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兔精看到了道人的目光,立刻上前,急急忙忙說道。
“大神!小妖這一次死定了。”
“陰陽界城如果發現小妖陰神令的香火沒了,小妖這次是說什麼也解釋不清了,他們一定會把小妖送上斬神台。”
道人伸手陰神令出現在掌中,光芒一閃,又彈入了“土地娘娘”體內。
一切就和之前沒有動過一般。
然後道人說起了自己的安排。
既然這陰殿妖魔不靠譜,那麼就看看這作為監察體係的陰陽界衙,在這天機子的掌控下是不是能夠起到效用。
空塵子也在摸索著這方天地到底適合什麼樣的體係,目前天機子創立的這套陰世體係,可以說能夠給予他最大的借鑒地方,也可以讓他看到優劣弊端。
“那郡城來的陰差已經被擒住了,你帶著他去見見那洞縣界衙陰官。”
“展示你的陰神令,說香火從來未被動過,那郡城陰神借題發揮,想要在洞縣實行牲人活祭之法。”
“貧道要看看,這陰陽界衙是如何應對這種情形的。”
道人心情不好,目光幽冷。
說出的話更是讓土地娘娘如墜冰窟。
“土地娘娘”立刻說道:“上神放心,我馬上回去辦妥這件事情。”
青龍童子這個時候問道:“那煞風妖呢?老爺!”
“聽那雞怪所言,這煞風妖才是主惡。”
“而且其不僅僅喜歡食人,還在陰殿裡建有血池修煉妖術異法。”
道人對著青龍童子說道:“青龍童子你去一趟州城,在那邊先等著我,同時觀望一下情形。”
“陰陽界衙若是不動這煞風神,爾給我將它頭顱取回。”
青龍童子拱手:“老爺放心,它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隻有死路一條。”
道人一揮手:“這不過是疥癬之疾。”
其目光一瞬間冰冷到了極點。
“若天機子的陰世體係都是這般,說不得貧道這一次就要在這大魏,實行斬儘妖魔之事了。”
道人說出這話來,彆說是幾萬妖怪,就是幾十萬妖魔。
他若是想,也能給其殺戮一空。
“那隻雞怪呢?”
“還有,驢大將軍呢?”
道人看向左右,少了那奸滑驢子賤賤的聲音,突然還覺得有些不習慣。
明明都已經審完了,這驢大將軍怎麼還不將那雞怪帶過來。
這個時候,從三重陰殿之前,最前方的主殿方向。
傳來了陣陣肉香,香味撲鼻,縈繞整個陰殿。
“嗯?”
空塵子一揮手,其和雲君、青龍童子、土地娘娘一同出現在了陰宮主殿之前。
跨進門進去,隻見一地雞毛。
驢大將軍已經舔著臉邁著小腿從神台之上衝到了自家老爺的麵前,一臉忠誠的說道。
“驢大將軍在這呢?老爺!”
然後頭一扭,讓老爺看向掛在空中烤得外焦裡嫩,金光流油的燒雞。
“這可是天下一流的燒雞,世間罕見,比京城禦膳房的還要香。”
“老爺您早上還沒吃吧!這是小驢特意為您準備的。”
“要不要嘗嘗,味道好極了。”
“土地娘娘”瑟瑟發抖。
其險些,就是和這郡城煞風神座下的司晨使,一個下場。
空塵子目光閃爍,然後低頭看向了驢大將軍。
他覺得有問題,這驢大將軍平日裡隻是嘴上殷勤,其又懶又奸又滑,什麼時候在行動上這麼殷勤過。
驢大將軍果然左顧右盼,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青龍童子這個時候戳穿了真相。
“老爺!剛剛驢大將軍獨自留了下來,貌似是在問這妖怪的金銀財寶放在哪裡了。”
驢子一下子全身繃緊,目光猛瞪著青龍童子。
正欲要解釋。
這個時候雲君悠悠開口,補上了一刀:“這是殺雞滅口啊!”
空塵子的目光帶著耐人尋味的意味看向了驢大將軍,驢大將軍頓時感覺到了不妙。
但是作為奸詐滑溜代表的驢將軍,立刻本能一般的在生死一線裡找到了出路。
驢子立刻高喊道。
“老爺!我這不是忘了稟告麼?”
“小驢這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老爺啊!”
“小驢找到這財寶之後,都準備如數上繳給老爺,給老爺留著以後救濟那些受苦受難的老百姓啊!”
“小驢這完全是一片忠心啊!您可千萬不要聽信這小童兒和雲妖的讒言。”
道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臉上依舊是光明正大,外形依舊是一身正氣。
“你家老爺我豈會貪圖金銀?”
話語一轉:“不用給我,放在雲君那裡就好了!”
兔精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好好學好好看是怎麼樣做人的。
突然間若有所悟。
“果然,人真的是太複雜了。”
“我這距離變成人,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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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縣,界衙官署。
半夜三更,光芒先是在在大殿之內亮起,引得界衙上上下下全部聚集於此。
然後是土地娘娘現行出現在了神台黑色帳幔之中,那從州城而來的陰官也隨同一起出現,被綁在了神台之下。
眾人驚詫和不知所措的時候,土地娘娘訴說起了關於司晨使者此次前來的目的和所為。
除了那郡城而來的陰差人證,並且還將司晨使帶來的煞風神的手諭,人證物證俱全。
看著這一切,眾人這才明白昨日裡為什麼那司晨使為什麼沒有到,原來竟然是栽在了土地娘娘手裡。
眾人一邊駭然著真相竟然是這樣,一邊也震驚著土地娘娘竟然如此強大,郡城陰殿的司晨使,就這樣折在了其手,其妖術力量恐怕已經超過了他們原本的想象。
土地娘娘退去,大殿之中重新安靜了下來,隻有被捆綁在地的郡城陰差。
還有放在神台之前的煞風神手諭。
洞縣陰官祝觀山怒而出聲,白色法袍都遮擋不住微微發顫的身軀:“當真是豈有此理!”
“那煞風神瘋了嗎?還是當陰陽界衙不存在?當陰陽界律不存在?”
其越想越害怕,若是那司晨使順利至此,握著他們洞縣上下貪墨香火的把柄相要挾。
貪墨香火這種事情,碰到的就是個死,司晨使說是陰神土地娘娘一人所為,就是一人所為,說是他們整個洞縣界衙所為,他們也全部都跟著逃不了乾洗。
到時候他們要麼死路一條,要麼隻能接受脅迫同從其號令。
不從也得從。
而一旦從了,這牲人祭祀也同樣是大罪一條,他們從此以後都逃不得乾係,算是徹底被那司晨使和煞風神握在了手心裡。
這也是其他州郡的陰神使用此法的一貫手段,上下一體,全部都拖下水。
一旁的一個陰吏問道:“法師,我們該怎麼辦?”
祝觀山思來想去,立刻有了決斷:“我認識州城界衙的柳判官,我立刻書信一封,魯西河你現現在就去備馬,準備連夜出城。”
祝觀山看著人群末尾的一個年輕人,其立刻走出拱手。
“等會拿著我的信,速速送到柳判官手上。”
年輕的道士跪在地上:“是!師傅!”
祝觀山點頭,叮囑說道:“一定要快,必須趕在郡城煞風神反應過來之前送到。”
魯西河回話:“師傅放心,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將信送到,路上一刻都不會耽擱。”
半夜洞縣城門打開,一小道士騎馬披星戴月朝著州城方向而去。
千裡奔襲,一刻不敢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