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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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納完兩副鞋底才覺得有些餓,等她從燭火中抬起臉,往窗外看過去才發覺天早已大黑。

她以為趙識今晚也許要留在那位圓臉小姑娘的房裡過夜,用膳的時候,男人還是往這邊來了。

身著黑衣,帶著夜色裡的寒氣進了屋子。

明珠的指尖碰到他衣角,都被冰的縮了一下,“您吃過了嗎?”

趙識回:“沒有。”

屋裡靜悄悄的,燭火照的通明亮堂。窗台上的瓷玉花瓶裡插著明珠今早折的玉蘭花枝,漫著淡淡的清香。

明珠同他一起吃過晚膳,話也沒說兩句。

她吃的飯不多,飯菜撤下之後,她趁著趙識洗漱的時候,偷偷吃了幾個玫瑰酥。

趙識沐浴後換了身衣裳走出來,烏黑濃密的睫毛點綴著濕冷的水珠,光照著他玉白的皮膚,薄唇微抿,慢慢走到她跟前,深深瞧了她一眼,了然於心,問:“又偷吃了?”

明珠睜著圓圓的眼睛搖頭,“沒有。”

男人冷了一晚上的眉眼逐漸h舒展,心情似乎好了點,他伸出指腹抹了抹她的嘴角,“都沒擦乾淨。”

明珠的耳朵滾燙發熱,她低下臉,“不吃就要壞了。”

趙識也沒說什麼,方才浮起的笑意又漸漸消散,恢複成平日冷漠平淡的模樣。

明珠隻當他最近的煩悶是因為朝堂上的爛事,她也不想觸黴頭,就安靜待在一旁做自己的事情。

趙識今晚似乎沒打算放過她,強迫她讀書練字。

明珠起初還十分認真的寫,半個時辰後,手腕酸疼,輕聲跟他說自己想要歇一歇。

趙識讓她再寫一幅字才肯讓她休息一會兒。

明珠低頭,專注寫完一篇詩文。

趙識拿起來,認真看過後啞然失笑,“能寫成你這樣,也不失是一種水平。”

明珠聽得出他的打趣,覺得懊惱,她此時也不怕羞,隻是說:“我就是寫的難看,我又不靠賣字為生。”

趙識將她的紙折了起來,“我今晚可沒說你寫的難看。”

他順勢覆著她的手,貼近她的耳朵,嗓音低啞又有磁性,“你握筆的姿勢就不對,筆力也不夠,多練段日子,就能成形了。”

她的後背貼著男人的胸膛,耳根子泛軟發麻,腦袋也有點暈乎乎的。

靠的太近了。

明珠對練字毫無興趣,她在讀書作詩這方麵就是沒有天分啊。也不知道為什麼趙識總是致力於想把她培養成一名詩書無雙的才女?

她隻對手工活感興趣。

明珠轉過身,雙眸顯得濕漉漉的,瞳孔顏色在光照下成了一種淺淡的琉璃色,她看著他,軟聲問:“我能不能不寫了?手好疼啊。”

趙識沉默半晌,用手擋住她的眼睛,不能兩個字繞到他的嘴邊。

明珠掰開他的手指頭,仰著脖子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有幾分祈求和討好,他那顆冷硬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算了,明日再練。”

明珠扭著小性子,小聲咕噥,“明天我也不練。”

趙識聽見隻當沒聽見。有幾分覺得好笑,看得出她確實很不喜歡寫字。

屋子裡點的紅燭燒了一晚上,光線趨漸暗淡。

明珠沐浴完後磨磨蹭蹭爬上床,她習慣睡在裡麵,卷著被子閉著眼睛裝睡。

沒過多久,趙識在她身側躺了下來,伸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將人轉了過來,氣息微涼,“身體可好了?”

明珠想騙他又不敢騙他。

趙識的手指已經探到她的腰間,手指輕輕一扯,腰帶鬆散被卷到一旁,男人抵住她的手腕,扣在枕頭上,黑眸深不可測,安靜盯了她一會兒。

然後空出一隻手,用她的腰帶綁住了她的眼睛,打了個鬆鬆垮垮的結。

明珠的眼睛被腰帶擋住,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她瑟縮的更厲害,感官被放大了幾倍,好聲好氣同他商量,“你彆擋著我的眼睛,我害怕。”

聲音軟軟糯糯,像一掐就會露餡的小湯圓。

趙識看不得這雙眼睛,甚至這個時候也不太想聽她說話。

一旦撞入這雙眼睛,就要想起她同趙莘說的那些話。

平淡,但確實是出自真心。

趙識吻過她的眉眼,而後冰涼的吻落在女人白皙的鎖骨上。

他的按緊她的手腕壓在軟枕,眼神隨之暗了暗,齒尖在失控的時候,刺破她後頸嬌嫩的皮膚。

明珠說疼。

趙識眼睛裡那股瘋勁退了潮,安撫似的揉揉她的腦袋,“對不起。”

紅燭暖帳,幾乎到天明。

明珠很久沒這麼勞累過,沒人打擾她的睡眠,任由她一覺睡到下午。

她餓著肚子醒過來。

碧瑩從她醒來就笑吟吟的,等她洗漱好,丫鬟們端著備好的膳食端進屋子裡。

明珠喝著粥,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我還沒喝藥。”

碧瑩說:“殿下說姑娘不必再喝避子湯了。”

他是說過,她沒當真。

明珠覺得這不行,她放下勺子,抬頭看著碧瑩,“你讓他們幫我煮一碗,偷偷的,不要告訴太子。”

她去了江南,還是想嫁個好男人的呀。

她不要懷上趙識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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