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堰:“……這麼說也不是很確切。”
他懂了,顧宴那丫不就是拿事業來嘲諷他嗎,他就不信了,向景娛樂好好做起來難道不比顧宴那個社死溫泉好?
梁喜識一想,這兩天的工作進度的確快了很多,很多事情都提前解決了,這麼一看小江總真要認真起來還是非常具有潛力的。
“對了,”梁喜識又道:“景勢那邊說,想約見麵,看一下彆樂。”
江堰的防禦紋絲不露:“彆樂又不是猴,有什麼好看的?”
“或者彆樂不去也成,”梁喜識試探性道:“景勢那邊的意思是說,看看您也行。”
他最近也開始摸不清這貨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了,想見彆樂還說得過去,想見江總是乾嘛?想被罵還是想舊情複燃?但他也摸不清,江堰對此是個什麼想法……
江堰的防禦宛若鐵壁:“謝謝,肉眼可見,我也不是猴。”
梁喜識:“……”
您說得對。
江堰說完,雙手交叉托著下巴,兀自做沉思狀。
“您有心事?”梁喜識很專業地進行分憂。
“有。”江堰道:“我有一個朋友,他大哥這兩天要出去出差,暫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他很擔心他大哥出去一段時間被人拐走了,我朋友應該要怎麼樣才能讓他大哥即使身在遠方依舊對他印象深刻?”
梁喜識一個頷首,進行分析:“首先,您朋友的大哥不是三歲,不會輕易被人拐走,也不會輕易把人給忘了;其次,您說的這個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是。”江堰斬釘截鐵道:“那又怎樣?”
梁喜識被他的坦誠給震驚了三秒鐘。
“既然要加強印象的話,不如依靠線上聊天。”梁喜識震驚過後,開始十分具有專業素養的出謀劃策:“加強聊天的頻率,或者把頭像換成能和你個人聯係上的圖片。”
江堰細細思考:“你說得對。”
梁喜識見他翻出手機搗鼓了一陣,福至心靈,也掏出手機,結果一看,江堰換了個頭像。
那是他穿著正裝的半身照片,雙手交疊抱在胸前,睿智且堅毅的眼神衝著鏡頭,滿麵輕鬆寫意的自信。
梁喜識:“……”
他沉默的這檔口,江堰朔朔發過來幾條微信:
【人體美學鑒賞】:怎麼?
【人體美學鑒賞】:頭像是我
【人體美學鑒賞】:不滿意?
梁喜識艱難道:“小江總,你這樣真的有像賣保險的。”
江堰:“?”
他悻悻地將頭像換回來了。
“要是有不同的頭像隻對不同的人顯示的功能就好了。”江堰歎口氣,道:“梁喜識,你會嗎?”
梁喜識高情商道:“我要有這本事,蘇聯還能解體?”
江堰不想理他。
江堰自個兒工作了一陣子,又不安心了,在那裡扭來扭去。
梁喜識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得留下來陪老板加班,“小江總,你又想乾什麼。”
“我們這段時間的工作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吧?”江堰突然抬頭問。
“是這樣說沒錯。”梁喜識機警道:“您想乾什麼?”
江堰突然深思。
倏地,他抬起頭,滿眼放光道:“我覺得我們是時候去外省拓展一下業務了。”
梁喜識突然有了種不詳的預感:“您……”
“這是正當出差。”江堰說,“我帶你去,但是你不許給我爸說。”
梁喜識:“……”
怎麼辦,這個條件,他有些沒辦法拒絕。
.
人身處在H省的五星級酒店時,看著夜晚的繁華燈光,梁喜識還是有些迷茫的。
江堰分給他房卡,非常自然道:“你先去收拾東西,一會兒吃夜宵。”
以江堰的摳門勁兒,本來沒打算住這兒,但他手氣好用積分抽到了酒店優惠券,不然梁喜識的住宿條件很可能就不比露宿街頭好多少了。
剛剛飛機上沒吃好,現在兩個人都饑腸轆轆的。
梁喜識把房卡收好,直到上去把行李收拾完,感覺自己一顆漂浮的心才降下來些許。
怎麼老感覺小江總就是來公費旅遊的。
……話說,江大少爺也是來的H省吧?
