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十方城(七)(2 / 2)

師傅說:“會的。”

“……”

言卿從來沒想過,白瀟瀟居然還有這麼一段純情的少年暗戀時光。

再然後就是驚鴻三十五年了,又是一個雨夜,謝識衣一襲紅衣歸來,不悔劍斬下無數頭顱。鮮血淋淋把庭院染深。

“爹!娘!”

白瀟瀟跑到院中,看到就是白家家主神色猙獰眼神怨毒,腦袋被一劍砍下,咕嚕嚕滾到地上,滾到了他腳下。下人們驚慌失措,跑得跑,逃得逃。

尖叫聲和腳步聲撕破整個長夜。

白瀟瀟往前跑,被手臂絆倒,他一下子倒在血泊中,害怕得臉色蒼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謝識衣我恨你!我恨你!”

隻是雨聲太大了,他撕心裂肺的聲音被掩蓋。

謝識衣一步一步走到了他麵前。

白瀟瀟怕得緊了,怎麼也想不到,他愛慕了那麼久的人,居然會是屠殺他家人的劊子手。委屈和恨意一下子鋪天蓋地,他挺著脖子,任由眼淚劃過眼角,唇角顫抖:“謝識衣你也殺了我吧,你把我爹娘殺了,我也不想活了!你殺了我啊!”

而謝識衣俯身看著他,冰冷猩紅的眼,封藏所有喜怒。

白瀟瀟愣住了,他能清晰感受到謝識衣現在情緒不穩定,甚至有點瘋魔的跡象。這是他從來沒見過的樣子。

……一直什麼都不在乎的謝識衣,有一天居然會失控成這樣。

為什麼?如果是因為我,但是你做都做啊,你已經殺了我的全家。

白瀟瀟眼睛充血說:“謝識衣,今天要是不殺我,我總有一天會讓你血債血償的。”

謝識衣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劍尖貼近他喉嚨的一刻忽然一收,轉身離去,看都沒看他一眼。

白瀟瀟渾身脫力癱倒在地上。不一會他的師父跑了過來,焦急地抱住他,慌亂說:“瀟瀟!瀟瀟!你沒事吧!”

白瀟瀟泣不成聲,在師父懷裡,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襟說:“師父,為什麼愛一個人要那麼痛。”

言卿輕笑出聲,當初隻是覺得狗血,現在覺得佩服。

白瀟瀟憑腦補自己上演了一番虐戀情深——暗戀十年,血海深仇,然後陌路殊途。

其實兩人真的就是單純有仇報仇。

謝識衣報春水桃花的仇,白瀟瀟也完全可以報殺父之仇。他們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曖昧,白瀟瀟到底是怎麼為愛所傷的?

言卿喃喃說:“所以說過重的恩怨,都不適合慘雜愛恨。”

白瀟瀟為情所傷,渾渾噩噩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然後哭著問師傅,有沒有可以忘記一切的方法。

想讓一個凡人失憶其實很容易,他慘遭滅門、流離失所,他師父於心不忍,給他喝下了忘情水。

白瀟瀟的師傅,正是上重天回春派的人,謝識衣當初直接炸了白府,不悔劍劍意太強大,讓他也深受重傷。

隻是他們回去的路上並不太平,白瀟瀟突然發病了。言卿猜測時間,大概是他和謝識衣決裂,他帶著魔神入魔域的時候。

白瀟瀟是情魘和忘川之靈的結合體,可能也是受了魔神的影響?

