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君和驢護法大將軍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空塵子倚靠在窗戶之上,一隻靴子踩在門框,手中提著一壺酒,好似半醉半醒,搖搖欲墜隨時有可能要從窗戶上掉落下來。
“呼!”
風吹開了房間側麵的另一扇窗戶。
雲君和驢將軍從其中穿過,落在了房間內。
“驢大將軍幸不辱使命。”驢將軍一進來,立刻就上前表功。
道人看著窗外,也沒回頭,好似目光之中隻有窗外的風和雲:“說吧。”
驢將軍立刻將自己前去安樂寺的整個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
自己是在雲君如何的不配合之下,一路跟蹤那些人來到了安樂寺。
又是如何運用智慧,想到了計策,使用毒神香點燃起迷魂煙控製那些人的心智,冒充安樂神將那些愚蠢的狡詐惡徒刷得團團轉,最後得知了重要線索。
“所以,這靈州的蝗災,都是這安樂寺的人還有那個三災散人放出來的?”道人扭過頭來,醉意熏熏的眼睛之中,也閃出了一絲光芒。
聽那二通法師所說的,這門異術看起來限製頗大,隻能借著大旱天災這等天時災禍,才能夠修行。
他們這個門派幾代都沒有人能修成,弟子都不過是普通練武之人。
隻等到他們這一代剛好碰上了時機,借著大旱散播蝗災,蝗神子嗣吞噬儘一州之地的靈韻,最後用以供養蝗神一身,修成這門邪術。
不過高羨也發現,這方天地的異人,基本都是借用異獸、妖物、邪蟲吞噬人畜生靈的邪門妖術。
邪異的很,但是也僅止於此了。
和老道士所說的一般,世上儘是一些魑魅魍魎,無有成道之人。
“這些人,良心都是壞透了的啊!”
驢將軍自說自話,將那二通法師的黑罐呈了上來,道人接過搖了搖一搖,裡麵的東西就嘶鳴了起來。
道人不同打開目光就看到了裡麵是一隻褐黑色的蝗蟲,和普通蝗蟲相比大了一大圈,麵貌猙獰無比。
這應該就是蝗神的直係子嗣,所以其一鳴叫,蝗群就得聽其號令控製。
道人對驢將軍此行非常滿意,果然這奸滑的驢子,雖然經常鬨出幺蛾子,但是對付敵方還是挺順手的。
不過不能讓其得意自滿,要不然這驢子還不得上天:“你說那破廟就在安樂山的一座無名山峰之中,安樂山如此之大,更沒有標誌之物,比不得城中,如何能找得到那破廟?”
“都怪雲君護法,我本來想留著那個二通法師給我們帶路的,誰知道這敗家的家夥,將毒神香全用了,接過那些人一個個都被迷魂煙熏傻了,救不回來了。”
驢大將軍立刻告起了雲君護法的叼狀,以承托自己的英明神武。
空塵子腦袋一轉,便說道:“二通法師不是說,他那位大通師兄半月一次會來山霞縣查看他們的傳道情況和收賬麼?“
“明天,就是月底了。”
一切都已經安排好,耗費了良久查這蝗群的異常,終於有了結果。
驢護法大將軍一躍而起,從客棧上躍下。
隻是這個時候,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麼。
“咦?”
“我的酒呢?”
驢護法大將軍朝著上麵看去,坐在窗戶上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老爺這是忘了?
該不會是不想給吧?
驢大將軍躊躇不已,有心討回自己的獎勵,還沒忘記自己上次偷看《劍仙情傳》的時候,吃的那一頓抽。
這個時候從屋頂上扔下來一壇罐子,驢子一躍而起咬住。
“飯菜已經讓人在柴房準備好了,吃完自己收拾乾淨。”
驢將軍頓時滿眼含淚,感動不已:“這黑心大仙終於良心發現了,知道我驢大將軍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