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韞宜心道,大哥不要說二哥,都是脆皮,就彆逞能了。
“那你......”你怎麼辦?
她轉眼一看,發現賀老師身上還穿著一件薄呢西服外套。
“放心了,薑老板?”賀旻章麵上終於浮出一抹淺淡的笑意,促狹地垂眼看她。
薑韞宜微側著頭,稍一晃神便對上他的目光。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似乎今晚的賀旻章比往日要強勢很多。
也許是童年濾鏡使然,又或者是暹羅貓的影子作祟,薑韞宜潛意識裡總以為對方脆弱易碎,是個需要被照顧的角色。
直到此刻,於那雙深不可測的幽藍眸底,薑韞宜倏忽意識到,或許一直以來備受照顧的那個人,其實是她自己。
賀旻章在還是一隻小貓的時候,就主動肩負起了幫她修改花版的任務。
燒得昏沉的那個夜晚、與布廠保安的對峙、之薑的公關危機......他們從凜冬初雪一路走到了仲春新雨,賀旻章也早已在她的生活和記憶裡,占據了許許多多幀美好的畫麵。
“謝謝。”薑韞宜說。
賀旻章隻當她說那件大衣,他彎了彎眼睛,回她:“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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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的車子來得很快,薑韞宜捂著腰就要上車,結果被賀旻章勸下來。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他拉住薑韞宜的胳膊,好聲好氣地解釋,“你去,我就得去,既然這樣,還不如我單獨去。”
時間已經很晚了,薑韞宜也不想耽誤賀老師休息,便不在這件事上和他多爭,跟著賀瑾回了賀家。
王阿姨提了小藥箱出來,她退休前是護士,處理皮外傷得心應手。
賀瑾心疼地看著她後腰偏左側一大塊青紫,接近脊骨的地方泛起星星點點的紅,沒破皮,但皮下小血管估計破了,烙在瓷白的肌膚上,仿佛疼痛會加倍。
薑韞宜忍著疼,給秘書打電話。
賀瑾聽見她咬牙切齒地吩咐道:“聯係法務部和這方麵最專業的律所,他抄襲賀老師的設計,還想燒了我的布坊,能不能讓那個鹵蛋頭進去蹲幾年?”
嘖,天涼王破既視感。
薑韞宜剛打完電話,賀旻章就進了家門。
多虧他邏輯清晰,沒花多久就把事情經過說得明明白白,加上正好有這片區的出勤任務,熱心的警察同誌順路將賀老師送了回來。
賀旻章走到客廳時,薑韞宜還保持著上藥時的姿勢,打底的羊絨衫撩起一截折上去,露出受傷的地方。
王阿姨給她揉過藥酒,得晾著吸收一段時間。
賀旻章下意識彆過臉,那段窄瘦而白皙、泛著青紫的後腰卻依然浮現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薑韞宜聽見開門聲,扭頭望過來。
“賀老師。”她顯然沒想到賀旻章這麼快就回來了,語氣中頗有些喜出望外。
賀旻章不得不走到她麵前,垂眼克製而規矩地盯著她的臉,問“怎麼樣?”
“王阿姨給我處理過了,說是有點青,不是很嚴重。”薑韞宜托著臉,仰頭看他,“派出所那邊怎麼說?”
“暫時出不來,我按照縱火未遂和故意傷人說的。”賀旻章發現這個高度還是能看到她的後背,乾脆蹲下來,與她視線平齊。
薑韞宜點點頭,覺得賀老師也有加入盛江法務的潛力。
“謝謝賀老師。”她撐著沙發墊爬起來,“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賀旻章卻叫住她:“今晚要不留下來?”
薑韞宜頓住:“啊?”
“張鐵河他們是被抓住了不假,但是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來了幾個人,萬一還有什麼漏網之魚呢?”他想了想,眸底流露出幾分擔憂,“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住我房間。”
賀旻章以往常年不著家,他前腳出差,賀瑾後腳就拆了他的床單被罩清晰晾曬,這樣等人回來後,鋪上換洗過的即可,床鋪不至於積灰。
賀瑾也不大放心她自己回隔壁,順著賀旻章的話勸她:“是啊薑薑,要不今晚留在這邊休息吧。”
“但是你怎麼辦呢?”薑韞宜問他。
一則賀家沒有多餘的房間,賀旻章提前結束行程,又為了她的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