反正這一昏迷就是一百多年,他的師父一百多年都沒有修行,一直在照顧他。到最後築基期的他已經是強弩之末,把白瀟瀟帶回回春派交給掌門師兄,苦笑著叮囑幾句後便病逝了。

他病逝後不就,白瀟瀟就醒了過來。

完完全全失去記憶的白瀟瀟就這樣成為了無憂無慮的回春派小師弟,和大師兄燕見水青梅竹馬長大,暗生情愫互許終身,成為了未婚道侶。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燕見水有個弟弟叫燕卿,自私惡毒無惡不作,跟他處處作對。

春和元年。

白瀟瀟不小心入地牢,發現了在這裡封鎖鳳凰魔種、閉關等死的紫霄。

紫霄臉上有一道疤,樣子凶神惡煞,嚇得白瀟瀟不敢靠近,隻是在遠處糯糯地問道:“前輩,你、你沒事吧?”

紫霄沒理他。

白瀟瀟悄悄把宗門每月一發的丹藥放在紫霄前麵,然後小聲說:“前輩,你彆怕!我這就去找師父,師父肯定有辦法救你。”

紫霄一下子睜眼,把他攔住了,聲音威嚴沙啞。

“不用。我的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哦,好……”白瀟瀟悄悄打量著他,然後退了出去。出山穀他就看到了燕卿,燕卿明顯心情非常好,打扮得花枝招展,眼睛轉著,不懷好意。

白瀟瀟怕他又做什麼壞事,悄悄跟上去,卻發現燕卿居然已經膽大妄為到在山洞裡藏了個男人。

也就是殷無妄1

殷無妄早就被燕卿那個刁蠻的人折磨得痛不欲生,來一個溫柔可意的白瀟瀟,簡直是猶如久旱逢甘霖,一下子就和燕卿對比出個高低來。

白瀟瀟的溫柔和善良,和燕卿的惡毒跋扈形成鮮明對比。讓殷無妄格外心動。

白瀟瀟雖然有未婚夫,但是他始終把殷無妄當朋友,覺得朋友之間也沒必要計較太多。

言卿之前並不喜歡去分析白瀟瀟。

到現在認清他的本質後,言卿對於他的性格有了更深的認知。

他有著忘川之靈的單純和不諳世事,也有著屬於微生念煙情魘最本質的惡毒。

他會潛意識地去勾引男人,但他並不知道這是勾引,是真的完完全全不知道。

青雲大會在即,回春派宗主打算拿出養了一百年的羅霖花送給九大宗。這也是他們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了。然後被燕卿偷了。

燕卿對殷無妄那高高在上總是瞧不起自己的態度恨的咬牙切齒,但又愛他的氣度愛他的不搭理。

他可不像白瀟瀟那個土包子,一天到晚在這個小宗門搔首弄姿,像個土氣十足的井底之蛙。上重天男風盛行,燕卿又長得好,他一直花重金打聽南澤州那邊的事。

雖然知道眉心有紅菱是殷家人的標誌,但他並不認為這人就是流光宗本宗的人。畢竟九大宗的弟子,怎麼會出現在這樣的偏僻地呢。隻知道他應該是南澤州的人。

燕卿對他各種示愛,甚至偷走了療傷用的羅霖花。

他貪戀殷無妄的皮相,把花給他後,似怨似訴。

“殷無妄,我都為你做到這個地步了,你連看我一眼都不肯?”

殷無妄雖然在南澤州受氣,可是他在回春派那真是紆尊降貴,身為流光宗少宗主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回春派引以為至寶的羅霖花,在它看來就是剛好值得一看。

殷無妄說:“滾!”

燕卿氣得拂袖離去。

路上撞到了白瀟瀟,對他狠狠羞辱了一番。白瀟瀟哭哭啼啼進了山洞,殷無妄聽完這件事心裡對燕卿更煩了,把羅霖花直接給了白瀟瀟。

再之後,就發生了言卿重生後遇到的事。不過這裡多了段劇情,燕卿從白瀟瀟那裡威逼利誘搶來令牌,拿著令牌在手裡研究了很久。他翻閱古籍,終於查出了令牌上的字。

“南鬥”

這居然是南鬥令!

那枚可以向天下第一大宗忘情宗提出任意一個要求的南鬥令?!

