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神京。
遮天蔽日的神樹哪怕在寒冬臘月裡,依舊是枝繁葉茂,撐起一方天地。
在這裡,就是一切妖魔邪祟的禁地,大周鎮壓一切魑魅魍魎的倚仗和撐天支柱。
有了這棵神木,大周神京的神之一字才變得名副其實,無數道人前往神京,隻為瞻仰這神話巨木和他們心中的仙神偉力,從其中找到自己的歸屬和身為道門弟子的榮光。
神樹之下,是司天監官署。
最深處守護最嚴的一間閣殿之內,放滿了司天監弟子命牌,幾位看守弟子昏昏欲睡。
突然間內裡大方光芒,從天空落下了一道靈符穿入殿閣之內,驚動了幾位弟子,一下子站了起來。
靈符顯化出一段畫麵,正是江城空塵道君騎驢渡江而去的幻術影像,還附帶有文字。
“出大事了。”
“趕快去稟報監正。”
前往江州敕封城隍的靈官的將空塵道君歸來的消息傳到了神京,幾位接到了消息的弟子坐立不安,驚呼和匆匆忙忙的朝著官署大堂而去。
如今官署大堂,司天監監正靈虛麵色尷尬。
幾個頭發花白的老道士,將靈虛堵在上麵,指指點點,拉拉扯扯,讓堂堂司天監監正絲毫沒有顏麵,還不敢發作。
“鞏州城隍就是老婆子衝靈的,我為司天監付出了一聲,妖魔之禍流過??血,昔日大劫效過死,你們這些老廢物憑什麼和我爭?”一位雞皮鶴發的老太婆,拄著拐杖大喊大叫,其聲音中氣十足,煞氣蓋過大堂。
一看就知道是屍山血海裡打滾出來的存在,哪怕老去也遮擋不住其一身沸騰煞氣,可以想象其年輕的時候是何等英姿。
其中一位老道士吹胡子瞪眼,隨後直接往地上一坐,眼睛一閉,一副要坐化於此的模樣:“老道衝鶴如今大限將至,隻有這麼一個要求,就是為了當一輩子鞏州城隍,守著道君成道修行之地。”
其他幾位老道人也絲毫不示弱,就差在堂中大打出手了。
一眾道門老一輩的聚集於此,每個人輪起輩分和資曆來,都是靈虛道人的師伯師叔,原本退守四方,作為鎮守一方的底蘊輕易不出的存在,靈虛道人一個也得罪不起。
眾人唾沫星子,都快要將靈虛道人淹沒。
“監正!”
“監正!”
此刻匆匆忙忙衝進來的青年弟子剛好打破了僵局,挽救了靈虛道人的尷尬。
靈虛道人一下子找到了轉移話題鶴目標的點了,走上前去,裝模作樣的聲嗬斥。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你們這些後輩弟子啊,就是磨礪的太少了,碰上了如今道門大興好時候,過得太安逸了。“
老嫗衝靈絲毫不吃靈虛這套,拄著拐杖讓靈虛道人給個說法:“監正,你彆想扯這些有的沒的,今天這鞏州城隍之位必定得定下來。”
老道士衝鶴也吹胡子瞪眼:“今天這鞏州城隍沒有結果,我就不走了,不走了!”
走進來的人著個時候跪地拱手:“稟監正!”
最後一聲高呼:“空塵道君歸來,顯聖於江州。”
官署大堂裡的爭吵瞬間停止,人人回頭望著其開口說出的話,半天沒有聲音。
靈虛道人一下子衝上前去,再也沉穩淡定不起來了:“什麼?”
“道法北傳,道漲佛消,妖魔退散之局如今在北方愈演愈烈。”
“聽聞大魏和北戎妖魔之潮打得翻天覆地,空塵道君他老人家如今不是在塞外,與那佛門相爭嗎?”
如今眾人還不知曉,往生佛已敗亡的消息,任由誰都能夠想象,在那遙遠的西北方的局勢是何等激烈。
千年佛門、往生佛陀於道門仙聖爭鋒,妖魔之災和幽冥鬼神廝殺於邊境。
所以靈虛道人一聽這消息,立刻就覺得必定是假消息。
不過下麵跪著的道士立刻拿出了靈符,再次幻化出了符中封印的幻象,這些所有人都看到了那跨越江河而下的身影。
“監正,你說會不會佛道之爭已經結束了?那佛陀豈能是道君之敵?”老太婆衝靈對於自己道門之祖,崇敬而且篤信不疑。
“空塵道君這次回來是?”衝鶴老道則想出了另一個方麵。
“可能就是重回姥山雲天觀,空塵道君的成道隱修之洞府。”自從空塵道君被認為道門之祖之後,便有無數人前往過姥山尋找空塵道君成道之地,不過至今依舊無人找到這處仙聖隱修之地。
這一下,幾位老道的臉色再次變了,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