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夫君??
蝙蝠震驚:“什麼?你居然是個斷袖?!”
言卿:“嗯,你不要歧視我。”
蝙蝠疑惑:“不對啊,你們出家人不是都斷情絕愛的嗎?”
言卿挑眉:“我什麼時候成出家人了。”
蝙蝠再次震驚:“什麼?!你不是出家人?那你頭發怎麼回事。”
“……”言卿和善微笑,誇讚道:“你怎麼這麼有眼色會說話呢。”
“?!”下一秒,高情商的蝙蝠就在主人手中發出慘絕人寰的大叫。眼冒金星、口吐白沫,朝天豎起爪子。
言卿重新回到驚鴻殿的時候,侍衛還沒有醒。
他把高束的頭發放下來,看著鏡子裡和自己七分像的臉,突然有點犯難。人的性格總會在蛛絲馬跡中暴露的,要是加上相似的臉,他被謝識衣認出來怎麼辦。
“快,幫我想個毀容的辦法?”
蝙蝠被解開咒,第一件事就是激情輸出:“本座與你不共戴天!!!”
言卿:“我發現你這鳥除了不會說話,還脾氣特彆大。那麼暴躁,生活一定很苦吧。”
蝙蝠噎住:“什麼玩意兒?”
言卿說:“我知道給你取什麼名了。”
他伸出手拍了拍蝙蝠的鳥頭,微笑說:“你們族的名字不都喜歡七八個字的嗎,既然你那麼喜歡抬杠,以後就叫‘似訴平生不得誌’吧。”
蝙蝠:“?”
言卿:“好了,不得誌,快幫我像個合情合理的毀容方案。”
不得誌吃了沒文化的虧,還真覺得名字越長越厲害,紅色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居然也沒反對,心滿意足接受了這個名字,順便還消了火:“你要毀容乾什麼?”
言卿指著自己的臉:“你覺得我長得怎麼樣。”
不得誌看了一下,優越感十足:“還行吧,雖然皮膚不黑、眼睛不紅,醜絕人寰,但你也不用太自卑。”
言卿嗤笑:“皮膚黑眼睛紅,我要是長你這樣,那我還毀什麼容啊,直接自殺算了。”
不得誌:……忍住臟話。
它氣鼓鼓扇著骨翼往外麵飛,不想理這個審美有問題還不自知的醜八怪。
言卿倚在桌前,漫不經心看著鏡子的自己,隨手拿起桌上的毛筆,取了點朱砂,兌了點墨汁,就對著鏡子在臉上作畫起來。鏡子裡的人額頭上被畫出了一個很大的窟窿,鮮血滾滾流下布滿了整張臉。
言卿端詳半天,又找出了一些水粉,把自己的臉撲得慘白一片,等一切弄完,外麵的侍衛已經開始敲門了。
“少爺,現在宗主讓我帶您去主殿。”
侍衛推開門一看,魂差點被嚇飛——眼前這索命的鬼是誰?
言卿說:“走吧。”
侍衛人都傻了,好心勸告:“少爺,您沒必要自尋短見,懷虛長老會為您求情的。”
言卿謹記自己現在的人設,朝他一笑,淒涼道:“我人將死,我爹會為我求情。可我心將死,又有誰來救救我呢。”
侍衛:“???”
言卿被他帶著往回春派主殿走。
驚鴻殿通往主殿的路有一條橫懸於空的索橋。
山花被流風卷過空穀,隨浮霧氤氳。
“少爺!”聰明早早就在索橋的另一邊等著他了。
幽牢陣法被破,事態嚴重,昨晚的所有人都被教到了現場。
言卿以這麼一副鬼樣子出現,阿花阿虎都驚了:“恩人,你臉怎麼了?”
言卿摸了下臉上的血,解釋:“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但在眾人眼中,越是掩飾越是心虛。
燕見水冷笑一聲,冷嘲諷道:“燕卿,你就那麼缺男人嗎?得不到就要尋死覓活?”白瀟瀟抿著唇,目光帶了一些不解和憐憫。
而殷無妄目光隻停留在言卿臉上一秒,便很快離開。這世上很多人傾慕於他,燕卿隻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而已,唯一的不同或許就是手段更卑劣些。
他看到言卿臉上的血,也終於想清楚了昨晚幽牢裡他的行為。這個瘋子走投無路開始跟他玩欲擒故縱?以為那樣就會讓他覺得意外引起他的注意力嗎。
阿虎上前:“恩人你彆自尋短見啊,這世上沒有什麼過不去!你看我,我當初還以為媳婦跟彆人好了不想活了呢,結果不也什麼事都沒有嗎!”
阿花說:“死鬼,你要是敢自尋短見,我一定追到地府罵死你的。”
言卿:“……”他為什麼大早上的要聽這些。
不得誌見言卿吃癟,放肆大笑:“嘎嘎嘎嘎嘎嘎!”
