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每次送過去的東西他都會吃光,但是他從來沒有說過喜歡。
她剛剛已經勉強了一個人了,何必再叫憶妙以後去勉強另一個人。
這麼一想,心裡反倒放鬆下來。
其實她都是瞎操心,他身邊那麼多人,就算沒有她,他也會過得很好的。
晏梨粲然笑,“麵皮跟餡都準備得差不多了,要不……今晚我們吃餛飩?”
“好啊!”
“好啊!”
流螢跟憶妙異口同聲。
難得見憶妙對一件事情這麼有熱情,晏梨跟流螢都忍不住看向她。
憶妙被看得不好意思,聲音緩下來,用平日的聲調重新說了一遍。
看她這樣,晏梨跟流螢笑出聲。
憶妙氣惱,伸手往案板上一抹,然後飛快抹上笑得前仰後合的流螢的臉。
看著流螢頂著個大花臉愣住的樣子,憶妙樂不可支,不過下一瞬,自己臉上也被抹了一道。
等看到“罪魁禍首”是晏梨的時候,憶妙露出跟流螢方才一模一樣的表情。
“憶妙。”
流螢叫她。
兩個頂著大花臉的人對視一眼,當即達成了某種默契。
然後,晏梨就被憶妙跟流螢追得滿屋子跑。
*
“啊嘁!”
熱騰騰的餛飩出鍋,晏梨端著自己的,坐在灶門口,頭發裡的麵粉飄下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卻毫不在意,目不轉睛地盯著手裡的碗,一邊用筷子拌了拌一般呼呼吹散熱氣。
廚房裡隻有灶門口有個小凳,憶妙跟流螢就站著。
憶妙看著坐在灶門口的人,頭發淩亂,臉上身上都是麵粉,這才驚覺自己剛剛乾了什麼不要命的事。
在王府這麼多年,彆說跟主子嬉鬨,她連說笑都不曾有過。
然而,即使乾了這麼出格的事情,她心裡竟然輕鬆多過擔心。
前所未有的輕鬆。
不必擔心自己是不是會說錯話,是不是會做錯事。
灶門口的人認真地吃著東西,淡淡的火光映在她身上,整個人看起來都暖呼呼的。
憶妙忽然明白為什麼沁寧公主那麼喜歡她了。
“憶妙,你愣著乾什麼呢?”流螢發現憶妙一直端著碗沒動,不由出聲。
憶妙抽神,不及開口,流螢一臉揶揄地笑著,“哦,我看到了,你在偷偷看小姐,是不是覺得長得特彆好看?比上京城所有的小姐都長得好看?”
知道憶妙不像自己,說得好聽就是性子沉穩,不好聽就是個悶葫蘆,所以流螢也沒指望她能說出什麼甜言蜜語,就自己一口氣全說完了。
隻是等她說完,旁邊的人淺淺笑,認真點了點頭,“嗯。”
比她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好看,是整個上京城都從未有過的好看。
聽她應聲,流螢先是意外,而後笑得得意,大方地把自己碗裡的餛飩分了一個給憶妙,“看在你這麼有眼光的份上,賞你一個……”
屋外,醞釀了一天的雨終於落下來,淅淅瀝瀝,打在青瓦上輕聲作響,雨水往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滴。
夜色漸濃,熱氣嫋嫋,煙雨蒙蒙。
*
吃完餛飩,把廚房收拾了,晏梨帶著流螢跟憶妙回迎霜院。
這個時候最是冷的時候,又飄著小雨,路上沒有什麼人,三個人便說說笑笑往回走。
不過一進迎霜院,見到站在廊下一個人,齊齊斂了笑。
那人見到她們,快步迎了上來。
晏梨每次進宮憶妙都跟著,等人走近些,憶妙一眼便認出那人是在賢妃娘娘身邊當差的公公。
“小李子見過王妃。”
晏梨讓免禮,又問:“李公公今日前來,是母妃有什麼吩咐?”
小李子笑眯眯回話,“賢妃娘娘說,馬上就是年關了。過年本該是合家團聚的日子,除夕夜殿下跟王妃都要進宮,讓側妃一個人留在王府實在太過冷清,不如讓側妃一同入宮過年,人多也熱鬨。”
聽到這話,憶妙不由看向晏梨,沒由來的有些緊張。
晏梨沉默一會兒,笑,“還是母妃考慮周到,麻煩李公公回去告訴母妃,就說我知道了。”
把話帶到,李公公便走了。
因這一遭,流螢原本的好心情,消失得無影無蹤。
讓那個白月心進門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要讓她和她家小姐一樣,跟殿下同進同出。
心裡憤憤不平。
等晏梨睡了,從屋裡出來的時候還氣鼓鼓的。
把門關上,剛轉身,手腕一緊,流螢嚇得險些叫出聲,結果被憶妙直接捂住嘴。
稀裡糊塗地被憶妙拉到廂房,屋裡點著燈,被這光一晃,流螢像是回過神來,企圖掙開憶妙的手,“憶妙,你乾什麼啊?”
憶妙反手將房間關上之後才鬆手,直勾勾地盯著流螢。
流螢被她看得心裡發怵,“你這麼盯著我看乾什麼?”
說完,隻聽到沉沉一句,“你跟王妃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