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雪乃,那個天真又健全的孩子,本來應該擁有光明的前途、美好的未來、幸福的人生……而這一切都在一夜之間被神之噩夢奪走了。
她不得不變成自己的姐姐,不得不日日夜夜的與自己曾經最敬仰現在卻最恐懼的姐姐相對,不得不背負著自己的噩夢度過餘生,甚至不得不用這份噩夢去戰鬥。
我還記得故事裡後來雪乃的樣子。
這樣溫柔善良的她不再對彆人綻開笑容,舍棄了正常的生活也舍棄了最基礎的人際關係,拚儘全力在噩夢的戰場上戰鬥——再一次又一次的受傷。
後來的她穿上了哥特洛麗塔洋裝,用美工刀自殘,服用藥物——這全都是為了將自己最恐懼的噩夢喚回身上,用這份屬於噩夢的力量去戰鬥。她怕痛,怕火,怕姐姐——但她卻必須主動投身恐懼,因為隻有這樣她才有與泡禍對抗的能力。
她害怕人形在烈火中焚燒的樣子——因為她曾經親眼目睹過姐姐在烈火中燃燒的樣子,這份精神創傷甚至讓她再也沒辦法吃肉,因為熟肉會讓她想起那些事。
然而她卻隻能用火焰去焚燒那些異端。她的斷章——“我的痛苦啊,燃燒世界吧!”——就是將自身的痛苦轉化為火焰。
那麼,造成雪乃這麼大痛苦的風乃,就通過死亡得到了解脫嗎?
沒有。
她變成了雪乃的背後靈。成為了散播死亡與災厄的雪之女王。
她以扭曲的方式——近乎折磨的方式——愛著自己的妹妹,幫助著自己的妹妹。
這個世界的風乃,正是因為看到了那樣的末路,所以才在自己完全變成雪之女王之前,殺死了自己。
加伊在還沒有完全失去人性之前,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樣她就不會殺死父母,也不會成為折磨妹妹的噩夢本身。
我或許應該尊重她吧。我或許應該欣賞她這份覺悟與愛吧。我或許應該為這份獻身而落淚吧。
但我隻覺得憤怒。
因為——
——歸根結底,風乃為什麼必須死呢?
她沒有惡意。也沒有惡行。
她不過是被神之噩夢影響了。
她沒有想要殺人,也沒有想要變成災厄本身。
時槻風乃也好,媛澤遙火也好,根本沒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她們隻是不得不死罷了。
所以我才由衷地感到憤怒。
所以我才決心在這裡殺了神。
或許風乃本身就很想死吧。或許她之後也會選擇死亡吧。或許包圍著她的環境,她所感受到的人的瘋狂與惡意總有一天會再度把她逼到死地吧。
但是,那都是她活下去以後的事了。無論是幸福還是不幸,那都是屬於時槻風乃自己的未來。
是她可以選擇的未來。
無從選擇所以去死,和,向往死亡所以去死,這兩個概念之間隔著的可是有如天塹一般的距離。
所以就算拚上這條命——我也要在這裡把她不得不去死的理由消滅。
在那之後要怎麼選擇,那都是風乃自己的事。
隨著我的怒吼,無數的長槍從扭曲的空間中刺出,將那可怖的存在穿刺起來,漆黑的火焰帶著可怕的熱度,以要吞沒一切的氣勢熊熊燃燒起來!
黑貞德的寶具【咆哮吧!我的憤怒!】本就是以憤怒與憎恨為原料燃燒的火焰,是作為複仇者降臨的貞德(alter)獨有的能力,能將自身與周圍的怨念進行魔力轉換並燃燒,在這火焰之下,對方的不正、汙濁與獨善都會被燃燒到骨髓。即使如此也不會停止,那火焰在將目標燃燒殆儘之前都不會停止——
“■■■■■■■■■■■■!!!!!”
沒有任何文字與語言可以形容那道嘶吼。那本就是來自深淵的咆哮,帶著仿佛集聚了此世全部混沌與瘋狂的恐怖之聲。那聲音似乎是從靈魂深處響起來的一樣,一瞬間,令聽者的靈魂都為之顫動。
不誇張的說,如果不是ai又吞了我10條令咒,僅僅隻是那道聲音就足以讓我完全陷入狂亂。
“死柄木2條,爆豪2條,你6條……心理素質也差太多了吧,你行不行啊?”
……好了,我完全清醒了。
“就算我是個女人,你也不能問我行不行啊?”我僵著臉,掙出一個笑來,“這可是21世紀,男女平權,女人也不能說不行……所以我當然很行。”
仿佛專門為了打我的臉一樣,在那嘶吼的古神背後,有什麼東西密密麻麻地飛了起來……
就算在我最恐怖的噩夢中也不會出現這種生物。
帶著**顏色的肌肉裸_露在外,扭曲的外骨骼滲透著慘綠的黏液,尖利的爪子和獠牙閃動著森森的光,腦袋是魚,卻有著人的體型……它們發出刺耳的尖嘯,足足有數千數萬之數,遮天蔽日地朝我們撲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嗯,舊神叫眷族出來打人了。有好奇的可以自己百度一下深潛者。那形象真的挺掉san的。
有什麼看不懂的可以在評論裡說,光說看不懂我也不知道你們哪裡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