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王孟的交談,其實大多時候都是王孟在說,張重在聽。看來王克望的健談也是遺傳的,根是在王孟這裡。
本以為王孟既然是欣賞自己的作品而招自己過來,那麼應該會多聊一些作品方麵的東西,不過王孟從頭到尾就沒有說過作品的事情,而是跟張重聊一些瑣事。
大多都是他當年當兵的事情。
王孟當兵的那個年代,對於張重來說就有些遙遠了,所以張重除了聽,其實也插不上多少話。
聊了大概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王孟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笑道,“時間不早了,晚上在這吃飯吧。你也不要拒絕,我知道讓你跟我這個老頭子吃飯你肯定會無聊,我再叫幾個年輕人過來陪你。”
說完他轉頭對王克望說道,“你去請一下莊語和王憶。”
想了想,他又說,“劉源也喊上吧。”
王孟已經把話說到位了,張重也沒有再開口推辭。
不過王老爺子的話讓他哭笑不得,說什麼找幾個年輕人作陪,可是莊語他們哪裡是年輕人,他們三個最年輕的劉源也過了知天命了。
當然了,對於王孟來說,他們還真的就是年輕人,畢竟他們幾個跟他孫子王克望都是差不多年紀。
王孟請吃飯,莊語他們來得很快。
因為王克望在電話裡麵把情況都說得很清楚,所以他們都知道張重在這,見到他也沒有覺得意外。
王孟招呼三人坐下,說道,“你們也不陌生了,不需要我相互介紹了吧。”
莊語笑道,“不用,不用,之前華夏青年文藝獎典禮的時候,張重過來我們還見過一次。”
劉源也附和道,“沒錯,當時原班人馬今天都在這兒了。”
“你們年輕人是該多走動走動。”
聽到王孟這話,幾個“年輕人”對視了一眼,眼神都有些複雜。
晚上大家沒有出去,就在四合院吃的,王家給老爺子請的保姆廚藝不錯,雖然都是些家常菜,但是味道都很好。
王孟找了一瓶封藏多年的白酒,張重他們不好意思喝,但是架不住王孟的熱情相邀,隻能紛紛端起了酒杯。
“吃飯不喝酒,那叫什麼吃飯?我要是再年輕個幾十歲,這吃飯沒有酒可不行。”
張重現在酒量一般,好在五個人喝一瓶酒,每個人平攤下來也就二兩。
喝完一點酒之後,大家的話也就多了起來。
特彆是劉源這個大水神,之前可能因為在王老爺子麵前,所以出奇地有些拘謹,現在二兩高度酒下肚,也有些微醺,笑嗬嗬地說道,“也就是王老爺子有麵子,要是我們請張重,估計這小子都不會來。”
“劉先生這話說的可就沒有道理了,你連請都沒請過,怎麼知道我不會來?”
莊語也笑道,“是啊,老劉,你不能拿沒有發生的事情來苛責張重,確實沒有道理。”
劉源打了個酒嗝說道,“請不請都是一樣,上次我見到林文遠,那個老小子可跟我告了你的黑狀,說是燕京作家協會請你去交流會你都不去,你說是不是有這事?”
“這事確實是有。”張重沒說話,莊語幫他回答了,“一開始請蘇愛沒請到,後來又說要去請他。”
王憶在旁邊問道,“燕京作協?這怎麼跟林文遠扯上關係了,不應該是方應物的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