,伸手輕輕拍了兩下嘴,一臉懊惱道歉道:“瞧我這臭嘴,我沒彆的意思,隻是在這種情況下看到你,有些驚訝而已,你彆介意。”
“你們都能來,我不能來?”名叫白毅的人,麵目儒雅,五官端正,許是因為年齡問題,他的身上有一種成熟男人的穩重與溫和的氣質,看著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誰能想到,白家居然會派白家三爺來。
不過蔣汪洋隻敢在心裡腹誹,麵上半分不滿的情緒都沒有。
“哪能啊,您能來說不定這次‘請人’也會很容易。”蔣汪洋笑著不著痕跡奉承道。
“嗬……”白毅意味不明地輕笑兩聲,眼神看向緊閉車門的銀灰色懸浮車。
雲陽在看到白毅時,瞳孔也是微微一縮,身子往後退了退。
白毅眼睛往後朝一人使了一個眼色,很快那人上前,動作小心地接近銀灰色懸浮車車門,抬手敲了敲。
這一刻,幾乎所有圍在懸浮車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目光死死地盯著車門,仿佛這樣,就能在第一時間看到他們想要的人。
等了一會兒,在連續敲了記下,甚至加大力度,都不見裡麵有絲毫動靜後,漸漸的有人心煩氣躁起來,嘀咕聲四起。
“敲什麼敲,我看直接暴力破門得了。”
“暴力破門,焦爺要是誤會了,不跟我們走怎麼辦?”
“你覺得你恭恭敬敬的,焦爺就能跟你走?做夢你呢!”
“這不行那不行,要不等他出來直接綁人。”
“前提是出來,他這個懸浮車,聽說是季渡大師最後的懸浮車作品,裡麵的安全係統及防禦措施,最高能達十級,想要破壞,也要費點精力與時間。”
“沒看最新型A47導彈隻在它身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不過這次有白家的三爺在,搞不好,時焦這次在劫難逃!”
“那可說不定,雖然沒見過時焦在安全區外的真正實力,但安全區裡的那些人,可是把他當成了神,而且,這裡離安全區,並不遠,倘若他有保命手段,一鼓作氣跑進了安全區,這次‘請人’估計就懸嘍!”
“咳咳~”一人假裝咳嗽,順便打斷同伴的小聲發言。
哪知同伴不理解他的煞費苦心,莫名其妙道:“你打我乾嘛?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你是哪家的?”一道語氣不善的聲音冷冷問道。
“我是陳家的眷客,你有什麼問題?”
眷客,是對世家培養的‘神行者’最末等成員的稱謂。
通常眷客都是世家才從底下招收上去的新人,經驗實力以及對世家的從屬依賴程度都不如老人。
因此,眷客一般,也是被世家推出去充當炮灰的存在,當然眷客流動也是很大的,打鬥中逃跑是常事。
眷客之上是‘貴客’,‘貴客’之上則是‘權客’,而能當上‘貴客’、權客的人,資質都不會低。
“陳家的眷客……”詢問之人剛準備教訓一下這個口無遮攔的眷客,就在此時,變故突生。
幾乎瞬間,所有人火熱的注意力,一下集中在了慢慢打開的懸浮車門上。
隨著幾十道粗重的呼吸聲,在他們所期待的麵前,赫然出現了兩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