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人手一瓶壯陽丸?”言卿難以置信反問。
青年聽到他話裡的驚訝,感覺受到侮辱,惱羞成怒說:“對啊都是男人,你裝什麼呢。不用不好意思,這是好東西,兄弟們都懂。”
說完他還朝言卿擠眉弄眼。
言卿:“……”我懂個屁!我根本不需要懂!
察覺到旁邊謝識衣看過來的視線,言卿現在恨不得把這男的嘴給撕了。為了不被質疑能力,言卿隻能義正言辭地婉拒:“謝謝兄台,但這種東西你還是自己的留著吧。我和我未婚妻和睦的很,現在用不上。”
青年冷笑一聲,白他一眼,隨後把主意打到了謝識衣身上。
言卿怕謝識衣聽到這種汙言穢語,拽著謝識衣就走:“他也不需要!”
青年在後麵氣急敗壞:“你們遲早會求到我頭上來的!”
言卿跟謝識衣繞到另一條街道時,才緩過神來:“障城現在成了功能障礙城了?他做夢吧,那東西我這輩子都不會用的。”
前方是一座古橋,橋下烏篷船蕩開浮萍,橋邊桃花紛紛擾擾,幾片桃花落到了言卿鬢發邊。謝識衣伸出手為他把花瓣拂去後,眼裡帶了一絲笑意,輕聲問:“你不試試,怎麼知道用不上呢?”
言卿抽搐了下嘴角:“怎麼,你想用?”
謝識衣輕描淡寫說:“我想‘試試’。”
言卿:“?”
謝識衣往前走一步站在橋頭,便馬上有船夫主動上前問他去何處。報了蘇家的方向後,船夫收了錢,笑著跟他們寒暄:“去蘇家?兩位現在可是趕上好時候了,要是蘇家夫人的孩子順利產下來,到時候蘇家家主肯定要宴請全城的,你們可以留下來蹭上一頓。”
言卿一愣道:“孩子?蘇家夫人懷孕了?”
船夫說:“對啊,已經懷胎九個月了,就差最後一步。”老人唏噓道:“障城如今可算是有個新生兒了。”
言卿想著之前一路探聽來的消息,好奇問道:“怪不得,我看這街上沒有一個小孩。是因為障城的女子都體弱多病、纏綿病榻才造成的嗎。”
老人笑笑,卻沒有說話,藏在褶皺下渾濁的眼,深深看了言卿一眼。
老人:“到時候城主肯定也會出席,大喜事啊大喜事。”
他自顧自說話,完全無視了言卿的問題。言卿絲毫不覺得尷尬,甚至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地笑起來:“城主也會出席,那真的是大喜事了。”
障城的城主府幾乎占了整個城市四分之一的位置,是在當年五大家的廢墟上建立起來的。城主府進出困難、城主多年隱世不出,城中的一切由蘇家家主負責。言卿拿著信交給蘇府的侍衛時,侍衛上上下下打量他們一眼,隨後小聲跟同伴說了什麼。
馬上一個婦人邁著步伐朝他們跑來。這是言卿今天在障城看到的第一個婦人,她蒼白的銀發低綰著,穿著件黑色的袍子,臉上長滿皺紋,一雙眼卻跟毒蛇一般幽幽森森,皺了下眉:“是給夫人送長命鎖的,跟我來。”
蘇府的建造富麗堂皇,雕梁畫棟假山成群,婦人帶著他們走了一條小路。穿過小徑,來到一處非常清幽的地方,篁竹清寂,簾紗半掩的軒窗邊,有個珠圓玉潤的女子。
她半靠在榻上,一方毯子蓋住了肚子,手裡正拿著本書在細細。
因為言卿和謝識衣都是男子,老婦讓他們隻能進去一個,事因言卿起,當然也是言卿進去了。
“夫人,我是替臨仙城的老板給您送長命鎖來的。”
蘇家夫人抬起頭來,她體態豐滿臉上也有些肉。在孕中,臉色些許蒼白,笑起來有種雍容和溫婉的感覺。“謝謝,有勞了。”蘇夫人放下書從言卿手裡接過那塊長命鎖,手指慢慢拂過上麵的紋路,笑著笑著眼眶微紅了。
言卿察覺到了這一點,笑著開口說:“夫人,長命鎖上的字是老板專門請人撰寫的,還拿去寺廟開了次光,保佑您和肚中孩子都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蘇夫人低聲說:“有心了。”
言卿見她狀態不好,提出建議道:“夫人要不要出去曬曬太陽,我見你氣色不好,在孕中可以輕微走動一下,這樣對你和孩子都好。”
蘇夫人將長命鎖握在手中,偏頭看向軒窗外的篁竹林,輕聲道:“謝謝,但我夫君叫我就在這軒中休養,我已經呆在這裡十個月了,最後一段時間忍忍也就過去了。”
言卿馬上誇讚說:“哇,夫人與蘇大人果然情深伉儷。”
蘇夫人忽然略報歉意地說:“障城如今寬進嚴出,你們想要出城需要我夫君的出城令。但我夫君如今在城主府內也不知道何時回來。你們現在蘇府歇一段時間吧。我叫阿嬤給你們安排住處。”
言卿心裡求之不得,但是臉上還是浮現出又懵逼又震驚的樣子,急切道:“寬進嚴出?為什麼?夫人,老板托我送東西可沒說這一點。”
蘇夫人可能是言卿在障城看到的最善良的人了,她麵露為難,輕聲說:“對不起,但是我來障城的時候,就已經有這個規定了?”
言卿:“你也不可以隨意出去嗎?”
蘇夫人搖了下頭,說:“彆說障城了,就是這幽篁軒我都不能隨便出去。”
蘇夫人揮揮手,旁邊一直陰惻惻像條黑色毒蛇盯著他的老婦人立馬上前,帶著他出去。
老婦警告他說:“跟夫人說話注意點,敢亂說什麼,我割了你的舌頭。”
言卿眨眨眼,笑說:“這位阿婆,我就是個送東西,你這麼防我是不是有點草木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