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魔?”季禎顧不上冷,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他不懷疑江熠會騙自己,江熠從來不騙人。季禎又想,這樣才對,不然江熠怎麼還會在意自己,專門回來找自己呢?
季禎高興了,雙手一下摟住江熠脖頸,“太好了!”他主動親了江熠臉頰一下。
耳邊又聽見江熠低低笑聲,那笑聲好像彆有深意,讓季禎又側頭去看江熠神色,問他,“你笑什麼呢?”
季禎腦袋裡麵還有一半在想著江熠既然不是魔,那他是什麼,就看見江熠整個坐直了,使得兩人之間又重新拉開距離。
“很高興嗎,我不是魔?所以你討厭魔。”江熠說話時,他發絲隱約閃著光,像是兩種顏色在其中博弈,難辨勝負。
季禎視線很難不被那裡吸引,但他同時感受到一些詭異,超出意料氣息。
“我沒有,我隻是覺得你不是魔話,現在場麵會好很多。”季禎說著又皺起眉頭來,“這樣說也不對,反正,唉,我現在腦袋裡亂得很。”
季禎抬頭和江熠對視一眼,又煩惱地低下頭去,在腦袋裡想不清楚事情他乾脆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我對魔沒什麼喜歡厭惡,如果你是魔,我更不會討厭你,我是最不會怪你入魔了,隻是倘若你是魔,仙門現在不正好有誅殺你理由,你現在在這裡很危險,現在這樣時候,我一時之間也走不脫,我想,我想你還是先回魔界,倘若過些時候風平浪靜些,再說其他事情好,但你現在不是魔,也許還另外有轉機。”
季禎低聲念念,再度抬眸時下巴被江熠咬了一下。
他吃痛皺眉,“哎呦。”
江熠便在這個間隙裡說,“我是魔。”
他說話時眼睛裡帶著笑意,使得這句話說出來仿佛隻是一句玩笑之語。實際上江熠隻是覺得高興。季禎一句“太好了”便把江熠心情拋至穀底,一句“最不會怪你入魔”便又讓江熠心情回轉。
季禎這樣輕巧,如同提線木偶一般操縱著自己情緒,就是江熠也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入魔,是不是真將人界情愛都拋諸腦後了。
隻是江熠隨即又釋然。
季禎對於他來說是不一樣,他對於季禎來說也是不一樣。他們互相承諾過,他也曾經向季禎求證過。既然是許諾事,便永遠不會改變。
“你,”季禎不知怎麼說,“你說哪句話是真?”
他抓緊被麵緩解跌宕情緒,又不太相信江熠,喃喃自語道,“你怎麼會撒謊了?”
季禎自是隨口就來,使性子慣了人,可是江熠素來端方那般成規矩,以至於他從來沒有覺得江熠口中會有一句假話。
“魔不就是這樣嗎?隨心所欲,信口拈來,胡作非為。”江熠用最素淨冷淡嗓音一字一句說出個個離經叛道詞語,讓場麵幾乎帶著一種失真之感。
他明明好像沒有變化,卻哪裡都不一樣了。
季禎一口氣窒住,不知該如何反應。
江熠好像根本沒有在意過季禎所說那些煩惱,什麼仙門,什麼皇室,什麼迫在眉睫追殺。
“你在胡說什麼啊!”季禎一下跳起來,翻身把江熠給騎在下麵,雙手拉著江熠衣襟質問江熠,“他們要殺了你怎麼辦,現在你同仙門血海深仇,他們豈會輕易放過你?還有,”季禎猶豫著還是把後半句話給說了出來,“還有雲頂峰其他人,曙音,江追他們,他們怎麼辦?”
他說著又泄氣般一下趴到江熠胸前,努力強調,“我煩惱你又知道幾分呢。”
季禎想到方才在登仙閣,那些閒雜人議論。什麼梁冷,什麼西陸通通都成了故事主角。他那時沒有撇清,此時更是撇不清楚。
若是要季禎來說,一個被退婚紈絝名聲,和一個遊走在三個男人之間,最後引誘仙道之光墮入魔道還在仙門引起血雨腥風,讓三個男人為自己折腰紈絝名聲,這兩個版本,他竟然一時分不出哪個比哪個更難聽。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