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裴涼說完這句話,很快便轉身上樓了,留下四個不明所以的人,還有一個心虛的江堰。
“喂,你。”江淼是那種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性子,她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怎麼又惹大哥生氣了?”
而且就在那一瞬間。大哥明明轉過去之前心情難得這麼好的,很少見他生氣的這麼明顯。
江一朝沉默地放下報紙,也用眼神詢問。
江堰握著那杯卡布奇諾,心中有苦難言。
這讓他怎麼說,難道要說自己偷看大哥屁股大哥才生氣的嗎?
他本來隻是想看看過過眼癮就好,怎麼也沒想到江裴涼竟然會轉過頭來看背後的他,兩人視線交彙的瞬間,江堰清晰地在裡頭看出了迅速湧上的冷意。
“江堰你說句話呀!”江淼不滿道。
江堰沉默了片刻,才道:“大哥可能是拉肚子了,急著上廁所呢。”
江淼:“?”
這是在敷衍吧?真的是在敷衍吧?
還沒等她開始冷嘲熱諷,江堰也匆匆把卡布奇諾一口悶了,臊眉耷眼地跟江父江母打了個招呼,就回房了。
他洗漱完後,坐在大床上,足足想了半小時,還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當麵解釋?大哥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或者是不解釋?也不行……
完了,江堰往床上一癱,十分嫻熟地將手放在肚皮上,安詳地閉上了眼。
活脫脫一條翻不了身的鹹魚。
寂靜半晌後,江堰猛然坐起,又開始撅著屁股在房間裡稀裡嘩啦陣勢極大地找起什麼東西來。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方法的。自己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好好解決公司的問題…大哥這麼寬宏大量,應該不會因為自己看了幾眼他的屁股,就把自己踢出家門的。
江堰這麼安慰著自己,終於在壓箱底裡找著了一疊薄薄的文件,他就著燈光,看見了景勢龍飛鳳舞的簽名,那張秀美的臉上緩緩露出了一個有些陰險的表情。
“!”江堰陰險到一半,突然回過神來:“不對!”
霸總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表情!可不是人設崩了。
他非常具有敬業精神地把表情一收,活動了活動自己的麵部肌肉,緊接著,邪魅狂狷地歪嘴一笑!
好家夥,床頭的鏡子裡赫然出現了一個歪嘴龍王。
沒錯,就是這個味兒,江堰滿意地搓了搓自己臉頰上被擠出來的酒窩,拉好被子呼嚕震天一聲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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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日的清晨,江堰坐在辦公室裡,看著眼前戴著眼鏡的瘦高青年發愣。
梁喜識溫文爾雅地一笑:“江總,您對我有什麼不滿意嗎?”
“不。”江堰有些難以啟齒,道:“隻是覺得你來這裡有點太浪費了吧……真的是自願的嗎?”
梁喜識麵上的微笑弧度一點都沒變:“當然。”
江堰老覺得他的眼神不是這樣回答的。
畢竟自己本業不是霸總,公司的具體處理事項他有些有心無力,結果稍微和江父提了一下,今天,隔壁總公司就突然空降過來了一個梁喜識。
江堰本以為隻是個和彆樂平起平坐的小助理,結果抽空看了一下這位梁喜識的簡曆,結果差點從總裁椅子上摔下來。
…這能叫簡曆嗎?這是金榜吧!不然為什麼遍體都發著金光啊!
就梁喜識這樣的任職履曆,來向景這個小公司,真就是火箭炮打蚊子,屠龍寶刀用來切菜啊。
當然,江父當時的原話是這麼說的:
“我這邊有一個很不錯的人,就是工作太努力了,我有點擔心他的身體,就先到你那兒去放鬆一下吧。”
江堰對於這樣的高材生,總帶著霸總不該有的敬畏之心:“其實你可以直說的……”
“真的沒有。”梁喜識溫道:“隻不過我沒有在娛樂公司任職的經驗,也希望江總多多關照了。”
江堰:“害,那麼客氣乾嘛。”
梁喜識仿佛刻在臉上的不變笑意僵了僵,隨即道:“江總這段時間,對公司的具體條件有了解了嗎?”
江堰回答:“差不多了。”
實在要用一個成語來形容的話,就是滿地雞毛。
前兩天他要出席一個晚會,還不忘垂死病中驚坐起,給小助理打了個視頻電話,說公司一旦有什麼問題要馬上通知他。
結果彆樂喪著臉進行貼心關懷:“老板,不要擔心,公司沒有什麼工作的。”
江堰:“……”
真的紮心了。
而且現在公司的流動資金也沒有多少,整個就處於一種國庫空虛群龍無首的狀態;但文娛業又和其他行業不同,公司裡除了景勢,其他的藝人小蘿卜們要培養起來仍需大量時間和金錢,想拿到回報還長遠著呢。
江家給原主的卡裡頭也被霍霍的不剩多少了,每個月的零花錢也隻是杯水車薪。
總之,還是缺錢。
梁喜識聽完江堰的解說後,沉吟道:“確實有些不太好辦。”
江堰歎了口氣:“是啊。”
“或許,”梁喜識經過深思熟慮後,想到了一個最為快捷的方法:“您可以……”
“你是不是要說找我爸要?”江堰瞬間了然,堅定無比地擺了擺手:“我已經是成年人了,那是萬萬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