言卿謝過他們的安慰,拍了拍肩膀上的不得誌,指著他們說:“來,叫爹娘。”
不得誌笑聲止住:“……”
阿花對在自己肚子裡呆了十個月的蝙蝠情感非常複雜,眼睛一下子紅了。
言卿巴不得他們一家三口待一起彆來煩他。伸出手,拎著不得誌的翅膀遞給阿花,微笑體貼道:“來阿花,看看你的孩子,多像你啊,這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的,居然都長在嘴巴上麵。”
“真的誒少爺。”阿花感動得熱淚盈眶,轉身拉著阿虎驚喜地說:“阿虎哥快看,這是我們的孩子。”
阿虎喜當爹,喜極而泣:“看到了看到了。這孩子長得像我,這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燕見水、白瀟瀟、殷無妄:“……”
不得誌被緊緊抱著,差點喘不過氣,翻著白眼,氣若遊絲:【娘希匹的狗崽子……他奶奶的死斷袖……格老子的彆讓老子逮到你……】
阿虎聽不清楚,憨頭憨腦:“恩人,我們的孩子在說什麼?”
言卿:“在訴平生不得誌,不用理。”
言卿擺脫這一家三口,無事一身輕,穿過懸橋,飛花如流雪,衣袂遙遙。
殷無妄抬起腳步,緊跟其後。
白瀟瀟對幽牢的事一直記在心中,咬咬唇,主動去跟殷無妄搭話:“無妄哥哥……”
殷無妄垂眸看了少年一眼,再看著他粉白的麵容、清潤的眼,曾經隱秘的心動似乎都在山洞轟隆隆傾塌的那一聲消失了。
他不至於犯賤去搶彆人的未婚夫。
殷無妄抿唇,還是選擇不理白瀟瀟,跟在言卿身後。
粉白的梨花拂過眉心金菱,殷無妄思緒微愣,回憶起了某種被牽扯的觸感。
白瀟瀟無措地站在原地。
燕見水走上去,輕蔑地說道:“瀟瀟,我都說了殷無妄就是這麼一個白眼狼。”
主殿。回春派一群長老看著水鏡裡懸橋上的糾紛,鴉雀無聲。
宗主看著自己的師弟:“這就是你說的——燕卿已經知道悔改,洗心革麵?”
懷虛長老覺得自己的臉這輩子都被言卿丟儘了,但他死鴨子嘴硬,硬邦邦道:“對,我兒子就是被那個野男人鬼迷心竅了,現在已經重新悔過。”
宗主冷笑連連:“好啊,我倒要好好看看他是怎麼個鬼迷心竅法。”
*
言卿一入大門,便從上空便遙遙飛下一塊令牌,重重砸在他麵前。
砰!
“燕卿,你可知罪?!”威嚴莊重的聲音響徹整個宮殿。
“你偷竊宗門至寶羅霖花,擅闖宗門禁地,摧毀幽牢!三條罪名,每一條都死不足惜!你可認罪?”
言卿抬頭,看著殿正中央的一眾長老。回春派隻是一個不入流小門派,整個宗門唯二兩個元嬰修士,就是懷虛和宗主。如今大殿內黑壓壓的人,皆是金丹築基修為,他們平日裡就對他這個草包紈絝恨之入骨,幸災樂禍地看著他。
懷虛急得不行,開口誘導:“燕卿,你將事情如實講出,在座都是你的師長不會平白冤枉你的,你修為低下築基都還沒到,哪來的能力去偷羅霖花更何論炸毀幽牢。說吧,到底是誰陷害你。將人的名字說出來,我們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他字字句句都在把禍水往殷無妄身上引。畢竟殷無妄隻是一個無門無派的散修,他們弄死他輕而易舉,拿來頂罪再合適不過。
殷無妄後一步走入大殿,聽到懷虛的這些話,嘲弄一笑,手指一點一點握緊。
他對於回春派這樣的做法早就意料之中。
修真界本就是欺軟怕硬,倘若他真的是一個沒有背景的散修,恐怕現在真的隻有死路了吧。
幸好他早已通知流光宗,等人來了,他要將回春派加諸在他身上的恥辱百倍償還。他的視線落到言卿上麵,尤其是燕卿!
言卿聽完他這位便宜老爹的話,差點笑出聲。
爹,炮灰劇本你不要拿的那麼熟練行不行?
實際上,他找殷無妄隻打算要碧雲鏡。至於羅霖花,這在言卿看來更傾向於一種因果。
書裡麵說是燕卿的行為是“搶功勞”,可白瀟瀟願意吃著這啞巴虧的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羅霖花確實是燕卿偷出來的。
他既然打算走劇情,那麼這些因果也得一並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