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貓待在床上紋絲不動,趙識伸手提住他的後頸,將他扔了下去。
胖貓摔疼了,有點怕他,竄到了床底下躲了起來。
明珠剛洗完澡,換了身輕薄的寢衣走出來,頭發還濕漉漉的,她坐在鏡子前擦頭發,胖貓聞到她身上的味道,試探性探出自己的爪子,飛身跑出來跳到了她身上,重量都壓在她的腿上。
明珠見他的耳朵嚇得豎了起來,就知道趙識又欺負他了。
她不高興的轉過身,圓圓的眼睛瞪著他說:“你怎麼連隻貓都不放過?”
趙識牙齒癢癢:“他要爬床。”
明珠嗯了聲,“他乾淨,抱起來很舒服。”
趙識麵無表情聽完她說的話,眉頭打了結,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讓一隻貓霸占在她枕邊。
“他不能上床。”
“那你也彆上我的床了。”
趙識神情稍展,聲音溫吞,沒什麼鋒芒:“不行。”
明珠懶得和他說話。
趙識接過她手裡的乾毛巾,一邊幫她擦頭發一邊說:“平日你怎麼縱著這隻貓我不管,總歸他不能上床。”
明珠忽然就不想理他,擦乾頭發爬到了床上,小胖貓可能是怕了趙識,老老實實縮在自己的窩裡。
明珠第二天戲也不聽了。去書房旁觀祁承教她女兒認字。
祁承被太子妃盯得渾身不自在,費了點時辰,才說服自己忽略太子妃的灼灼目光。
若非是她眼睛太乾淨,祁承都要誤會太子妃是不是對他有什麼非分之想。
林管事給明珠身邊的丫鬟使眼色,壓著嗓子說:“你快把太子妃勸走吧,太子知道又有人要遭罪。”
丫鬟叫苦,她也不是沒勸過,但是勸不動。
祁承這天給小郡主念了幾個小故事就念不下去了,他轉過身用一言難儘的眼神看向太子妃。
明珠旁聽完之後覺得這位年輕的老師也沒有討人厭:“我打擾到你了?”
她說:“好吧。那我出去等。”
算準時間,就把祁承送走。
明珠順便去廚房給女兒頓了碗甜羹,她也沒小氣到隻給小滿一個人喝,祁承自然有份。
趙識回府就聽說明珠在書房裡,他的眉梢稍顯鋒利,“她去書房做什麼?”
下人答不上話。
趙識到書房就看見祁承在喝湯,明珠坐在窗邊,她今日穿了身水紅色的紗裙,裙擺如湖水飄蕩,美的讓人屏息。
窗門大開,陣陣輕風。
明珠聞聲抬頭,目光淡淡從他身上掃了過去。
趙識上前握著她的手,覺得有些涼,他把窗戶關上了。
明珠怕熱又怕冷,當即就不高興,也不管有沒有外人在,“你手好長。”
趙識攥著她的手,“風吹多了頭疼。”
明珠不高興的時候都漂亮,她擰眉輕聲罵他煩人。
聲音很輕。
但祁承也聽見了。
早就有所耳聞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太子妃備受寵愛。
確實也是如此。
恃寵而驕到不耐煩的罵起太子殿下。
趙識掃了眼祁承,瞥見他手裡的碗,挑高了眉,“你回去吧。”
不知為何,祁承從這一眼裡看出來戾氣。
等人走後,明珠說:“他教的還行。”
說故事的本事很不錯,連她都聽得津津有味。
趙識當即決定明天就把祁承給換了。
趙識今天回來得早,是想帶著她去城樓看八月半的煙花。
他記得她以前就喜歡熱鬨,時不時就要往外竄。
明珠不大想去,其實她是不想和趙識一起出門。
不過趙識才不管她想不想去,攥著她的手腕就帶她出了門。
街上滿是過節要看煙花的人。趙識先帶她去了個酒樓,她借口頭疼,出去透了透氣。
半路上卻被一個男人攔了下來,她父親突然出現在她跟前,叫了聲珠珠。
明珠已經有很多年沒見過她父親,看著眼前的男人竟有幾分陌生。
她父親似乎知道今晚她會出現在此,等了她很久。
明珠的父親和她說了很多話,討好的、勸慰的、總而言之就是要她安分,要她邀寵。
大抵是從趙識這裡得了很多好處。
最後還問她,能不能將她妹妹帶到太子府上?
明珠什麼都沒說,讓跟在她身後的侍衛把人趕走了。
經過樓梯,還撞進了盛菱。
幾年不見,盛菱對她的恨隻多不少。
明珠一回來,趙識就發覺她臉色不對。
趙識握住她的手:“見到誰了?”
明珠瞥了他一眼,“你嶽丈。”她扭過臉,接著說:“還有你前未婚妻。”
屋子裡也不是沒彆人。
也有幾名和太子殿下關係比較好的世家子。
他們都還是第一次瞧見太子妃冷臉嗆人的模樣,十分驚詫。
誰也沒見過敢在太子殿下麵前也能如此蹬鼻子上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