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打臉一個看不上自己的男人,是嫁給一個更厲害的男人?
原主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嫁給謝識衣還不如直接被打入幽牢呢。
言卿瞬間沒胃口,飯都吃不下去了,可看了眼飯盒裡的魚香肉絲宮保雞丁乳釀魚箸頭春後,又覺得自己或許還能勉強試試。
他邊吃邊跟小廝套話:“你知道幽牢在哪裡嗎?”
侍衛大驚:“幽牢?幽牢是宗門用來關押十惡不赦之人的地方,少爺,您問這乾什麼?”
言卿指了指自己問道:“怎麼,難道我看起來不像個十惡不赦的?”
侍衛腆著臉:“當然不像!少爺您怎麼會是十惡不赦之人呢!您單純善良,都是殷無妄那個白眼狼對您下了迷魂術,才害得您犯下如此大錯!”
言卿微笑:“不錯,我就欣賞你這睜眼說瞎話的能力。”
言卿打算今晚就走,絲毫沒有興趣參與進主角受腥風血雨的感情戲裡。但他腦子裡突然想起一件事,瞬間一撂筷子、把飯盒合上,對侍衛道:“走,帶我去見殷無妄。”
侍衛被他這突發的舉動震住了:“少爺您找殷無妄乾什麼?”
言卿:“討債。”
侍衛跟見鬼一樣看他,哭天喊地,用命攔著:“不可以啊少爺,您都偷了羅霖花了,若是現在還把殷無妄給強了,那就是罪上加罪,這是要坐幽牢的啊!”
言卿:“?”我說的討債是這個意思?
言卿微微一笑:“你怎麼那麼聰明呢,一下子就知道我想乾什麼。”他拽著侍衛的胳膊:“走,咱們這就去把殷無妄強了。”
侍衛哭出殺豬聲:“少爺!”
言卿出了祠堂,直奔殷無妄現在的住處去。
外麵的雨剛停,在地上積了一些水窪。言卿在踏出門檻的時候,借著水麵,低頭看了一眼現在自己的樣子。月光清寒,照出青年的麵容來。燕卿跟他同名不同姓,外貌卻有七分像,烏黑的長發用一根紫木簪束起,穿著一身華貴的青色衣袍。借月色望去,青年唇未語先笑,眼睛看人總似含情,皮膚白皙,色若春曉,一看就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公子哥。
言卿上輩子在十方城做少城主,一直都是副懶洋洋什麼都不嫌事大的吊兒郎當樣,所以現在融入角色也毫無違和感,給他一把扇子,那就是風流倜儻金枝玉葉。
侍衛哭哭啼啼:“使不得啊少爺,要是長老知道您今夜破了童子身,會殺了我的啊!”
言卿安慰他:“格局大點,是我破他的身。”
侍衛深夜發出哀嚎:“少爺嗚嗚嗚!”
言卿:“瞎叫什麼啊,閉嘴。”
他上輩子身邊的老太監但凡有這侍衛一半純情,他都不至於在十方城過的那麼水深火熱,好好一個少城主差點被嚇成陽痿。
言卿這次去找殷無妄的目的非常簡單,把碧雲鏡給要回來。他也是從記憶中才發現原主這個敗家子居然把碧雲鏡給了殷無妄的。
碧雲鏡啊,這可是碧雲鏡,能照出魘的碧雲鏡,在他心中,可比什麼羅霖花重要多了。
當今世界九重天,上三重為修真界,下三重為魔域,中間為人間。
三界魔物橫行,區彆人與魔最大的特征便是“魘”。相傳“魘”是萬年之前魔神含恨灰飛煙滅留下來的詛咒。它存在於世間萬千微塵裡,能夠寄生於肉胎內,嬰孩在腹中不幸沾上,就會被“魘”寄生於識海。
等未來“魘”悄無聲息長成,被寄生之人就會失去理智,成為隻知殺戮的傀儡。
“魘”能夠操縱人的靈魂、占據人的身體,使人癲狂、嗜血好殺。
修真界喚被“魘”寄生的人為魔種。
發現魔種,人人誅之。
甚至九大仙門專門成立了一個仙盟,意在誅儘魔種,維護天下太平。
隻是在“魘”未完全成長前,魔種的行為外貌與常人無異,甚至他們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魔種。仙盟需要借助很多外力,比如碧雲鏡,就是修真界窺探“魘”最為普通的仙器。
路轉回峰,言卿來到了回春派的藥穀後山。
殷無妄一直隱藏身份,所以整個回春派都不知道這人是上重天九大仙門之一的流光宗少宗主,隻以為是個外派的野男人,將他安置在荒涼偏僻的山洞裡。
藥穀後山也是個鐘靈毓秀的地方,名為“穀”實為“崖”,兩座山峰挺拔陡峭,立在薄霧輕雲裡。
言卿邊上山邊跟侍衛聊天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侍衛畢恭畢敬:“我叫聰明,少爺您喊我聰明就好。”
言卿左顧右看:“聰明,我怎麼感覺後山今天有點陰森呢。”
聰明戰戰兢兢:“是啊,我也覺得,少爺要不咱們回去吧。”
言卿嗤笑:“那可不行,來都來了,半途而廢可不是好習慣。”
這具身體還是凡人之軀,黑燈瞎火的言卿走在路上被樹枝把發冠扯亂了。他嫌麻煩,直接把發冠給扯了,順便抓了抓頭發弄出一點淩亂美,為了匹配自己的發型,還龜毛地把自己衣領扯開了點。手裡拿著把折扇,頗為拉風。
“……”聰明看他這瀟灑的一堆動作,糾結了半天,憋不住:“少爺,咱們還是回去吧。自從你偷羅霖花給殷無妄後,長老就大發雷霆,對殷無妄用了酷刑,還把他囚禁起來。現在山洞外肯定有人守著呢,咱進不去的。”
言卿不以為意:“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言卿拿扇子指著前方,蹲在一叢灌木後,問:“你說的守衛是他嗎?”
隻見前方,兩峰交界處,立著一男一女。男人皮膚黝黑,長相憨實,手裡拿著一杆長/槍,臉憋成豬肝色。對麵是個丫鬟打扮的少女,臉圓圓的,頭戴碎花巾,捂著肚子兩眼含淚。
風吹木葉,情景淒涼。
少女哽咽:“阿虎哥,你確定不跟我走嗎?”
阿虎不忍再看她:“阿花你一個人走吧,長老對我有恩,我不能忘恩負義。”
少女眼眶赤紅,歇斯底裡:“我不走!要是你都不要我了,我不如死了去了。你不跟我走,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阿虎磕磕絆絆:“阿花,你小心點,你肚裡還懷著孩子呢。”
少女更歇斯底裡了:“是不是就是因為它!是不是就是因為我懷了孩子就不要我了!你簡直就是畜生!”
躲在灌木後的聰明和言卿對視一眼。
聰明:“少爺,我們現在該乾什麼?”
言卿:“走,去助人為樂。”
言卿從後麵探出腦袋,神色驚訝去當和事佬:“怎麼了,怎麼吵起來了。”
阿虎像是在大海中找到了浮木,急得冒汗,轉身對言卿淚眼汪汪道:“道友救我,我未婚妻不同意和離,非要帶我走,我不走就威脅我要跳崖。”
言卿說:“那你就跟她走嘛。”
阿虎為難道:“可我不想跟她走。”
言卿道:“嘖,你還是不是男人。”
阿花哭道:“阿虎哥我真是看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