梁喜識想到這裡,心頭又開始千轉百回起來,但是一想到大少爺和小江總是兄弟,就總覺得還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給江堰分享了一條微信:
【不是不是左護法】:分享地點-德國骨科醫院
一旁正洗臉的江堰:“?”
這左護法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夜幕初降,他倆在街道上逛了一大圈,最終江堰還是領著梁喜識鑽到了酒店不遠處的路邊大排檔裡,開了三瓶啤酒。
H省緯度較低,晚上算不得冷,這兒煙火繚繞,人聲鼎沸,但座位和餐具都很乾淨,看得出來,老板是很用心地經常清掃的。
梁喜識哪壺不開提哪壺:“聽說大少爺也在這兒出差……”
“噓!”江堰立馬讓他收聲,神情肅然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旁敲側擊問出大哥的酒店住在哪兒,然後順勢推斷出他要去洽談的是哪個公司,然後時刻關注著大哥的行為,免得他被奸佞小人給騙走了……”
“小江總,您是娛樂公司的總裁。”梁喜識真誠道:“不是毛利小五郎。”
江堰:“你又知道什麼。”
梁喜識試圖換個思路來勸他放棄,“而且您這個說的簡單,操作起來沒有什麼可實現性的。大少爺不一定會告訴你,您要怎麼確定他住在哪兒?”
江堰自信一笑:“我自有我的一套方法。”
梁喜識無言以對。
“總之,”江堰深沉地舉起一串烤韭菜,“我們現在要瞞天過海。”
梁喜識:“瞞天過海!”
江堰:“我們要暗度陳倉。”
梁喜識:“暗度陳倉!”
江堰:“我們要嘴裡劉能……不對,我們要聲東擊西。”
梁喜識:“聲東擊西!”
“好,很有精神!”江堰欣慰一笑,忽然手機震動一下,他拿起一看,緊皺眉頭道:“來了來了——”
江裴涼不知為何給他發了條微信,內容十分簡潔:
【江裴涼】:在乾什麼?
“大哥怎麼突然這麼問我。”江堰眉關緊鎖,“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梁喜識出謀劃策:“不可能,這顯然隻是日常問候。”
江堰:“我咋回?”
“你回,”梁喜識說,“正在工作,怎麼了?”
江堰點點頭,麵色十足凝重地打道:
【人體美學鑒賞】:工作中
【人體美學鑒賞】:已經骨瘦如柴,行將就木
【人體美學鑒賞】: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梁喜識把頭湊過來,頓時無語道:“沒讓您加這麼多修飾詞!”
二人腦袋碰腦袋地看了會兒,忽然,江裴涼回複了,語氣平淡:
【江裴涼】:是麼?
【江裴涼】:燒烤好吃嗎?
【江裴涼】:回頭。
梁喜識:“……”
他咽了口口水,訕訕地抬起頭,隻見江堰的身後站著江大少爺,一旁的中長發男子麵色難看,而江裴涼的視線凝在自己身上,神情冷若冰霜,看起來竟有種猛獸的領地被侵-犯了似的壓迫感。
梁喜識的聲音都變低了:“大少爺好。”
江裴涼沒有理會他,轉而毫不留情地拎起了江堰命運的後頸皮。
而江堰,此時的江堰,擁有鋼鐵般意誌的江堰,如同無數個霸總一般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江堰,他始終沒有回頭!
他不僅沒有回頭,明明被拎著,麵上卻毫無任何一絲窘迫之情,甚至雲淡風輕地揮了揮手,輕輕道:“喜識。”
梁喜識開了振動模式:“怎、怎麼了。”
江堰慘然一笑:“去幫我買條新褲子。”
草,差點嚇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