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死柄木戀愛事件簿(7)
讓我們將時間倒回二十分鐘前——
“死柄木他一定要去該怎麼辦啊?”
我隻能將希望寄托在雖然萬能但老是靠不住的ai身上了。
“嗯……那就隻能讓他去了吧。”
ai單手托著下巴沉思了一秒,如此下了論斷。
“你認真的?”我的臉開始抽搐,“然後我們在這裡全員打出deadend?”
那都不能叫badend了,隻能叫deadend好嗎?
“你為什麼覺得會全員死光呢?”
ai大惑不解地歪了歪頭。
“因為死柄木他如果變成魔女的話……”
我抽著嘴角試圖讓這個無神經的數據理解這件事的恐怖,然而……
“可他是【保持者】啊。”
ai一句話就把我懟傻了。
“……啥?”
我隻能發出傻子似的聲音。
“雖然沒有偏好,但是,噩夢確實更容易降臨在不幸的人頭上。”ai的語氣就像在說紅茶還是貴的比較好,“不幸的人比幸福的人有更多的恐懼,更容易孕育出巨大的泡禍——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嗎?死柄木有那樣的過去,成為【噩夢之泡】的【保持者】,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我整個人都怔住了。
確實,在斷章的世界觀下,越是不幸的人越容易讓【泡】溢出,像死柄木那種有一噸黑曆史的人,本身就是噩夢的【保持者】也不奇怪。
擁有噩夢的人才能對抗噩夢。
如果死柄木本身就懷有一個【噩夢】的話,確實,他就不會被媛澤遙火的【噩夢】所侵蝕……
“但是,他會不會被這件事誘發泡禍呢?”
我握緊了拳頭。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泡禍】是否爆發,與【保持者】的精神是否安定關係很大。
“概率大約是27%,小數點以後的數據省略。”ai的語氣越發輕快,“雖然我想對你說‘來做決定吧’,但很可惜這件事的決定權並不在你。你能成功阻攔死柄木的概率不到3%,要試一下嗎?”
“免了。”我歎了口氣,“戀愛中的少年比非洲野牛還要難以阻擋,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
畢竟我也……
ai忽然朝我臉上扔來一個束口袋,沉甸甸的分量砸得我腦殼一陣震顫,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我下意識抬手接住那個袋子,拆開一看,裡麵是一大堆畫了黑色眼睛的白石頭。
“這是……”
“能讓死柄木不至於變成【魔女】的東西。”ai落在我的頭上,用小短手揉了揉我腦袋上被砸腫的地方,“在《格林童話》裡,漢賽爾為了能夠帶著葛麗特再度返家,所以撿起了白色的石子,沿路丟下作為路標。在那些石子上,有著‘荷魯斯之眼’的標誌,因為是專業人士刻下的,質量可是很有保障的——就算是‘小鳥’想要偷吃掉它們,也會因為荷魯斯之眼的注視而無法成功。”
我大概理解了ai的意思。
在《漢賽爾和葛麗特》的故事裡,聽到了父母想在森林裡丟掉他們的陰謀,所以漢賽爾偷偷撿了許多白色的石子,用這些作為路標,在被帶往森林的路上沿路丟下,並且依靠這些路標,成功帶著妹妹回到了家。
而在這個斷章格林童話中,死嬰們會像《漢賽爾與葛麗特》中的那些偷走了漢賽爾沿途撒下的白麵包的小鳥一樣,偷走路標,讓漢賽爾和葛麗特無法回家,誘騙葛麗特來到魔女之家,直到她成為魔女。
這個斷章,本身就是為了讓葛麗特殺死魔女所準備的舞台。
“隻有無家可歸的葛麗特才會成為【魔女】。”ai平靜道,“你可以把這個給死柄木,有這個座位路標的話,那麼他就會成為【漢賽爾】——而漢賽爾是無法成為魔女的。”
“我明白了。”
我將袋子交給死柄木,儘量用他這個大概義務教育都沒完成的小學學曆的男生也能理解的語言解釋了一下這裡麵石子的用途。
“總之,用這個就能把那個蠢女人救出來,對吧?”
死柄木不耐煩地咂了咂舌,卻還是接過了袋子,邁步朝樓裡走去。
我注視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兒,才看向了肩上的ai。
“其實不管我們做什麼,媛澤遙火都不會得救,對不對?”
“嗯。”ai乾脆地點了點頭,“如果有上條當麻那種幻想殺手一樣的外掛,或者兩儀式那種可以直接殺死概念的魔眼——我說的是空○境界的本人而不是f○te/go的那個——也許還能切斷噩夢的影響,讓她恢複正常吧。”
“用‘二重夢’的個性不行嗎?”我的聲音低了下去。
“那是【神】的噩夢。”
ai的語氣十分漠然。
“不管是將噩夢翻轉到現實,還是將現實翻轉到噩夢,都不是什麼好選擇。將媛澤遙火翻轉到夢境世界的話——和殺了她沒有區彆。或者說。你想將那個恐怖的源頭,【噩夢之泡】放在連接著所有人意識的夢境世界裡?這麼做的話,和逼著媛澤遙火去死也沒有區彆。”
我沉默下來。
ai用短短的爪子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抬頭向前看。
“比起樓裡的,怎麼阻止這些家夥才是你要認真思考的。和死柄木不一樣,他們可沒有人對噩夢有抗性呢。”
我抬頭,看著那群明顯快要突破防線的小英雄,不由得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我說真的。”我歎了口氣,“我這個世界的身份真的是【敵人】而不是【英雄】嗎?我怎麼覺得我最近一直在救人呢?”
“加油啊,救世主。”ai的鼓勵聽不出一絲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