燕卿大喜,激動地從床上差點跳起來,他喜歡殷無妄、隻是喜歡他的長相,又覺得他來自南澤州身份尊貴。但是天底下論長相論尊貴,誰能比得過那忘情宗的那位首席弟子啊!

剛開始他隻覺得這個想法大到匪夷所思,但是隨著握著令牌的手越來越用力,燕卿後背出的汗把衣服都打濕了。

他神情瘋魔,呼吸顫抖。最後咬破手指,顫抖地用血在令牌上寫下了那句話。

“願與渡微仙尊結為道侶”。他一步一滑寫完後,整個人就如脫水版捂著胸口喘息。但是令牌並沒有飛往忘情宗。

南鬥令牌既然是聖物,定有屬於它的因果。

燕卿還在想著,嫁給謝應後怎麼打臉白瀟瀟,麼打臉平時那些和他玩在一起的狐朋狗友,沒想到腦袋一陣尖銳的痛,好像是一個冥冥中的警告。

這讓燕卿氣得不行,齜牙咧嘴又用血寫了一遍,他心裡罵著白瀟瀟小賤人,嘴上卻是虔誠道:“前輩,我是真的傾慕渡微仙尊,隻要能嫁給他,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哪怕要我的命,我都心甘情願。”

空氣沉默很久。

就在燕卿屏息凝神時,血光微微一閃,最後那枚令牌成功消失在他的掌心,往忘情宗飛去。

燕卿激動地整宿沒睡!

原著裡,謝識衣沒來回春派,但燕卿還是出儘了風頭。當著殷無妄的麵,被天樞說是渡微仙尊的道侶,讓他無限光榮。看著白瀟瀟惶恐又嫉恨的臉,和殷無妄震驚難以接受的表情。他心裡得意地笑出了聲。

他的哥哥燕見水是個老實人,所以隻能看著弟弟和未婚夫一起坐上前往南澤州的雲舟啦。

燕卿以主人的強勢姿勢,入住了玉清峰。

忘情宗是天才雲集的地方,所有人對他的態度都不冷不淡。這讓燕卿非常壓抑,他嫁給謝應就是為了讓所有人羨慕。

於是他報名參加了青雲大會。他修為不夠,便上報宗門以內峰一峰之主的身份,要來了很多丹藥,強行提高修為。

他從來沒見過自己那位未來夫君,但是他做的這一切,謝識衣居然沒有阻止,全都在默許。

他心裡湧出各種甜蜜來。

燕卿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臉。他的臉是唯一能在上重天站得住腳的東西,也許渡微仙尊會喜歡呢。

隻是他注定失望了,謝識衣久居霄玉殿,就沒回過玉清峰一次。燕卿傳給他的信也從來沒有回複。飛鳥難渡的霄玉殿,那些信可能直接被掩映在風雪之下。

青雲大會上,燕卿又重新和殷無妄見麵了。原來殷無妄是流光宗的少宗主,這讓燕卿頗為震驚。

雖然他修為不行但那也隻有九大宗的弟子敢詬病,南澤州其餘人誰不是羨慕敬仰呢。

看著黑衣紅菱英俊如初的殷無妄,燕卿獨守空閨太久,心癢難耐,同時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謝識衣不愛他還娶他,他這麼做,是報複他。

而當初對他愛答不理極其厭惡的殷無妄,也一掃當初的態度,溫柔熱情地不像話。

於是他們自然而然地苟合在了一起。

殷無妄還向他要了玉清峰的令牌,說是方便他去找他,但是他怎麼都沒想到,這枚令牌竟然是殷無妄為白瀟瀟求的!

