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起來……時槻雪乃真是不管從性格還是房間布局來說,都要正常太多了啊。
風乃默默扶著我在床上躺下,從抽屜裡拿出了繃帶和藥粉。在拆開我的傷口看了一眼之後,她又將藥粉放了回去。
“燒傷啊……”她換了一種藥膏過來,輕輕敷在裂開的傷口上,“需要的話,我這裡還有點藥,雖然沒有嗎啡和杜冷丁那麼有效,不過暫時止疼還是可以的。”
那是什麼一聽就很不妙的藥物啊……
我想到這個人有濫用藥物的習慣,就覺得自己腦殼也開始痛起來了。
“嘶——沒事,我忍得住……”我咬著牙說。
畢竟跟著那幫大老爺們混久了,70度烈酒直接往傷口上澆的情況也是有的。
這點疼我還扛得住……實在不行一會兒讓ai給我切痛覺吧。
“這樣啊。”風乃嫻熟地為我換著藥,“那麼,痛的話要告訴我。”
“這種時候不是該說‘疼你也給我忍著’之類的話嗎?”我回憶著船醫先生一貫的調調,忍不住又倒抽起了冷氣,“嘶嘶嘶——疼疼疼!那裡好痛!”
“那隻是對不痛的一方有利的說法罷了,因為不想聽。不過對在痛的人來說,還是能說出來更好吧?”
風乃稍稍抬高了手,不讓藥棉繼續碰觸我的背部。
“你背上傷得最厲害,又因為撞擊撕裂了。疼也是正常的。”
雖然說得冷漠,她還是俯下身,輕輕朝著我背後的傷口吹氣。微涼的氣流吹拂著火燒般的傷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真的覺得背後的劇痛好了很多。
“風乃真溫柔啊……”
我忍不住如此說道。
“隻是做慣了。”風乃觀察了一會兒傷口的狀態,這才直起身繼續上藥,“以前經常這麼照顧夢野。小時候,她被爺爺打了以後,常常因為傷口太痛睡不著覺。那時候我總要這麼做,所以習慣了。”
我愣了愣。
換句話說,那個時候,為了讓夢野能夠好好睡覺,你一直都沒有睡嗎?
“……風乃果然很溫柔。”我確信道。
“如果你覺得這是溫柔的話。”
時槻風乃慢慢處理好最後一道裂開的傷口,將剪開的紗布輕輕蓋在我的背上。
“你的傷口之前已經被處理得很好了,幸好燒傷得也不嚴重,不過還是要小心感染。敵聯盟裡有擅長治療的人的話,讓他們處理一下吧。”
說實話我一點也不奇怪風乃知道我就是敵聯盟的八重夢,說實話她知道什麼我都不會覺得奇怪的……
“沒關係。”我小聲說,“等我狀態好一點就有辦法治療了……”
caster·美狄亞——惡屬性!能治療!技能自帶負麵狀態解除和回血!
如果不是我現在身體狀態實在差到無法穿戴卡牌,我肯定早就動手了啊!!!
……說起來c媽的強化本我打了沒啊?
“那就好。”
時槻風乃這麼說罷,簡單用濕巾清潔了一下雙手,拿起一本裝幀精美的精裝書坐到我身邊,就著床頭燈橘黃的燈光翻開了一頁。
“要聽故事嗎?”她問。
“好啊。”
有美少女給你念床頭故事,誰會拒絕呢?
不過……
“是什麼故事呢?”我有些好奇。
“《小王子》。”她說,“夢野很喜歡的書。說起來,你也有點像小王子。落到了陌生的地方,不知道怎麼才能回去自己的世界……這一點,你們很像呢。”
我怔了怔,而後苦笑起來。
“是啊。”我小聲說,“但是不回去可不行啊……玫瑰沒有小王子可是不行的。”
“狐狸沒有小王子也會哭,但是小王子還是離開了狐狸——所以,是小王子沒有玫瑰不行。”風乃伸出手,輕輕撫了撫我的額頭,“不認識到這點可不行啊。溫柔又殘酷的王子殿下。”
不是重要的人沒有我不行,而是我沒有重要的人不行……這一點嗎。
“真是……”我苦笑更深,“還真是溫柔得很殘忍啊,風乃姐姐。”
溫柔地提醒了我,殘忍地點醒了我。
時槻風乃那份溫柔中的毒性,我終於深刻地體會到了。
“好了,睡吧。”
那隻雪白柔軟的手輕輕下移,遮住了我的眼睛。我看不到她露出了怎樣的表情,隻能聽見少女的聲音,冰冷的,卻又微微透出幾分柔和。
“活人在夜裡可是要好好睡覺的……睡吧,我在這裡。”
就這樣,枕著少女溫柔的讀書聲,我漸漸忘記了背後的痛楚,慢慢沉入了夢鄉。
一整夜,少女都這樣陪伴著我。我發燒的時候,她擰了冷水毛巾來擦拭我的額頭和耳後,讓疼得昏昏沉沉的腦子安定下來。我痛到想要翻身的時候,也是她握住我的手,輕聲將我從夢中喚醒,告訴我不可以。
在這個本該無法安眠的夜裡,我一直聽到她的聲音。
……果然,風乃很溫柔啊。
我想。
作者有話要說:臭男人哪有美少女好啊,大家說對吧?
而且隻有風乃姐姐接的住女主那些文青梗啊……這些臭男人哪個行啊?
對了那個“您配嗎?您不配!”請參考hf劇場版伊莉雅那個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