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沿著那雙大腳一路往上,看到了比我腰都粗的大腿,還有敞開的襯衫領口露出的壯碩胸肌,再往上……我就看不著了。
沒辦法,我的頭實在是仰不過去了,再仰就要斷了。
這男人實在是太tm高了。
“起來!格洛麗亞!”
男人一聲怒吼震得我脆弱的鼓膜一陣嗡鳴。但我卻不敢抗議,隻能捂著腫起來的腮幫子和還在隱隱作痛的脊背一骨碌爬起來。
我瞅著他繃緊的小腿肌肉塊,覺得我要是不趕緊起來可能會被他一腳踹起來。
“繼續訓練!給我站直!”
男人似乎見不得我弓成一條蝦米的樣兒,大手一揮就硬把我掰直了。腰椎吱嘎一聲疼得我不由得眯起了眼,這才看清了對方的臉。
嗯,曬成麥色的皮膚,方正嚴肅的長相,黑色寸頭,穿著一件品味超差的紅底花襯衫,胸口還彆了一朵粉紅粉紅的大花花,帶著一頂海軍製式帽,帽簷一道陰影壓下來,越發顯得他滿臉都寫著“我脾氣超差”……等等這個人是不是有點眼熟………………
我靠!!!這tm不是那個誰嗎?!!!!
我的冷汗刷的一聲就下來了。
“薩卡斯基!你給我差不多一點!她才十歲!”
男人背後陡然傳來一聲女人的怒吼。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氣勢洶洶地迫近,下一秒,一隻手將男人從我麵前扯開,一把將我抱進了一個帶著消毒水味的懷抱。
我在女人懷裡瞪大了眼睛,整張臉都因為震驚扭曲了,無聲地做名畫呐喊狀。
——這男人tm不是赤犬嗎?!!!!
我的大腦因為太過驚恐隻剩下一片馬賽克。就在此時,把我抱在懷裡的女人看到了我臉上飛快腫起來的淤青,她似乎是氣急了,美麗的臉龐一陣扭曲。老母雞一樣將我捂在她的白大褂裡,反手就把自己的手包朝赤犬丟了過去。
“薩卡斯基!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莉亞才十歲,還是個孩子,彆用你們海軍的方式訓練她!她是你女兒!不是你手下的士兵!!”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手包擦著赤犬的太陽穴飛了過去,又看著這位彪悍的女士卷起袖子,大有撲到赤犬身上捶他一頓的架勢,不由得目瞪口呆。
赤犬其人,可是當年在頂上之戰裡親手宰了一群逃跑海軍的鬼畜將官,平日行事異常昭和,一看就是那種會毆打下屬進行所謂逼迫潛能的極限訓練的主。
對於這種立派的昭和男兒來說,孩子就是父母的私產,以教導之名打罵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所以他家暴他女兒我真的不覺得有多稀奇。
稀奇的是我現在看到他老婆在家暴他啊!她真的一巴掌呼過去了啊!照臉呼啊!赤犬居然隻是攥住她手腕卻沒還手啊!?
“你鬨夠了沒有?”
赤犬鐵青著臉一把甩開女人的手。以他作為岩漿果實能力者一拳擊沉一艘軍艦的戰鬥力,他當然不能跟作為普通人的老婆較真。女人大概也看穿了這一點,不僅沒有後退,反而一挺身把我護在身後,昂著脖子就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我鬨?你想要莉亞做海軍是你自己的事,但是莉亞想做什麼是她自己的事,就算你是她爸爸你也沒資格控製她的人生!更沒資格把這麼小的孩子打成這樣!”
赤犬臉色更青:“她是我女兒,她當然要成為最優秀的海軍。我作為父親訓練女兒還要什麼資格?讓開!”
“我還是她媽呢!”女人狠狠瞪著他,“我告訴你薩卡斯基,隻要我活著一天,你就彆想折騰我女兒!”
“不可理喻。”赤犬也被激起了火氣,伸手試圖撥開女人,“你這麼溺愛她隻會耽誤她。格洛麗亞,出來!繼續訓練!”
“乾什麼、你乾什麼?想動手是吧!來啊,朝這打!”女人啪地打開了赤犬的手,拍著自己心口往前逼了幾步,“薩卡斯基我告訴你,彆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想要新兵你自己招去,孩子是我生的,她愛乾什麼就乾什麼,輪不到你來管!”
說完,女人轉身一把把我從地上抱了起來,整個護在懷裡,重重撞開赤犬就往外走。我哆哆嗦嗦地瞅了眼赤犬的臉色,頓時一個激靈鑽進女人的懷裡。
媽耶,我今晚一定會做噩夢的。
……說起來我是不是忘了什麼?
忘了什麼呢……
嗯……好像是……
抱著我的大美人是赤犬的老婆。
大美人不讓赤犬打他女兒。
我剛才被赤犬揍飛了出去。
……
……
……
——所以,我,現在,應該,就是,赤犬的,那個,倒黴的,女兒。
艸!!!!!!!!!!說好的路飛呢?!!!!!!!!!!!!!!!
伴隨著大腦斷線的聲音,我兩眼一翻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