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禎鬥完了氣,看在場大半人都黑了臉,心下終於舒暢,他鬆開握著梁冷衣袖的手,看了一眼已經安靜下來的馬車,自己走過去摸了摸馬頭,“不耽誤諸位時間,我還有事,先走了。”
李蓉本來以為自己自小長大已經是驕縱任性,可此時見到季禎在這樣的場麵下都能把周圍的人,甚至梁冷都不怎麼放在眼中,才知道眾人都說季家盛寵出來的季禎天底下沒第二個能相比,這並非假話。
季禎惹下這堆爛攤子,竟然真的就這麼拍拍手走了。
李蓉此時都忘了哭了,她也是遠遠見過江熠的,因此知道他是誰。李蓉雖然還是個小姑娘,但怎麼曉得此情此景非常不正常,如同一顆火星正在慢慢墜入□□堆中,就等一個接觸的契機便要炸開了。
江恪開口,聲音不高,是和江熠說的,“那就是季禎?”他的目光看著季禎的馬車離開的方向,眸中顯然全是不滿。
如果本來讓江熠與季禎解除婚約不過是覺得季禎俗體凡胎,與江熠終究不是一路人,此時卻已經變成了對季禎品性的輕視。
李蓉小心看過去,好奇江熠會怎麼回答。
不管怎麼回答,肯定不會是好話吧?李蓉想,隻不過聽說這位江少主性子十分清冷高潔,倒不一定會說出什麼十分明顯的難聽話來。
李蓉的思緒還沒走到儘頭,就聽江熠說:“季三性格活潑,愛捉弄人。”
他言簡意賅,不僅沒有責備季禎的意思,甚至明顯帶著為季禎開脫之感。
“性格活潑?”江恪似笑非笑地看著江熠。
梁冷也開口道:“阿禎的確是隨心所欲慣了的,沒有壞心,方才他若是有什麼冒犯到江莊主的地方,我代阿禎給你賠個不是。”
李蓉到這裡是真的有些羨慕嫉妒季禎了,太子殿下,江家少主,哪個不是人中龍鳳,季禎在兩人之間一點不落下風不說,當著諸多長輩這樣任性妄為,竟然也有兩人輪番為他開脫。同時李大小姐也有種豁然開朗之感。
什麼?原來若是有本事,其實腳踏兩條船都能行得這麼順風順水?
季禎不管後麵其他人在想什麼做什麼,他找到了西陸住的客棧,季禎和他師父睡的是大通鋪。西陸卻沒在客棧裡,季禎稍微一打聽,原來是和他師父一道出去了,什麼時候回來並不清楚。
季禎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在掌櫃那裡留了個口信,讓西陸有空到陳府區找自己。
找不到西陸,季禎也不想立刻回陳府。
以前院子裡住著的人彆說他喜歡不喜歡,總還是住著人的,現在回去隻剩下一個空蕩蕩的院子有什麼意思。
隻是城裡也沒有意思,季禎乾脆出了城,往靈草園的山下去。
季禎的馬車一經過山下的村子,便引來諸多圍觀。他從窗戶裡往外看,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回外麵的村民似乎比他前幾次過來時加起來都多。
看他馬車時沒有厭惡也沒有恐懼,多了些躍躍欲試的好奇心。
季禎的馬車直接進了秦閔那邊,秦閔出來迎接,還是萬年不變的笑容以及沉穩。
他對季禎的突然來訪似乎並不奇怪,隻將季禎迎進去,又問他:“爺是不是也要啟程回去了?”
“唔,興許就這陣子吧。”季禎說。
他在屋裡坐了沒一會兒,側耳好奇問秦閔,“外麵是不是有人在吵架?”
秦閔笑了笑說,“不是,是有村民聚集,說話聲音大了些。”
季禎對這兒的村民聚集都有些心理陰影了,立刻起身道,“又怎麼了,我這次可是一個人清清爽爽來的,實在不行我這就走了。”
秦閔對季禎搖搖頭,又出去了一會兒,竟然領進來一個季禎眼熟的人來。
是季禎見過好幾次的趙鬆桂。
他這回比以往都低眉順眼許多,進來見著季禎還老老實實行了禮。
“你做什麼?”季禎目光中略帶防備地看著他。
趙鬆桂道:“小人代表村裡其他人來向三爺道一聲謝,若非三爺和上次那位修士出手,我們村如今沒有這樣安寧的日子。”
季禎聽不太懂,“什麼出手,什麼安寧日子。”
趙鬆桂見他麵色當真並不很懂,爺麵露疑惑,“就是狗蛋啊,若非是您與上回那位修士收服了狗蛋,我們如今還戰戰兢兢呢。”
原來說的是狗蛋,季禎明了了。
他做有沒有其他事情做,又的確對狗蛋的事情存著好奇之心,此時見趙鬆桂在,乾脆問他:“狗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前因後果你都說來給我聽聽。”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短點,明天更6000,抱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