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是背對著男人說出這句話,自然看不見他臉上表情,她將小臉往被子裡藏了藏,“而且我現在也不怕苦了。”
趙識過了很久都沒說話,一言不發用雙手握緊了她腰,她安安靜靜,人是在他懷裡,心卻不在。
明珠睜開霧蒙蒙雙眸,忍不住小聲抱怨了聲:“你抱太緊了,我有點難受。”
她等了一會兒,男人才緩緩鬆了點力道。
趙識伸手,捆著她纖弱身軀,抱緊她整個人,呼吸時氣息灑在她纖瘦雪白後頸,“睡吧。”
明珠昏昏沉沉眨了兩下眼睛,沒撐多久就縮著身子睡了過去。
趙識沒什麼睡意,目光一動不動停留在她側顏,玉白皮膚染著些許紅暈,神態嬌憨,緊抓著被子手逐漸鬆開,姿態放鬆,看著沒有什麼攻擊力。
女人好像已經進入沉沉睡眠。趙識不喜歡她背對著自己,伸手將人轉了過來,她嚶嚀了兩聲,隨即又窩著身體繼續睡了。
她手指纖細軟白,鬆鬆散散勾著他衣帶,唇齒裡吐出氣息,好似泛著股軟綿香味。
趙識愛極了明珠這幅乖順柔軟模樣,他或許天生就吃這套,喜歡嬌嬌軟軟姑娘。
有些時候,趙識看見明珠眼睛裡水光,和時不時泄露出來害怕,他不舒服同時也會覺得興奮。
正如先前,毫不留情親手拔掉她身上刺,就是想要她臣服和討好。
這種病態想法,是趙識本人也沒有辦法控製。
趙識其實是個內裡很冷漠人,斯文儒雅都是為了應付場麵而不得不裝出來假象。
他也能做出這世上最卑鄙無恥事情。
趙識低頭吻了吻她眉心,摟著她薄弱纖瘦肩膀,也閉上眼睛慢慢睡了過去。
明珠第二天睡醒,身旁男人還沒有走,罕見陪她睡到了天光大亮。
她肚子倒是不疼了,但是腰很酸,渾身也沒什麼力氣,
趙識似乎也被她起床動靜弄醒,看著她穿好衣裳,隨口問:“還疼不疼?”
明珠誠實地說:“好多了。”
趙識眉眼微微泛冷,他問:“之前讓大夫給你開方子,不起效嗎?”
明珠死過一次,把命看比什麼都重要,也不會跟自己身體過不去,這幾個月一直都是乖乖喝藥,捏著鼻子也要全都灌進肚子裡,但她底子太差,又喝了那麼久避孕藥,一時半會兒真好不了。
“可能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吧。”明珠隨口敷衍他。
趙識穿戴整齊,整理好衣襟,側過眼深深看了她一眼,“昨晚我說話還記得嗎?”
明珠抿了抿蒼白唇瓣,沉默了下來,“記得。”
她還有話要說:“但是……”
她知道趙識把她當成自己寵物,控製欲很強,但是萬一她懷孕了,豈不是要打胎?
於是,明珠特彆溫柔試圖和他講道理,“殿下,您仔細想想,打胎更傷身體。”
懷了孕,難不成趙識會讓她生下來?不可能。
趙識冷眼盯著她臉,眼睛裡溫度一下子降到冰點,麵色如霜,他捏著她下巴,說:“不許喝就是不許喝。”
除此之外,沒再說多餘話。
大清早,明珠感覺自己又把趙識氣走了。
連碧瑩都發覺今早太子殿下走時候心情不虞,可最近也沒發生什麼事。
明珠也搞不懂他怎麼那麼生氣,她認真想了想,打從心眼裡覺得是最近那幾件貪汙大案,惹火了趙識,牽連了無辜她。
她覺得自己就是被殃及池魚魚。
趙識這天還要幫妹妹收拾爛攤子,前幾天已經口頭上教訓過她,但對這個被眾星捧月寵著長大妹妹不起絲毫作用。
兩天時間都沒到,她又女扮男裝去妓/院嫖,不僅自己一個人去,還帶著剛十五歲表弟一塊找樂子。
膽大妄為。
若是不被人發現也就算了,偏偏她女扮男裝手段不算高明,幾眼就被看穿,惹了京城裡紈絝二世祖,對方在不知道她身份情況下,對她起了歹心。
她初生牛犢不怕虎,把人打鼻青臉腫,壞了春香樓生意,又被老板扣押下來。
趙識眉心直跳,一直就拿這個妹妹沒辦法。
他冷著臉趕到春香樓,妹妹假哭著撲過來,“嗚嗚嗚哥哥救我。”
趙識冷眼看她,推開她手,轉過身問:“一共要賠多少錢?”
“加上古董還有這些花瓶字畫,少說也要五萬兩銀子。”
“你怎麼不去搶!?”小姑娘齜牙咧嘴。
“這位姑娘,還有你打傷我客人銀子沒算呢,本就是你有錯在先。”
“是他狗膽包天先調戲我。”
“可人現在還躺在床上不能動。”
趙識漠然聽著她們爭吵,靜下來之後,嘴角泛起一聲冷笑,“吵完了沒有?”
趙莘最怕就是兄長,她縮了縮腦袋,不再說話。
趙識讓隨從遞上銀子,“你數數。”
老鴇仔細數了一遍銀票,迫不及待收進口袋,立馬變了一張笑臉,“沒有錯。”
她見男人氣度不斐,身上穿也是難得一見好料子,於是對他打起主意,笑眯眯地說:“公子,我們春香樓姑娘,一個比一個美,你若是喜歡,可以上樓看看。”
趙識還沒說話,趙莘就擋在她麵前,沒好氣道:“我大哥院子裡侍妾可比你們這兒花魁美多了!滾滾滾。”
老鴇就沒見過這麼潑辣女子。
趙識拽著妹妹胳膊,把她從春香樓丟了出去,“好玩嗎?”
趙莘到了嘴邊“好玩”,硬是不敢說出來。
“哥哥我錯了。”
趙識冷冷一笑,已經不會上她當,“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