燕卿在裡麵隻是一個用來被打臉的虛榮做作水性楊花的配角。

情魘這本書主要還是以主角受的愛恨情仇為主。

視線轉回白瀟瀟身上,他在跟著殷無妄回流光宗不久,就因一次意外在南市被顏樂心所救。

然後暴露極寒之體的資質,合歡派宗主直接把人要了過去。白瀟瀟擁有紫霄的全部修為,一躍成為合歡派天資出眾備受寵愛的小師弟。

還在青雲大會上大放異彩。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他是可以完完全全掌控紫霄的修為。但是隨著他破元嬰破大乘,修為越來越高,漸漸地,他能感受到一種讓他很難受的躁動,來自靈魂深處,好像有什麼東西試圖掙脫,可是又掙脫不了。

他心煩意亂,直到某一次聽到彆人談起琉璃心。

白瀟瀟渾身愣住。

琉璃心琉璃心,明明是陌生至極的名字,可是他卻好像已經對它很熟悉了。

……從出生開始就熟悉。

他被體內的異樣搞得心煩意燥,於是腦海裡有一個聲音越來越明顯。

告訴他,他必須得到琉璃心。

隻有獲得琉璃心,才能讓他突破瓶頸。

他和顏樂心成了雙修伴侶,也和殷無妄有了魚水之歡。當然書裡麵,白瀟瀟永遠都是半推半就不主動的。

他在一次和殷無妄的歡好中,哭哭啼啼地說出了關於琉璃心的事。

殷無妄摟著他的腰說,“沒事,我幫你,瀟瀟。”

青雲大會後是各門派的收徒儀式。而除此之外,還有個震驚九大宗的消息,那就是謝識衣從霄玉殿回來了!

忘情宗出奇熱鬨,可是玉清峰一如既往隻有風雪和落梅。

言卿看著這以畫麵展示的故事,忽然心裡湧現出一種荒謬來。燕卿、白瀟瀟、殷無妄、顏樂心,這麼一群人,他們演的這出鬨劇,為什麼會牽扯上謝識衣。

殷無妄在和燕卿偷情的時候。

白瀟瀟緊咬粉唇,脫光衣服,將身體沒入梅林浴池中。

上弦月彎。謝識衣握劍走過懸橋,走進梅林裡,抬眸,清冷的眼波無悲無喜看到了誤闖入林中浴池的少年。

“啊,你是誰?”

白瀟瀟一聲驚呼,抱住胸膛,眼神像兔子一樣單純無害。

如同每一段佳話的開始,總是桃色紛紛充滿巧合。

茶樓酒館津津樂道,說這就是渡微仙尊一生劫難的開端。

燕卿本來還和殷無妄偷情挺快樂的,但是自從見到謝識衣的長相後,人都傻住了,甚至心裡隱隱有了悔意。

他規規矩矩坐在玉清峰的床榻上,愣愣地看著從外麵走進來的人。

一襲雪衣,清風霽月。身份修為樣貌,無不天下第一,這是他的夫君。

他心跳快跳出嗓子眼,然後發現謝識衣也在看他。

謝識衣背後是閃著碎光的細雪,他握劍在門窗外,望過來的一眼,好像能看穿他的靈魂。

燕卿朝他抬起頭,輕聲說:“夫君。”

謝識衣沒有走進來,他隻是倚在門口,聽完這句話後,沉默很久,彆過頭去輕輕笑了。

燕卿聽到他的笑聲,心驚肉跳,又是驚豔又是喜悅。如果謝識衣喜歡,他可以叫很多次!

而謝識衣隻是笑罷後,低聲重複,“夫君。”

話語冷淡,帶著涼薄的嘲諷。

他的視線落到燕卿臉上,明明琉璃心能看穿血肉靈魂,可是他的目光卻隻在那張皮相上停留。

謝識衣漫不經心道:“你真的不惜付出一切代價,隻為了嫁給我?”

