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河一座座川主廟之中,絡繹不絕來拜的人差點把門檻踏破,神台前擺著的供果滿滿當當,香客們插的線香將廟前的香爐塞得都沒有餘地。
燃香滾滾濃煙升起,就好似失火了一般。
而在川主廟之中,也多處了一座河槽神的神像,一些凶神惡煞的河工鬼的塑像屹立在兩側,警示著世人。
當初空塵子進入封州落腳的破廟,如今已經大變了模樣。
這座川主廟全麵進行了修繕,裡麵不僅僅全部煥然一新,還擺放上了空塵道君、赤霞元君等等神像。
今日這裡和沿河兩岸全部都是人,封州大大小小的官吏都來了。
“今天當真是個好天氣啊!”有人抬頭看著太陽,灼人得讓最近習慣陰雨天得封州百姓有些不習慣。
“空塵道君既然能呼風喚雨,這驅雨逐雲還不是輕而易舉。”有人說道。
“刺史出來了。”有人高喊道。
站在岸邊的不少人,立刻朝著川主廟前望去。
廟門口,界河前。
封州刺史臨江而祭,按照曆代祭祀神明的方式獻上三牲,奏響樂器。
算是代表全封州百姓來感謝和拜空塵道君以及這百裡河川之主。
隻是說到最後,封州刺史卻表達出了另一層意思。
其率領著封州官吏,對著界河呼喊叩拜。
“諸子學宮門下王彥西求見空塵道君。”
原來這封州刺史王彥西還有著諸子學宮嫡係弟子的身份,其此刻沒有說封州刺史王彥西求見,而是諸子學宮門下,表現其另有深意。
那祭文點燃,落入河中。
這個時候,滾滾界河裡麵出現了變化。
巨大的漩渦出現,一條神船從河中浮起,橫於界河之上。
驟然的變化,更是讓岸上群情激動。
岸上眾人紛紛驚呼,連其他官吏也沒有想到,這封州刺史王彥西當真能夠得到空塵道君的感應,並且答應了他的請求。
封州刺史登上神船。
眾人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封州刺史被那神船帶著,沉入浩大寬闊的界河之中,不見蹤跡。
界河水底幽深。
水底裡不知道多少水族在穿梭遊蕩,唯有船身上散發著的燈火光芒,照亮著黑暗。
往下看,更是可以看到喉關峽之下有深不見底的溝壑,散發著氣泡網上蔓延。
最後看到隨著越潛越深,終於看到前方黑暗水底裡,出現了好似白玉一般的大門。
穿過幾層水門。
船便進入一處又白石搭建的,四四方方寬闊通道之重。
大量的水族魚群從通道之中穿過船側,王彥西甚至還看到了河工之鬼的影子。
最後,一座水府神宮出現在了王彥西的麵前。
王彥西驚奇不已,從未想過自己治下,竟然有著如此神秘的地方。
河槽神和川主二人站在水府神宮之前,迎接封州刺史王彥西下船。
二人身後,王彥西竟然看到了一隻背著龜殼的老翁,還有幾個蚌女,以及魚怪。
更是驚詫,自己今日果真來到了不屬於凡人的神境。
自川主登上了百裡河川鬼神之主的神位,如今這座水府神宮,已經和香火神界結合在了一起,可以說是介於人間和幽冥之間。
能夠庇護一些生靈死去之後短暫存於此界,這些龜翁、蚌女、魚怪便是如此。
不過隻要離開了這香火神界,或者少了川主和河槽神的香火補給,他們便維持不住這虛假的人形,直接魂飛魄散。
王彥西一看零頭之人,就知道這二人的身份:“王某見過二位神君。”
二人卻不敢當這稱呼,立刻擺手。
“不敢不敢!”
“王刺史言重了,吾等是幽冥鬼神,爾是陽間一州?刺史,不必如此多禮。”
“空塵道君正在裡麵,還請王刺史隨我來。”
走進水府神宮,沿途可以看到這水府神宮華麗堂皇,甚至可以比擬皇帝行宮。
最後來到深處的一座放置著巨大青銅丹鼎,散發著霞光的丹室,才停下腳步。
一神人坐於丹鼎之前,身旁站著一位神女。
王彥西立刻叩首:“諸子學宮門下王彥西,拜見空塵道君。”
空塵子開口問道:“學宮諸子派遣你前來尋貧道作甚。”
王彥西不敢在神人麵前打官腔,直言相告:“我學宮諸子欲邀請道君前往河州諸子學宮做客。”
道人嘴角微微翹起:“隻是做客?”
王彥西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了出來:“道君目光如炬,能知過去未來,吾等來意道君恐怕早已知曉了。”
王彥西拱手,畢恭畢敬的說道。
“我諸子學宮願意攜帶人族氣運,天下文脈和所有門徒,轉投空塵道君門下,建這鬼神之道。”
“不僅僅是大魏。”
“包括大周和其餘諸國,我諸子學宮皆可改投道君門下。”
如果是之前,不論什麼學宮諸子、天子皇帝,道人都懶得看一眼。
如今高羨立下這鬼神之道,這諸子學宮便還當真有了用處。
道人問道:“大魏有人間有天子,陰陽有界主,為何要要投我?”
王彥西說道:“壺州鬼神之道,給壺州帶來的變化天下有目共睹。”
“其他的不論,從人族的角度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