燕卿手指緊緊攥緊,說:“對。渡微仙尊,不,渡、渡微……”他這次是真的臉紅了,像是洞房花燭新夜,初見丈夫般的新婦。

“我一直很喜歡你,渡微,雖然可能你聽沒有沒聽過的名字,我,我叫燕卿……”

謝識衣安靜看著他。

燕卿在上重天見過了很多人,位高權重的人眼神總會帶著經年累月形成的壓迫感。可是謝識衣這次看他時沒有。太安靜了,好像隻是清醒著聽完他說一段話。

燕卿絮絮叨叨說了好多。

等他說完後,才發現謝識衣早就走了。

謝識衣暫時住在了霄玉殿,但是燕卿還是經常見不到他。彆說勾引了,他能和他單獨處在一個房間都是難得。他想被謝識衣注視,被他寵愛,被他保護,隻是謝識衣自始至終連見都懶得見他。他快要瘋了,而更讓他瘋狂的是,他說尋求的一切,白瀟瀟都輕而易舉坐到了。

在白瀟瀟被人欺辱時,謝識衣親自出來為他撐腰。

在白瀟瀟身入險境時,謝識衣禦劍千裡就為了救他出來。

到後麵求而不得成了惡念,燕卿開始瘋狂陷害白瀟瀟。

然後偶然被白瀟瀟知道回春派真相,怒不可遏的白瀟瀟說出了令牌的事。從此燕卿成了過街老鼠,為天下所恥。

他以為謝識衣會休了他把他趕出玉清峰,但是謝識衣沒有。

他一絲波動都沒有。和之前對他的態度一模一樣……

好像這一切真的就是一出與他無關的鬨劇。

言卿一愣,看到這裡也有點懵了,他開始不安,謝識衣到底在乾什麼。他也看了幾次書裡麵不斷強調的,謝識衣對白瀟瀟的守護,但其實每一個舉動都被白瀟瀟刻意解讀。

以他的了解,謝識衣對白瀟瀟的態度非常冷漠……冷漠到,隻要讓白瀟瀟活著就好。

從南澤州九宗,到三大家,期間白瀟瀟愛慕者無數,裙下之臣甚至包括秦長熙,微生星闌。

他突破了大乘期。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白瀟瀟本來就是情魘化身,在一次意外中不小心被千燈盞測出身份,所有人都要仙盟伏誅他。但是一直殺伐果斷的謝識衣卻拒絕了,並且當著九大宗的麵,哪怕與正派決裂,也要帶著白瀟瀟遠走天涯。

也是在這種時候,眾人發現,謝識衣的無情道碎了。不光是無情道碎,琉璃心也為白瀟瀟毀了。

天下嘩然,誰都沒想到,渡微仙尊能為白瀟瀟做到這一步!

原著裡謝識衣並沒有算計鏡如玉,所以鏡如玉還活著,得到這個機會,鏡如玉恨不得親手把謝識衣置之死地。

謝識衣以一敵眾,還是受了重傷。

白瀟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現在是真的愛上了謝識衣的,覺得自己好壞,居然一開始是覬覦他的琉璃心。所以之後他就對謝識衣很好。

不過這份好,最後還是在障城被喚醒的記憶給摧毀。在他們流亡的這些年,南澤州發生了很多事,四百八十寺被搬到明麵上,集結天下魔種,勢如破竹。秦子昂入主霄玉殿,成了新的一屆仙盟盟主。而紫金洲年年落雨,滄妄之海上的霧越來越淡。

白瀟瀟在障城看到了白子謙。失去記憶的他,有點懵地被眼前的障城城主一口一個喊弟弟。

但是隨著白子謙帶他走過舊時街道,被掩去的記憶蠢蠢欲動。最後秦家的人趕到,解開一切真相。

秦長熙見他安然無恙,後怕地把他抱在懷裡,然後紅著眼罵道:“瀟瀟,你竟然還願意跟著他走?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當年你的殺父仇人!”

當初回春派那個築基師兄給白瀟瀟的忘情水隻是很低級的法術,被秦長熙輕而易舉解除。但是即便知道真相,白瀟瀟渾身發寒,也還是沒有選擇去和謝識衣反目成仇。因為他還要讓謝識衣幫忙……讓他幫忙放血救這一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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